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離事發地不到200米的路邊。
一兩銀灰色阿斯頓馬丁上。
秦凡和蘇寓言目睹了現場發生的一切,然後就見蘇寓言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問道:「秦少,你帶我來這裡,不會是想告訴我,貝利集團幾百名員工今天不能去上班,就是這些小混混乾的吧?」
蘇寓言出自江南書香門第。
自小家教嚴苛,對外來事物只吸收好的部分,像流氓地痞這些,她這輩子都沒有近距離接觸過一個,更無法理解這些無所事事,整天就知道在街頭打架喝酒的人,怎麼可能控制住貝利集團這麼多的高級白領。
「棒子老虎雞,是天底下亘古不變的制約法則,你別看這些地痞流氓看著不怎麼樣,但是在關鍵時候,不管你再有錢,再有勢力,還就真拿他沒什麼辦法……」秦凡搖頭說道。
「可是對於沈家來說,龍幫都可以視為仇敵,又幹嘛顧及這些地痞流氓啊,直接招人把他們轟走,或者打一頓,告訴他們以後不要插手沈家的事情不就行了?」
蘇寓言正說著,就親眼目睹了張新手下去抓這群黃毛,然後被黃毛戲耍的場景。
「這,這,這也太不要臉了!」
蘇寓言的素質教養,讓她不能在這個時候開口說髒話。
可眼前發生的這一幕,還是讓她忍不住深喘了幾口氣,咬牙切齒地說道。
「不要臉?」秦凡笑著搖了搖頭,「這對於他們來說,只不過最基本的職業素養,不要大驚小怪的,後面還有更精彩的等著沈良新他們呢。」
「職,職業素養?」
蘇寓言這次終於忍不住,扭頭詫異地看著秦凡。
你確定你是把職業素養這種詞,用在這群地痞流氓身上么?
而與此同時。
沈良新聽到李世榮的話,疑惑地問道:「你有辦法?」
李世榮呵呵笑了笑,說道:「沈總經常在總部,不常下工地,可能對這方面的事情不甚了解,經常搞工地的人知道,想要讓一個項目順利進展,就必須得養一幫能在關鍵時刻平事的狗腿,我們榮業集團這些年在全國各地工地幹了不少,也養了一些人,看時間,估計他們馬上就要到了……」
李世榮正說著話,就聽林峰說道:「來了!」
二人齊齊回頭。
就見正從馬路的另一頭,急速駛來三兩白色的金杯麵包車。
車行的速度很快。
幾乎是眨眼的功夫,就衝到切近,然後快速踩動急剎,以三個不同的方向,將那群黃毛圍堵在綠蔭下面,同時三輛車的車門迅速被拉開,接近二十個穿著黑色緊身衣的青年,手裡拿著報紙包好的棍物,紛紛下車,將這些黃毛堵在了原地。
「好!」
沈良新見狀,忍不住拍手叫好。
「媽的,你去下令,把這群敢沖老子豎中指吐痰的王八蛋一人打斷一條胳膊,然後拉到我面前,老子要好好審問審問,是誰吃的熊心豹子膽,敢對沈氏集團繼而連三的挑釁,抓出來,老子要活剝了他的皮!」
李世榮點頭,「沈總稍等,我去去就來。」
說完,就大踏步朝著馬路對面走過去。
而林峰見狀,頓時暗罵自己真他媽是個豬腦袋,黑吃黑的辦法自己怎麼沒有想出來,林業集團手底下也養有馬仔啊,而且比榮業集團多多了,自己又新官上任三把火,好不容易有個能在沈總面前表現的機會,就這麼白白錯過了,實在是腸子都悔青了。
而已經到對面人群中的李世榮,撥開人群,冷冷地注視著眼前這幾個黃毛青年,冷笑道:「跑啊,你們不是挺能跑的嘛,連沈家的工地都敢堵,我看你們也是活的不耐煩了!」
在這群黃毛中,為首的是一個穿著紅黑相間帶黃色花點緊身襯衫的寸頭,他看著李世榮和身邊這群凶神惡煞的幫手,非但沒有絲毫害怕的跡象,反而不屑地沖李世榮唾了一口,說道:「怎麼?哪家的法律規定工地周圍,不能讓人走路,不然讓人聊天說話的?你這人很奇怪啊,我們哥幾個路過這裡聊會兒天怎麼了?你要是再不帶著你的人走,我可就要報警了!」
報警?
