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公司在網開一面的份上。

把飲料廣告還給了周潔雅，只是絲襪廣告，無論如何，她也不能拿到了。

眼鏡男當然不敢把這件事告訴周潔雅，只是跟她說，先拍飲料廣告，等飲料廣告拍完了之後，再去另一個影棚，到時估計那邊也拍完了，對於一條已經耗費人力財力的成品廣告，他相信，即便是周潔雅，也不能說什麼。

聽了眼鏡男的解釋，周潔雅看了他一眼，「你什麼意思？意思就是說，我周潔雅還得給那些野模和三四線明星讓位置，讓她們先用化妝間，等她們用完了，我再去唄？是這個意思嗎？」

迎著周潔雅質問的目光，眼鏡男莫名地打了個哆嗦，慌忙解釋道：「我當然知道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怎麼能跟您這種當紅C位相比，您跟讓她們用，就已經是給了她們天大的面子，不夠今天情況確實特殊啊，幾個化妝間里都已經安排有人了，您要是非現在去，那隻能把她們給趕出來，而且這些人有的現在正在影棚拍著東西呢，她們不在化妝間……」

「不再化妝間就直接把東西先扔出去，你怎麼回事，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還得我親自來嗎？」

眼鏡男沒有想到，自己苦口婆心勸了半天，周潔雅非但沒有同意，反而直接站起身，抬手看了眼時間，質問道：「怎麼回事，絲襪廣告那片怎麼還不通知進場，下午我還跟陳總約好了吃飯的，別再因為拍個破廣告給我耽誤了，陳總要是生氣，你們負的了責嗎？」

「可是……」

眼鏡男剛才出去，就是到3號影棚看那邊的廣告拍攝進度去了。

他知道裡面才剛進行到一半，現在讓周潔雅去肯定會穿幫的，以她不可一世的脾氣性格，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正要編個理由攔她，卻見周潔雅面色一冷，看著他說道：「你現在跟我去三號影棚，中間要是再敢亂說一句話，我現在就讓你收拾東西滾蛋！」

緊接著，周潔雅換好衣服，邁步就走出了化妝間。

與此同時。

秦凡正坐在三號影棚里，看著在燈光匯聚下，正將質感優良的黑絲，一點點，從腳尖往腿上卷的黃浣溪，臉上露出了老父親般慈祥的笑容。

不得不說，黃浣溪的腿，乍一看，只是覺得比一般人長一點，比例好一點，皮膚好一點，尤其是跟江晏紫和夏夢這樣的極品女神相比，差距並不是太明顯。

但此時此刻。

在聚光燈的映襯，和美白油以及瘦腿精油的稍微點綴下，一雙完美修長的美腿，宛如玉雕一般，筆直，修長，勻稱，小腿和大腿比例均衡，在聚光燈下泛著誘人的光澤……

要是個腿控的男人，恐怕忍不住要上去干點什麼了。

不過還好，秦凡不是什麼自身的腿控，他什麼都不深控，又都控一點兒，無論什麼部位，只要好看就行。

「真美啊……」

發出感嘆的，是坐在秦凡身邊的導演。

一個帶著鴨舌帽，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

眼睛直勾勾盯著顯示器里的美腿特寫，感慨說道：「拍了這麼多年的廣告，腿模也見過三位數以上了，但是這雙腿，我敢保證，絕對是雙可以走出世界級水平的美腿！只是不知道她現在跟什麼公司簽約了沒有，如果是自由身，集團可不能錯過這麼好的一位素人啊……」

