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戶群？」秦凡很少買奢侈品，對這種辭彙比較陌生。

「華夏的客戶群邀請威廉來任職？還有這種操作嗎？」他有些不可思議道。

「嗯，這算是國外的一種企業文化吧，在他們的網站上有一個請願的功能，是關於產品的訴求，以及人員的任免調動，只要是同一個問題反應的人數，達到相對的數量，就會引起產品集團上層的重視，並作出相應的決策。」厲傾城解釋道。

「所以呢？這和江家有關係嗎？」秦凡不解道。

「有，因為我們查到，關於之前在世家官網上的請願群體，是來自於國內各大世家的經銷商，從區域到市級，幾乎都有參與，而任何一個成規模的組織活動，都離不開牽頭人，所以……」

「所以這個牽頭人，是江家？」秦凡眼睛一亮。

雖然，他一直都在懷疑，整件事情的幕後推手，是京城江家。

但苦於沒有任何線索和證據。

而一旦確認了，是江家出錢出力，將威廉調到大華夏區任職，那麼順藤摸瓜，就不難將二者之間的交易，或者關係找出來。相對於一拳打在空氣上，以沈家的實力，即便江家是塊硬鐵，只要敢冒頭，也能將他砸爛砸碎，不留絲毫餘地！

在秦凡滿懷期待的眼神中，厲傾城卻搖搖頭說道：「並不是江家人。」

「這個人叫張嵐，33歲，是國內富豪排行榜上知名地產老闆的女兒，是世家品牌的最大客戶，也是世界各奢侈品品牌的忠實消費者。」

「這個人的背景資料很乾凈，也查不出來和江家有任何的往來，不過她的父親張遠，以及張遠背後的遠方集團，卻是即將在蘇杭市落地的環球金融大廈項目的承建方，而這個環球金融大廈，是日本出資，出資方的名叫，東林金融株式會社！」

陳志光接過厲傾城的話，看著秦凡逐字逐句說道。

東林金融？

秦凡目光一冷，掃著二人問道：「消息屬實嗎？」

「我見過這個張嵐，典型的白富美，經常出入各大高端社交場合，身上就連一個發卡都是價值百萬的梵克雅寶定製款，圈裡人都說她有奢侈品購買症，在蘇杭有套別墅，專門儲存她在世界各地購買的奢侈品，跟各大奢侈品華夏總代理關係都不錯，這也是她能召集這麼多經銷商，在網站上請願的主要原因。」

陳志光是標準的神豪。

常年在各大社交場所流竄，他說自己認識這種白富美，秦凡一點也不感到稀奇。

「而且，張嵐和威廉的關係好像還不錯，每年威廉回巴黎總部開會的時候，張嵐也都會神奇地出現在巴黎瘋狂掃購，說他們兩個之間沒有任何關係，我可一點也不相信。」陳志光笑道。

秦凡點點頭，眼神也逐漸陷入到了沉思。

沈家對於東林金融株式會社與江家的聯繫，也只是在懷疑的階段。

假設這個懷疑成立，那麼很有可能，東林金融以數百億金融大廈承建的利益，來交換張遠的合作，讓張嵐最為中間人，利用張嵐在奢侈品界的影響，將威廉從總部調到華夏任職，完成對沈家的攻擊。

可之前沈建平說過，威廉能到華夏任職，似乎和他岳丈希伯擔任華夏領事脫不了干係，這樣一來，是不是就可以定義為，張嵐和威廉早有姦情，而張遠和東林金融的合作，也是通過他們兩個人的引薦，畢竟東林，或者說是東林背後的日本化學株式會社要進入華夏，僅僅利用一個貝利集團，還是遠遠不夠的……

