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過半個小時，秦凡站起身走到最前面，將試卷交到了女人的手中。
「你一會兒沒有安排吧？」
秦凡盯著女人長長的睫毛，問道。
女人見他的目光還是不老實，不耐煩地說道：「滾！」
秦凡愣了一下，她以為林意寒之前的脾氣就夠臭的了，結果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的脾氣比她還厲害。
更何況，自己做完題一直在走神，也沒有得罪她。
「你的絲襪拉絲了。」
秦凡盯著她修長的黑絲腿看了一眼，說完，就聽見「砰」的一聲關門聲。
「無恥！混蛋！」
女人反應過來，低頭看了一眼后，羞紅了臉罵道。
所有的人都被女人這一聲罵給驚著了，紛紛調轉頭來詫異的看向她。
女人則覺得更加羞憤，強自把面色一板，「都看什麼看，題目做完了嗎？！」
秦凡在離開會議室后，就直接掏出電話打給了董叔。
看這個女人的狀態，好像不知道自己要來的樣子。
還是她其實知道，然後根本就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
很快，就得到了董叔的回復。
「我問過秘書處了，由於昨天晚上金融街停電兩個小時，好像信息並沒有發送出去……不過不必擔心，我已經責令他們現在重新向貝利集團發送函件，她應該馬上就能收到，您現在是在貝利集團嗎？」
「不知道就算了，我還是先回去看看收購方案吧，貝利改天來，不著急這一天兩天的。」
關於林氏和金鑫兩大集團的收購是否成功，將會決定著他北環花園新城項目的推進能否順利，這是秦凡手裡唯一能拿的出手的項目，而今天來貝利也只是看看，見過了管理層和招聘場面，目的算是達到了，還是要以北環的事情為主。
走出貝利集團大廈后，秦凡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喃喃道：「四十多個人爭一個人行政崗位，好多還都是海龜，要不得家裡撐腰，估計自己連入職這家公司的資格都沒有，別說掌管了……」
離開貝利，秦凡直接開車回翡翠溪谷。
……
在貝利集團大廈頂樓的總裁辦公室。
蘇寓言正認真地審閱著今天筆試的三批人的試卷。
她的秀眉時而舒展，時而緊促，總的來說，這批面試人員的總體質量超出她的預估，甚至有幾個來自國外一流金融商學院的高材生，可看來看去，能讓她覺得驚艷，或者是眼前一亮的，還是沒有。
其實這次集團招聘試卷，最重要的題目就是最後一題。
讓身為華夏人的面試者，以日本島風俗，或者是將自己帶入到日本人的身份，來和集團洽談一筆金融項目。
因為接下來，貝利集團的主要融資方向在日本島，日本島本土企業東林金融株式會社正在跟他們洽談一筆，長達十年的金融合作。
一旦合作成功，也就意味著貝利集團未來十年內，都將和日本島進行頻繁的合作交流與溝通。
她信不過日本人，尤其又是在行政處，她需要一個對日本島風土人情，深諳他們處事方式，和思維慣性的人，進入集團，充當合作前鋒。
蘇寓言在試卷上見過最多的就是，如何體現大國文化，讓日本島的企業俯首稱臣，為集團效力，折服在泱泱華夏的腳底下。
聽起來很有氣勢，但不過是這幫人在努力意淫，日本島的金融投資體系十分完善，儘管不願意承認，可在幾次短暫的接洽中，她已經感受到了深深的壓力。
甚至有被壓過一頭的架勢。
否則也不會如此大動干戈，自己親自出現在考場，給這些面試者髮捲監考。
看完一張考卷后，蘇寓言順勢抽出下一張。
「最後一張了啊？」
看著下面已經沒有了卷子，蘇寓言好看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就她目前看過的這些卷子，能勝任行政職位的人還真不少，可如果用作和東林株式會社談判的前鋒，還一個都沒有找到。
心裡莫名地有些失望，蘇寓言也已經懶得再看前面那些解答題，直接看到最後，關於和日本島集團交涉的敘述上。
「關於本土企業對接日本株式會社，所可能產生的泄密問題？」
看到這個標題，蘇寓言的美眸中就忍不住噴出一團火。
「這是打算教育我嗎？還是嘲諷我不懂保密規則，跟日本島企業合作，去當賣國賊？」
正當蘇寓言準備把這張試卷當做廢紙扔掉的時候，她的眼睛突然定住了。
因為她看到了這個人在第一行點題的一句話：貝利集團並不是以個體存在，在進行這種涉外商貿時，需要對合作企業背後的力量進行加深了解，境外勢力錯綜複雜，尤其是在金融溝通方面，一定要做到事無巨細，寧可失去眼前的一些小利，也不可讓自己成為對方陰謀撕開市場的一道口子。
蘇寓言看著這句話，沉默了有半天。
貝利集團隸屬於沈氏集團金融部，是旗下很小的一個企業。
除了她和集團董事長，沒有人知道這件事。
根據保密協議，也絕不會對外提起。
可這個人是從哪裡知道的，猜的？還是說，這個不是以個體存在，指的時金融市場，自己想多了？
耐著性子把這篇見解看完，蘇寓言從一開始的憤怒不屑，到剛才的疑惑，和現在的震驚！
雖然文章里對於和日本企業合作接洽事宜，隻字未提，但他所提到的一些防範內容，甚至要比獲得多少利潤更為重要！
畢竟在涉外合作中，一旦中間出現了什麼問題，因為兩國法律的不同，所以也根本無法追究，只能自己承擔責任，特別是在一些虛擬的金融市場方面……
「雖然答案偏題，但這個人考慮問題的角度和目光，居然連整個集團高層都沒有想到，在未來和東林金融株式會社的合作中，一定少不了這樣的人給貝利集團充當金盾！」
「還要緊急召開董事會，將這條內容加進未來合作的條例中，並且作為重中之重，千萬不能出任何岔子！」
「一定要立刻聯繫此人！這種人才絕對是百年難遇的！」
蘇寓言當即做了決定，不過當她看向寫名字的地方時，立刻傻眼了……
因為那裡一片空白，對方根本沒有寫名字！
蘇寓言頓時緊張了起來，仔細回想那個答卷的人，幾分鐘之後，她突然雙眸一亮。
這張試卷好像是第一批裡面的最後一份，那麼就應該是第一個交卷的人的。
「第一個交卷的人……」
蘇寓言的腦海中突然闖入了一個賤賤的男人形象……
「原來是你！」
蘇寓言只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過，在集團利益面前，她還是能分得清輕重的。
「看來這件事情必須和柳總商量一下。」
蘇寓言沉吟著，隨即起身向著董事長辦公室走去。
「董事長，我有一件事必須要向你彙報。」
蘇寓言剛一推開董事長辦公室的大門，就見到了一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女人正好準備向外走。
如果秦凡見到這個女人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這個女人正是將所有產業變賣，在南都消失了很長時間的，大表姐，柳鶯鶯！
「寓言，怎麼了？是關於招聘的事情嗎？不過我今天晚上和一位重要客人有約了，時間馬上就到，我估計來不及聽你彙報了。」
柳鶯鶯歉然一笑，但想了想又說道：「而且這種事情你自己拿主意就好了，我只是來這裡臨時代理這個董事長，公司上面的事情不如你，而且這兩天新來的董事長就要到位了，你要好好輔佐他，他年紀不大，需要你的扶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