素人？

對於導演口中的形容詞，秦凡覺得很熟悉，但是放在這裡，卻又覺得有點陌生。

與此同時，黃倩倩坐在一旁，小臉得意地看著秦凡，說：「怎麼樣，我肯定不會找你去辦為難的事情，我姐姐的條件我最清楚了，一定不會丟你的臉的。」

秦凡點點頭，黃浣溪的自身條件是毋庸置疑的，只是沉寂了這麼多年，缺少一個好的機會而已。

「卡！休息一下，我們再來下一條！」

連拍了幾條畫面之後，導演連忙喊卡，站起身跑到一邊，抱著杯子拚命喝水。

同時，黃浣溪也從高腳凳上站起身，腳上踩著拖鞋，緩慢地走到秦凡面前。

「還，還可以嗎？」

此時她的腿上，還塗著一層薄薄的精油。

顯瘦，還泛著光澤。

就這樣站在秦凡面前，讓秦凡很難專註於回答她的問題，只是下意識地點頭，「挺好的，導演說再拍最後一條，就可以結束了。」

「這麼快嗎？」

本來，秦凡表現出來的反應，讓黃浣溪心中一陣暗喜，證明自己對秦凡還是有吸引力的，這讓她忽然有了驕傲的資本。

但是，當得知廣告馬上就要拍完時，心中又忍不住升起一股失落。

她從事腿模這一行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站在這麼專業的攝影棚里，拍攝知名品牌的廣告宣傳。

這裡的一切都是極其專業的。

從道具，到導演，甚至是品牌的名稱……

都不能和她以前拍過的廣告同日而語。

她很享受拍攝的過程，而且心中也篤定，這才是她從事這一行的目的，和奮鬥目標。

不再給那些亂七八糟，帶有暗示性內容的網站，商品拍廣告，而是正大光明的，在最專業的攝影棚，在最專業的人員幫助下，拍攝大品牌的形象宣傳。

只是，這一切太快了。

她還沒來得及好好享受，拍攝就要結束了。

見黃浣溪臉上陰晴不定，秦凡不解問道：「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要是身體不舒服，可以休息一會兒再拍，不著急的。」

「不用不用，我挺好的，就是沒想到拍的這麼快，我還以為得好長時間呢。」

黃浣溪極力掩飾心中的失落，勉強笑著。

休息了一會兒，導演走回座位，示意她可以回到聚光燈下，繼續將廣告拍完了。

黃浣溪點點頭，邁著大長腿走回高腳凳上，坐在上面，等助理幫她重新擦拭精油。

在這個過程中，她想了很多。

都是關於未來職業發展的。

雖然她捨不得這裡的攝像機和聚光燈，但人各有命，能得到這個體驗的機會，並且一下子賺好幾萬，解決眼前的燃眉之急，對她來說就已經很感恩了，再想要別的，連黃浣溪自己，都覺得有點過分了。

「準備好了沒有，好了的話，可以開始了。」導演看著顯示器，大聲說道。

「好了。」助理擦拭完精油離開，黃浣溪重新擺好了姿勢，面對鏡頭，微笑著說道。

「好，準備……」

「3！」

「2！」

「1！」

「開始！」

而就在攝像機紅燈亮起了一瞬間，攝影棚內所有人，就聽見「咣」的一聲巨響，瞬時回頭，目光中，就見周潔雅怒氣沖沖地拆開門，大步走了進來。

「怎麼回事？是這哪來的野模在這亂拍廣告？誰是負責人，趕緊給我出來，把人轟走，這個攝影棚剩下的時間是我的了，聽見沒有？」

周潔雅在進門的一瞬間，看見已經進入工作狀態的攝影棚，還有正坐在高腳凳上欲穿襪子的黃浣溪，二話不說，直接走到影棚中間，擋住攝像機拍攝，趾高氣揚地說著。

而與此同時，眼鏡男慌忙從門外跟了進來，一邊向眾人道歉，一邊走到周潔雅身邊，拉著她的手就往外走。

「哎呦我的姑奶奶啊，您沒看見他們正在拍東西嘛，攝像機的燈都亮了，咱先出去，出去後有什麼事，等他們拍完了再說不行嗎？」

眼鏡男著急地勸著，但周潔雅卻全然不顧，一把將他推開，指著攝影棚的所有人大聲怒斥道：「攝像機給我關了，還有這什麼野模給我攆出去，我看看你們今天誰還敢拍，我直接就把誰給開除出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