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當秦凡看著孔不語煽動的話語幾乎已經將金不煥說服后，忽然伸出左手，蘇如是愣了一下，便立即反應了過來，將腰間的槍掏出來，放在他的手心。

「砰！」

槍聲瞬間炸開了漆黑的夜空！

孔不語正全神貫注地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金不煥身上，槍聲瞬時炸開了他的腦神經，猛然回頭正要尋覓槍聲來自何處，但是左腿上的劇痛，已經讓他不由自主地痛苦大聲嘶吼了起來，他中槍了。

「啊！！！是誰！」

孔不語抱著左腿，看著大腿上血淋淋的洞口，一邊痛苦嘶嚎，一邊大聲咒罵道。

「金不煥。」

秦凡在這時，淡淡喚出了金不煥的名字。

金不煥聞言渾身一顫，他這一輩子，從來沒有在聽到自己的名字后，感到如此恐懼！他猛然回過頭，用一種驚恐的目光看向秦凡，嘴唇動了動，竟不敢開口。

「你過來。」秦凡看著他，輕輕笑著開口說道。

「我？」金不煥拿手指了指自己，眼神中的恐懼更盛。

「嗯。」秦凡點頭。

金不煥愣了愣，此時的廣場里除了他跟孔不語之外，還有一直跪在地上的豹蛇兩隊，以及站在一邊，一直用惡毒眼神盯著孔不語的孔震，他不知道秦凡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單獨叫自己過去，可是他也不敢問，猶豫了一下，深深吸了口氣，便點點頭，邁步朝著秦凡的方向走。

「秦小子，按照孔家的家規，任何人敢參與謀篡孔家事宜，都該死，你不會是動了惻隱之心，想要放過這個什麼，金不煥吧？」

這是，坐在秦凡身後的孔家四大惡鬼之一的孔慈仁，忽然開口問道。

「是的。」秦凡淡然點頭。

「你說什麼？」孔慈仁臉色一變，盯著秦凡低聲問道。

「我說，我沒打算殺了金不煥，這種人我留著還有用，孔不語就留給你們，想殺便殺，我不參與。」秦凡頭也不回地說道。

「秦小子，你可知道你現在是在跟誰說話？」秦凡的態度讓孔慈仁眼中的憤怒更加濃厚，直接開口呵斥道。

「我當然知道你們是誰，但你們也不要忘了我是誰……」秦凡淡然道。

「你是誰？」孔浩倡此時也低聲開口，譏諷道；「你能是誰，不過是南都沈家的一個二世祖而已，別說是你了，就算是你父親現在在這裡，在我們四位任何一個人的面前，也得恭恭敬敬地喊聲爺，豈容你這麼放肆，信不信等我們今晚解決了孔不語，下一個，就是你！」

「就是，我們四老鬼已經數十年沒有出山，今日你能見到我們，那是你全家人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可你非但不珍惜，反而對我們出言不遜，光是這個罪，你就吃不起，明白嗎？」另一名老者，也低聲開口對秦凡進行斥責。

「有意思……」秦凡聞言啞然失笑，「你們還記得我是誰，那就應該沒有忘了，是誰把你們孔家的這個叛徒從雲家人手下留下來的……」

說話間，金不煥已經邁著步子走上台階，來到了秦凡跟前。

幾個人的話題也就此戛然而止。

這四大惡鬼雖然位高但是卻不權重，在孔信出現之前，他們沒有辦法要求秦凡去做什麼，如果真把他給逼急了，甩手不管，那麼現如今穩定的局面，恐怕會再度失控。

「你叫我？」

金不煥站在秦凡面前，狐疑地盯著他問道。

「孔不語手裡的證據，我也有。」秦凡看著他，笑著說道。

「你說什麼？」

金不煥先是一愣，隨即就見秦凡繼續說道：「我不光有你和他私底下資金來往的證據，就連其他家族暗中資助他的賬目明細，我也全都有，我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瓦解你和整個四大家族，但是我在想，這樣做，對我來說，會有什麼好處？」

好處？

金不煥愣了愣，隨即下意識回答道：「你們沈家可以藉此吞併四大家族的所有資產和財富，包括四大家族的人也可以供你們驅使，這樣對你們來說，難道還不夠嗎？」

在金不煥的眼裡，他們四大家族在土地上的地位，永遠都是至高無上的。

任何人，都以結交他們為驕傲和自豪。

而秦凡這次有機會能一舉將四大家族全部吞併，居然還問有什麼好處？簡直就是個白痴，可是自己，就是敗在了這樣一個白痴手裡，這是他平生以來最大的恥辱，卻又耐對方一點辦法也沒有。

