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時有頭暈目眩,手臂常麻,確已有中風前兆,我給你看些方子,你一日兩服,連服十日,情況便會有所緩解。
十日後,每日一服,連服十日,便可痊癒。
痊癒后多食果菜,紅薯。」
張炎接連為十幾個病人診了脈,開了方子,諸葛晉才緩緩坐在他的對面。
張炎心中有些緊張,畢竟他與諸葛晉相交多年,彼此都非常的熟悉。
他如今的外貌是個四五十歲的長須書子,故意操著別樣的口音,故作鎮定的問道:「這位公子,請!」
諸葛晉淡淡一笑,伸出手,示意張炎為他請脈。
「公子除了肝火有些旺,憂思過慮,休息不佳,身體並無大礙,熬些清火茶就好了,您是來尋老朽開心的嗎?」張炎診完脈,證據頗為嚴肅的說著。
「大膽!」親衛指著張炎吼道。
諸葛晉揮手阻止了親衛的呵斥,「有病的確實不是我,是家兄。聽聞老先生對醫治中風很有研究。希望老先生過些日子能跟隨我為家兄醫治中風之症。」
張炎牢記納蘭冰的交待,一要拖延諸葛晉回太守府的時間,二要讓他喝了納蘭冰特製的茶。
張炎伸手為諸葛晉滿上了茶水,「清火茶,公子一邊喝一邊說一說您兄長的情況吧,老朽近來有要事,不能離開這裡,所以公子一定要將您兄長目前的病情詳細說明,老朽可以根據公子講述的情況,開方子,再列出如何施針,公子回家后只需找個大夫按老朽的方子去做,家兄情況必定會有所好轉。」
張炎此話倒是所言非需,從納蘭老夫人有中風前兆開始,他全一直研究著中風之症,也小有成效,他因為要追趕納蘭冰,沒有在京為皇上治病,又幫著她欺騙好友,心中不安,故想以此做為補償。
「公子,小心茶水!」
張炎淡淡一笑,也為自己倒上一杯,一飲而盡,「好茶,好茶,公子若是不喝,可千萬別浪費了。」
諸葛晉爽朗一笑,也端起茶水,輕品了一口,「嗯,果然是好茶,清香適宜,一口回酣。
回酣后卻有一股淡淡的清爽之感,妙,妙。
家兄的病情是這樣的……」
諸葛晉不疑有他,詳細的向張炎介紹著諸葛風的病情……
深秋傍晚的風,吹打在臉上,有些冷,卻又透著無限的清爽。
此時,太守府中歌舞昇平,盧清瑩正在諸葛晉面前努力的賣弄著舞姿。
她若秋桃,身如燕,如柳細腰,搖曳生姿,一顰一笑都表現得恰到好處,這一舞,確實足以讓人驚鴻一瞥。
可諸葛晉並未在意眼前的美人含波,心中一直想著明日回了營中要做怎樣的布置安排,糧草已到,他們應該主動出擊,一口作氣,將失去的城池奪回來。
盧清瑩越舞心中越難過,隨後耳畔再次想起來納蘭冰的話。
她看著宴廳中的香煙裊裊的香爐,又看了眼她的貼身婢女,她的婢女輕輕點了點頭,她這才安下心來。
一舞結束后,盧清瑩還待字閨中,不適合再在宴廳中,便告辭回了寢院。
至始至終,諸葛晉都沒有正眼看過她一眼。
只是酒過三巡之後,諸葛晉漸漸覺得有些頭暈,於是藉機解手出了宴廳透氣。
「看來長期不飲酒,酒量確實退步。誰?」
諸葛晉突然間看到一個人影在他眼前一晃。
來不及多想,諸葛晉便追著那黑影而去。
納蘭冰一邊施著輕功,一邊回頭笑看著諸葛晉,隨後一路引著他到了盧清瑩的寢院。
諸葛晉越追越覺得頭昏欲裂,剛到盧清瑩的寢院,便猛的掉在了院中。
一股誘人的幽香突然竄入他的鼻中,令頭暈的他,神智更加迷惘,更有一股躁熱從下自上燃起。
他緩緩從地上爬起,突然間完全弄不清自己身在何處。
突然,屋內傳來悅耳的歌聲,時而溫婉,時而纏綿,那歌聲彷彿有無限的魅力,牽引著諸葛晉的腳步,令他神往。
他尋著歌聲,推門而入,幽香比剛剛更濃。
他不自覺的解開了袍領與腰帶,搖搖晃晃的繼續向那歌聲傳來的地方而去。
「咣!」
當他看到浴桶中如出水芙蓉的盧清瑩時,他手中的腰帶猛的掉在了地上。
盧清瑩也反應過來,臉帶含羞的緊抱著自己的胸前,大叫道:「皇,皇上,您,您怎麼,怎麼在這?
這,這可是臣女的閨房。」
諸葛晉狼狽的吞著口水,整個人再不受控制的向盧清瑩撲了過去。
「皇上,皇上,您,您要幹什麼?皇上,唔……」
屋內一片春色。
隱在暗處的納蘭冰悄悄進了屋,偷偷摸走了諸葛晉衣服中的令牌,隨後嘴角翹起,轉身離開。
納蘭冰離開后,便去與阿炎匯合。
此時的張炎正在客棧中焦急的等待著,見到納蘭冰歸來,總算安下心來。
「丫頭,我們現在怎麼辦?」張炎有些緊張的問道。
「收拾收拾,咱們趕去半坡亭,盧太守的人應該已經向半坡亭出發了,我們在攔在他們入城前截住他們。」
時間不等人,納蘭冰與張炎換上了諸葛晉的近身護衛的衣服的,迅速向半坡亭而去。
秋風夜深,皎月照人,納蘭冰與張炎趕到半坡亭時,糧草已到,盧太守的親信已在清點糧草了。
納蘭冰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清咳一聲,邁著方步向盧太守的親信走去,張炎低著頭,跟在她的身後。
「什麼人?」親信與押運糧草的官兵,神經瞬間繃緊,舉刀對著納蘭冰二人。
納蘭冰輕輕一哼,淡然的將懷中的令牌掏了出來,輕蔑的看著眼前的眾官兵,舉著令牌道:「睜大你們的眼睛,看看這是什麼?
我二人是皇上身邊的暗衛,皇上有令,這批糧草不入賓城,直接押運到遼城外。
遼城內發生了暴動,楚東大軍連夜退到了遼城南部的海城,遼城目前更需要這批糧草。」
親信緊皺著眉頭,眼中滿是疑惑,「這是什麼時候的消息?在下怎麼不知道?而且,在下也從來沒有在府中見到過兩位,你們――」
納蘭冰將令牌舉到他的眼前,臉色極冷,「大膽,看清楚,看清楚令牌上寫的是什麼?如朕親臨。再看看令牌下的白玉龍佩,這個令牌是真是假不言而喻吧?
你是什麼身份,這麼重要的消息皇上怎麼會告訴你。
至於我們,是皇上的暗衛,你自然不會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