而日本化學株式會社與江家暗中勾結的證據，沈家手裡，還是掌握了一部分。

「想要找出來威廉和江家之間的關係，張嵐就至關重要了。」秦凡微微思索著說道。

同時，他眼中再度一震，似乎那個已經被他放棄的日本代表團名單上的威廉，好像可以再查一查。

「你現在放下手裡的所有工作，開車來我給你發的定位地址，現在就來。」

秦凡掏出手機，將翡翠溪谷的定位發給蘇寓言，併發送語音說道。

「好。」蘇寓言很快回復。

接著，秦凡又將電話，打給了蔣微笑。

「你這兩天和威廉有過聯繫嗎？」

電話接通后，秦凡直接問道。

「有過，昨天晚上還聯繫過，有什麼事嗎？」蔣微笑很迷茫，她不明白，秦少為什麼會對這個威廉這麼感興趣。

「電話聯繫，還是郵件？」秦凡問道。

「郵件。」

「打過電話嗎？」

「最近沒有。」

「你現在打，然後把結果微信告訴我。」

掛斷電話，秦凡看著面前的二人說道：「現在的關鍵，是找到張嵐，不管是威廉，還是東林金融，他們和江家之間有沒有聯繫，只要張嵐肯開口，一切就都會真相大白。」

江家在這件事情中非但布局縝密，就連細節也都做的十分周到。

如果不是沈建平在亞太會議上，察覺到了江岸橋和日本化學株式會社社長之間的微妙關係，他們就算將事情深挖到了今天這一步，也無法將事情聯繫到江家身上。

畢竟，至始至終，江家連個下人的面都沒有露。

一切都在看似和江家沒有任何關係的中間人手上運作。

不過，江家將事情做的如此隱秘，如果張嵐不肯主動透露，那麼他們還是沒有證據將江家直接挖出來，然後一拳打死。

陳志光和厲傾城的想法，也是如此。

「我可以通過朋友聯繫上張嵐，不過想讓她這麼輕易就範，恐怕不太現實。」陳志光搖著頭說道。

「你要是聯繫張嵐，無異於將我們目前掌握的情況，全盤透露給了對手，這樣對我們只會更加不利。」秦凡否決道。

「那如果讓我出面呢，都是女人，說話興許會簡單一點。」厲傾城說道。

陳志光瞟了她一眼，不屑說道：「你會跟一個比你漂亮很多的女人交朋友嗎？還是推心置腹那種。」

厲傾城楞了一下，隨即笑道：「你是在誇我嗎？」

「行了，你倆想調情也得等事情結束了吧，現在的關鍵問題在於，張嵐是整件事情的關鍵，我們必須要儘快找到她，從她口中套出威廉和江家的關係，將江家從幕後挖出，就地打死，一切問題也就能迎刃而解了。」秦凡沒好氣地說道。

但是見兩個人都將目光投到自己身上，秦凡也搖搖頭，「上一次在家族聚會上，我的身份就已經暴露了，讓我去見張嵐，就更加沒有可能。」

「而且我們只有72個小時，72個小時后，我就會被我爸強行帶到開曼群島，如果不去，就會被抓起來，交給領事館，以正視聽。」秦凡想了想，還是將實話說了出來。

「72個小時，也就是三天？」陳志光一下子不淡定了，「時間也太緊了吧，三天，別說把證據全找出來，就算張嵐故意躲著我們，這三天時間裡，我們打哪裡去找她？要不你再跟你爸說說，多給個十天半個月的，也好給我們充足的準備不是？」

秦凡皺眉看著厲傾城，問道：「你平時也挺愛買奢侈品的吧？」

厲傾城點點頭，以她的年薪和分紅，購買豪車和奢侈品的力度，絲毫不亞於張嵐，只不過她比較低調，不會將這些事情在圈子裡傳開罷了。

「而且你又說，張嵐是世家全世界範圍內，最大的客戶，對嗎？」秦凡又看向陳志光問道。

「是啊，每年光買新款都能花幾千萬，都能抵上有些小國家的銷售總和了。」陳志光無語道。

秦凡點點頭，「那行，今晚12點過後，張嵐就不再是全世界最大的客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