「財富和人？」

秦凡聞言，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呵呵，真是有意思，我沈家在十年之前，錢對於我們來說，就已經只是一個數字而已，少一倍，多十倍，都不會對我們現在的生活產生任何影響，當然，如果我們想造天空飛船，這是另一種說法，至於你們這些所謂大家族的人，除了吃喝玩樂，飆車消費，還會幹什麼？就這種廢物，離開家族背景恐怕連吃飯都是問題，也只有你把他們當成寶貝一樣，說真的，就算沒有這些事，就這種人，你白送我，我都不要……」

秦凡的語氣說的極為淡然，就好像討論的不是他們各大家族的命運，而是在菜市場買幾毛錢一斤的白菜一樣！

「你！」金不煥聞言眼中閃過一抹慍色，向來以四大家族自居的他什麼時候受到過這種侮辱，但是當他意識到自己目前的處境時，頓時凜了凜神，低聲道；「不要四大家族，那你想要什麼？」

「我們先不談這個，先談談我這筆賬到底算的對不對。」

「你第一次給孔不語彙款的時間，是十年前的五月，那個時候剛好是你榮登孔家第五把交椅之前的半個月，匯款金額是三七千萬，匯款人是你自己的名字，收款人，是孔不語。」

秦凡看著金不煥，開始慢慢地跟他算賬。

「你第二次給孔不語彙款，好像是九年前的二月，剛過完年吧，你給孔不語彙了五千萬，好像沒過多久，孔不語從一個孔家的狗頭軍師，變成了手裡握著三成精銳力量的擁有話語權的人物……」

「然後還是九年前，你又在九月份給孔不語彙了兩千萬，這次的錢應該是中秋節孝敬他的，反正據我了解，這段時間，並沒有發生什麼太大的事情。」

「最主要的來了……」

秦凡看著金不煥越來越放大的瞳孔，呵呵笑著說道：「八年前，五月初五的中午12點，孔不語的海外賬戶上突然多了一億七千萬，匯款地是開曼群島，賬戶雖然有所改變，但是這個賬戶的所有人，好像還是你……」

「這又代表什麼？」金不煥低聲道，「就算我跟孔不語的私交不錯，他找我借一些錢，我能不借嗎？一億七千萬對普通人來說確實是個天文數字，但是我金某人，還是能拿得起的。」

「你承認就好。」秦凡忽然笑了，他盯著金不煥的眼睛，輕輕開口說道：「就在你把這筆錢轉到孔不語賬戶的十分鐘不到，他又把它給轉到了一個人的賬戶里，這個人叫雲志鵬，你還記得他嗎？」

猛然！

金不煥的腿肚子忽然一軟，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不可能！這可能！」

金不煥如喪考妣地看著秦凡，喃喃說道：「這不可能！當時孔不語給我打電話，說他繼續一筆錢去活動下面的人，爭取更多龍首站在他這裡，我沒多想就直接把錢給了他，這筆錢，是他用來收買龍首的！怎麼可能，會到，會到雲志鵬的手裡？你胡說！你信口雌黃！我不信，我不信！」

雲志鵬，雲家本該消失的「影殺」隊成員。

這年來一直在外活動，暗中聯繫各大家族，不斷在暗中擴張雲家在外界的影響力，一些龐大家族的族長就算不認識他，但也多少知道一些他的來歷，沒有人敢和他沾邊，否則，這就是觸犯了古家族的條約，全族人百死，都不為過！

「呵呵，我連你幾月幾號給孔不語彙款都知道，會在這種事情上騙你？」

秦凡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陳思璇離開他去群島待了足足快一個月，動用了沈家所有能動用的力量，查清了包括孔家在內的燕京四大家族全部賬目賬目進出明細，就連一些跟他們多少有一絲絲關係的人，也沒有放過，包括雲家一些人在內的賬戶內容，現在全部都在他手裡。

這裡面除了孔不語給雲志鵬匯的那筆款之外，更是有金不煥蘇如是等人多次給孔不語所匯款項的明細，證據都掌握在秦凡的手裡，他想覆滅燕京四大家族簡直就是易如反掌，而且會有這麼一天，但不是現在。

見金不煥坐在地上，整個人的臉色比孔不語還要難看，秦凡呵呵笑了笑說道：「這樣吧，我給你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你願意接受嗎？」

「改過自新？」金不煥雙眼迷茫地看著秦凡，「怎，怎麼改過自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