西北某地下基地內。
「這次是任務很艱難,你要慎重考慮。」寧若凰的聲音從廣播里傳來:「我給你最後一次選擇的機會。現在放棄還來得及。」
「不用了,」齊鴻看著眼前籃球大小的幽暗球體,他一口回絕:「這麼好玩的事情,別人花錢都買不來。我怎麼能臨陣退縮?一定要試試。」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說了。」寧若凰不停的叮囑:「過去之後,你行事要小心一點。遇事不要衝動更不要好奇,凡是以保護自己為第一要務。」
「你的任務就是在那邊待三天,然後探索五公里範圍的一切。重複一遍,不要逞能,不要貪功。」
「知道啦,師母,您比洛老師啰嗦多了。換做是洛老師,他現在肯定會說磨磨蹭蹭幹什麼,趕緊給我滾過去。」齊鴻還是一臉滿不在乎。
寧若凰彷彿沒有聽見齊鴻的話,她對身邊的工作人員下令:「躍遷之門充能,能量級別A1。持續穩定時間,五分鐘。」
「指令收到,能級A1,持續五分鐘。」工作人員將旋鈕調到指定位置,隨即按下開關。
十棵浸泡在巨大玻璃罐里的橡樹同時發光,巨大的能量通過管路導入節點鑰匙。
齊鴻身前的球體迅速充能,瞬間變得七彩斑斕。
孔洞在逐漸擴大,從籃球大小變成直徑兩米的巨型球體。
一個新世界的大門,在齊鴻面前打開了。
「躍遷之門打開以後,竟然是個球體?」齊鴻揉揉眼睛,他有些慶幸的說到:「幸好我選修的是生物,不用面對常識上的衝突。」
整了整身上的裝備,齊鴻發出一聲歡呼:「久違的異界,主角的待遇,我來了。」
小夥子縱身一躍衝進球體里,他的身影頓時消失不見。
十秒后他又從球體里跳出來:「哦哈哈哈,三天不見,大家想我沒有。哈哈,嚇到了吧?其實這只是個玩笑。我就想試試躍遷之門到底好不好用。我這就回去。」
無視工作人員的怒火,齊鴻正要再次出發。
「齊鴻」方蘅突然叫住他:「路上小心。等你凱旋后,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男人轉頭看看隔離玻璃牆后的方蘅,女人正一臉擔憂的望著他。
齊鴻沖女人咧嘴一笑:「親愛的不用擔心,我很快就會回來。記得給我煮一碗豬腳米線,我回來的時候要吃。這一回是真的出發了,三天後再見。」
躍遷之門消失后,整個基地又恢復到正常有序的狀態。
「放心吧,以前我們用猴子猩猩和豬做過試驗,結果一點問題都沒有。」寧若凰輕撫方蘅的後背:「等這次齊鴻帶著資料回來,我們還會派更多的人過去。」
方蘅收起臉上的憂慮表情,她故作輕鬆道:「如果把齊鴻關在籠子里送過去,我倒是不擔心。我就怕他亂跑,以他的性子亂跑必然出事。」
「沒事的,我們先回去休息。三天後齊鴻,就會滿載而歸。」
與此同時,未知世界。
「異界的空氣真不錯。」齊鴻拍打著身上的塵土。由於走得急促,他第二次穿越的時候,落地的姿勢不太好看。
齊鴻掏出儀器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氣候乾燥,輻射正常。這裡看起來挺缺水的,空氣濕度不高。除了我以外,沒有見到別的生命活動跡象。」
「行了,我找個乾淨安全的地方,搭個臨時庇護所吧。」齊鴻收起儀器,他拎起半人高比腰還粗的背包,邁出考察異界的第一步。
上百斤重的裝備拎在齊鴻手裡,就和一件普通行李差不多。
他邁開大步就往附近的山坡走去:「我現在的待遇可比貝爺高多了,也不知道異界的野味好不好吃。呸呸,我肯定是被小師妹給傳染了,動不動就想到吃。」
就在齊鴻走後不久,地面突然微微的顫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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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就到了約定返回的日子。
開啟躍遷之門的時候,基地里所有工作人員都在翹首以盼。這是一次難得的試驗,是人類對另一個全新世界的探索。
從歷史意義來說,哥倫布發現新大陸和人類登月加起來,都比這次試驗的意義要遜色一籌。
躍遷門再次打開,返航信號也已經發出。
一分鐘過去了,入口毫無動靜。
五分鐘過去了,還是不見齊鴻返航。
直到約定的時間過完,始終沒有看見齊鴻的身影出現。
「維持躍遷之門的能量已經耗盡,」工作人員大聲說著:「躍遷門將在十秒鐘內關閉。十、九、八、七、」
方蘅再也坐不住了,她急匆匆站起身:「不行,我要去找他。齊鴻這個大騙子,他怎麼能說話不算數!」
「方蘅,你不要衝動。」寧若凰一把拉住自己的學生:「齊鴻可能是遇到一點小麻煩,所以不能按時返回。你對他要多一點信心,他不會有事的。再說我們還有B計劃。」
「從明天開始,每天這個時候都會準時開啟躍遷門,一直連續打開七天。今天齊鴻沒回來,沒準明天他就跳出來了呢?」
方蘅憂心忡忡的點頭,她數度欲言又止。
第二天的結果依然如此,齊鴻依然沒有返回。工作組放了七八架無人機過去,讓它們在那邊自主巡航幾圈。儘管只有七八分鐘的巡航時間,但是僅一架無人機帶著儲存卡順利返回。
從無人機拍攝的畫面來看,那邊一片荒涼的戈壁沙漠。沒有發現任何生物活動的跡象,更別說齊鴻的痕迹。
「老師,齊鴻他是不是,是不是已經死了?」聽到這個結果,方蘅抱著寧若凰失聲痛哭。
寧若凰輕撫學生的後背,她柔聲安慰道:「你不要傷心,齊鴻一定不會有事的。還有五天,只要還有一絲希望。我們都不應該放棄。」
直到七天過完,齊鴻依然沒有像想象中那樣,從躍遷門中跳出來。
這個結果讓所有的工作人員都無精打采:在戈壁環境里,人對水分的需求會增加。齊鴻身上帶的飲用水,最多只能支持五天。
迄今為止,齊鴻已經在異界戈壁待了十天。
如果說前七天,大家還抱有齊鴻生還的希望的話。後面這三天,純屬心靈上的煎熬。除非奇迹出現,否則人類歷史上第一次對異界的探索,將以失敗告終。
「早知道,我就該跟他一起過去。」方蘅伏在寧若凰肩上,淚水濕透了寧若凰的肩膀:「老師,我現在該怎麼辦?」
「一定會有奇迹的。」寧若凰看著消失不見的躍遷門,她咬牙道:「你在這坐一下,我先去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