李世榮冷冷一笑,「不管你怎樣巧舌如簧,但是我今天只要告訴你一件事情,這裡是沈家的工地!不是什麼你們以前進場騷擾的那種一般工地,不管你找出什麼樣的借口,今天你們不一人留下一條胳膊,算是走不了了!」
「給我打!」
李世榮一聲令下,那些金杯麵包車下來的人,「嘩啦啦」全都扯掉裏手里的報紙,而報紙裡面露出來的,赫然是一根根鋼製的球棒,不由分說,便朝著人堆里的這群黃毛身上揮舞了下去。
一時間。
場面極度殘忍,讓坐在車上的蘇寓言,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惡人自有惡人磨,這群人活該被打,就是打死的也不冤!」
蘇寓言剛才親眼目睹了這群人,對沈良新一行挑釁加侮辱的動作和聲音。
再加上集團數百人因為這群人而沒有去公司上班,所以這樣的場面,她雖然覺得很殘忍,但也還是忍不住拍手叫好。
「打死也不冤?」秦凡聞言搖了搖頭,如果李世榮就這點本事的話,那麼今天他可就要吃大虧了。」
兩人說著話。
現場那邊慘叫和哀求聲也此起彼伏了起來。
「爺爺,對不起啊爺爺,我真的不敢了,求您別打我了,我錯了,真的錯了!」
「爸爸別打我!我也是被逼無奈啊,是上面那些人逼我們這麼做的,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沈家的工地啊,否則您就算是給我一百個膽,我也不敢靠近這方圓一百公里之內啊……」
「爸爸,爺爺,求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一馬,您讓我說什麼我都願意,只要您別打殘了我這條胳膊,我女兒還在家裡等著我回去,給她交下個學期學費,手要是被打殘了,我女兒,可就沒學上了啊……」
那個剛才還領頭叫囂的寸頭,此刻正一臉驚慌痛苦地抱著李世榮的大腿,拚命地磕頭哀求。
聲淚俱下,後悔之情,溢於言表。
「你說的是真的?真的我問什麼,你都打算告訴我?」
李世榮微微皺眉,他倒不是想在沈良新面前搶功,只是寸頭口中的女兒上學打動了他,他也有個剛上初中的女兒,知道做父親的不易,才微微開口問道。
「是啊,您只管問,只要我知道的,我肯定全都告訴您!只要您放過我,讓我女兒有個學上……」寸頭哀求道。
「停!」
李世榮揮手,讓毆打停止了下來。
「那你說,你們今天在這裡,是不是受到了什麼人的指示,來監視我們的工地,還隨時搞破壞?」李世榮問道。
「是的,我們接到命令,不管用什麼辦法,都不允許讓這個工地開工,而且要監視你們,有什麼動靜,立即給他打電話,稟報這裡的一舉一動。」寸頭急忙說道。
「果然如此。」李世榮冷笑,「那命令你們監視工地的人叫什麼名字,是什麼來路,你總知道把?」
「知道知道!」寸頭點頭如搗蒜,可是目光卻開始在四周人群遊離,顯然是在忌憚著什麼。
「怎麼,還有什麼是不能說的?」李世榮皺眉道。
「我想單獨跟您說,否則,我怕……」寸頭欲言又止。
「你可以靠近點,但是不能太近。」李世榮明白他眼神里的意思,開口說道。
「嗯,我知道,這個人雖然我見的次數不多,但是名聲很大,是從燕京來的,道上的人都管他叫狗頭,真名好像是叫……」
寸頭一邊站起身,一邊說著。
李世榮見他最關鍵的話沒有說完,便下意識問道:「叫什麼?」
「叫……閻羅王!」
噗嗤!
就在李世榮等著寸頭開口,把名字問出來的時候。
就見已經站在他面前的村頭,手裡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短匕!匕鋒突轉,瞬間扎進他的肚子里!
「李總!」
身邊人見狀大喊了一聲,然後就見寸頭用刀硬頂著李世榮衝出人群,大吼了一聲「快跑!」接著猛然鬆手,掉轉頭朝著身後的荒地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