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中午，姜小白在李思研家裡吃的飯，不過李父和李闖由於工作的原因沒有回家。

下午，姜小白和李思研兩人逛了逛，然後姜小白就離開了。

正月十八，姜小白來到大興玻璃廠。

雖然正月十八，連元宵節都過完了，可是大興玻璃廠彷彿還在過年一樣。

從廠子的門衛，到收發室的大爺，都是懶懶散散的。

姜小白進門的時候，廠子的大門敞開著，但是沒有人出來看一眼。

姜小白踮起腳尖，朝著門衛裡邊看了一眼，原來是門衛里幾個人都在打撲克呢。

姜小白臉色陰沉，也沒說什麼，真的就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建華村的知青罐頭廠，養豬場，姜小白服裝廠，就都沒有這種事。

每次姜小白回去，哪怕是正月初四，初五，工人們都是認認真真的上班，最多臉上帶點笑容，遇到了多聊兩句過年的事情。

甚至是還沒有開業的新興飼料廠，工人們都知道問一嘴你找誰。

這就是一個廠子的風氣問題。

姜小白沒有吱聲，朝著廠辦走去。

廠辦一多半的辦公室門都關著，即使幾個開著的屋子，姜小白往裡看了一眼，也是小貓小狗兩三隻。

「姜廠長，您回來了，過年好！」辦公室有人看見姜小白了，朝著姜小白打招呼。

一點也沒有慌張的樣子，過年嘛，就是這個樣子。

「過年好啊，剛回來。」姜小白笑著點頭說道。

看完了廠辦，又朝著生產車間走去。

生產車間，能夠比廠辦強點，但是也強不到哪去，姜小白估計了一下，在崗的能夠有三分之二的人員算不錯的了。

「姜廠長，過年好。」

「姜廠長，過年好。」工人們紛紛開口問道，一個個臉上喜氣洋洋的。

「過年好，大家都辛苦了，中午讓食堂給大家加兩個菜。」姜小白笑著說道。

「謝謝廠長，謝謝廠長……」眾人紛紛感謝。

這邊姜小白在車間的時候，另一邊已經有人給，金國炎打電話了。

只不過電話打到金國炎家衚衕口的時候，金國炎並不在家。

然後又派人去找金國炎，同樣其他的幾個廠領導，也有人出去找了。

在車間逛了一圈，姜小白回到了自己辦公室里，在看著面前金國炎送過來的改革方案。

不時的提筆在上邊改動一下。

「砰砰砰，姜廠長，您回來了。」薛芳玲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辦公室的門口。

「薛姐，過年又漂亮了啊。」姜小白笑著說道。

「姜廠長說笑了，又老了一歲，怎麼還漂亮呢。」薛芳玲喜笑顏開的說道，哪個女人不喜歡別人誇自己呢。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年少有為的廠長。

「我這辦公室是你收拾的吧，大過年的我也不在，用不著收拾。」姜小白一邊給薛芳玲倒水一邊說道。

他剛才進屋的時候就發現了，走了小一個月，這辦公室竟然乾乾淨淨的，沒落一絲灰塵。

而且暖和的熱水還是滾燙的，說明這是今天有人來給自己收拾過啊。

自己回來的消息，也沒有和別人提前過，可想而知，這薛芳玲是每天過來給自己收拾辦公室的啊。

「沒事，我閑著也是閑著，姜廠長，家裡都好吧，過年過好了吧？」

薛芳玲受寵若驚的接過姜小白遞過來的水，笑著說道。

「我家裡都挺好的，你家呢？過年家人都在家吧？」

姜小白也隨意的問道。

「嗯，」薛芳玲勉強笑了笑說道：「都在家。」

能不在家嗎？家裡一共就她和孩子兩個人。

「你來的正好，這個文件你去給我上文印室列印出來。」閑聊了兩句，姜小白從桌上拿出改過的考核方案，交給薛芳玲說道。

「好的，廠長。」

「休息保密啊。」姜小白叮囑道。

薛芳玲愣了一下，趕緊說道：「您放心，姜廠長。」

與此同時，金國炎在酒桌上正喝的開心呢？

有人敲門氣喘吁吁的進屋，看著金國炎說道：「金廠長，姜廠長回來了。」

金國炎喝的有些上頭，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回來就回來……」話說半截，金國炎愣住了。

一下子酒就都清醒了，問道：「姜小白廠長回來了？」

「嗯。」來人點頭。

「各位對不住了，今天還有些事情，失陪了。」金國炎說完，不等眾人回答就跑了出去。

趕緊朝著廠長里趕去。

正在親戚家走親戚的沈正蘭也收到了姜小白回廠的消息，沈正蘭眼睛一縮，想了想沒有動彈。

反正現在也中午了，下午再去上班吧。

也不是自己一個人不在廠子里上班，大過年的大家都不在，而且姜小白自己不是整個過年期間也都不在廠子里嗎？

杜永紅倒是沒喝酒，也沒有走親戚，不過他和沈正蘭的想法是一樣的。

杜永紅和沈正蘭兩人，對於姜小白來說，雖然恭敬，甚至比對上一任廠長還要恭敬，可是他們也並不懼怕。

可是金國炎不同，他是真的害怕。

至於另一個副廠長，許唯平在大興玻璃廠根基太淺，他壓根就不知道姜小白回來的消息。

薛芳玲拿著考核方案印刷的時候，順便看了一眼，可是這一看，就讓她心驚膽戰的。

真的要是按照這上邊的實施，那廠子里以後得日子了就不好過了，

而且很多臨時工，包括自己，說不定都會下崗啊。

一想到姜小白交代自己保密的事情，薛芳玲就越發的感覺到，可能要出事，這方案不光是打出來給上邊看的。

而且這上邊改動的地方，都是姜廠長的筆記，可想而知姜小白對這事有多用心了。

等金國炎趕回大興玻璃廠的時候，已經是中午飯點的時候。

看著金國炎滿臉通紅，滿身酒氣的樣子，姜小白就猜到金國炎是從飯桌上趕回來的。

也沒有多說什麼，和金國炎兩人去食堂吃了一口。

姜小白回來的消息，迅速的在大興玻璃廠傳開了，當天下午來上班的人，要比上午多多了。

不過依舊沒有來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