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去嗎?」竹靜有些好奇地問道。
納蘭冰看著貼子,笑了笑,「去,以棋會友,如此高雅之事,當然要去!」
竹桃在一旁偷笑,「小姐怕是知道上官公子會去參加,才這般篤定會去的!」
納蘭冰看著為她整理衣物的竹桃與竹靜,又想起了在慕白別院休養的竹文,心裡鬱郁的難受,有些煩亂地扔下手中的醫書,「走,給祖母請安去!」
竹桃看著煩躁的納蘭冰,明亮的眼神也暗了下來,小姐定是又想起了竹文,雖然聽說二小姐被送作軍妓,已脫陰而亡,可原來的竹文卻再也回不來了。
竹靜安慰地拍了拍竹桃的肩,兩人跟著納蘭冰一同去了霄雲閣。
「小五來了,來,來,快坐在祖母身邊!這是你蘇姨娘親手做的紅棗糕,你一定喜歡!」納蘭冰一進內屋,老夫人便笑盈盈地對她說著,心情大好。
蘇謹綉坐在老夫人右下側,仍是大紅的羅裙,妾氏不可著紅色,可這位蘇姨娘自從嫁進了忠勇侯府就沒穿過其他色的衣服。
蘇謹綉緩緩起身,嬌媚無限道:「見過五小姐!」
老夫人緊張道:「都說免了你的禮了,有身子的人了,萬事得注意,這是你的頭胎,定要小心著!」
蘇謹綉羞澀地看了老夫人一眼,又看了看納蘭冰,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姑母,這是小事,禮還是要守的!」
「這怎麼是小事!聽姑母的,以後便是見了南宮氏也不需要行禮!」老夫人心疼地道。
納蘭冰笑看著蘇謹綉,這個女人當真是厲害,之前遠嫁多年都無所出,這到了他們納蘭家才一個月便有了身孕,是個人物。而且她聰明地收起了利爪,在老夫人與她父親面前全然一副純潔小百合的模樣,手段也頗高明。
納蘭冰拿起紅棗糕,輕咬了一口,開心地道:「祖母,蘇姨娘可是有喜了?」
「是啊!小五又要有弟弟了,呵呵!
辰兒如今……哎,以後納蘭家的榮耀是指不上他了,家族要昌盛子嗣就得多,咱們納蘭家的男兒實在太少了!
謹綉啊,你得多生幾個才好!呵呵!」老夫人又開心又感慨地說道。
「姑母……五小姐還是未出閣的姑娘呢!」蘇謹綉紅著臉溫柔地低語道。
「呵呵,姑母是太高興了……」
納蘭冰也笑了笑,並未多話。
三日時間一晃而過。
因為有之前方嬤嬤與竹文的教訓,每次納蘭冰不在府中的時候都會有慕白派來的人暗中保護著文秋閣與文竹閣。
今日一早起來,納蘭冰便心神不寧,在臨行前特意命清莫隱在文秋閣內,以備萬全。
清晨的陽光透過薄霧映照在納蘭冰的身上,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光彩照人,她捂著自己的心口,轉身看著忠勇侯府的牌子,心裡隱隱很是不安,隨後深嘆了一口氣,今天是怎麼了,也許真是她太敏感了吧。
「小姐,啟程嗎?」竹桃不解地看著有些憂心的納蘭嗎。
納蘭冰轉身上了馬車,低沉道:「啟程吧!」
納蘭冰剛剛離開忠勇侯府,文玫閣便發生了大事,剛剛懷孕的蘇謹綉居然流產了。
老夫人趕到文玫閣的時候,只看到一盆盆的血水自蘇謹繡的房中端出。
「錢嬤嬤,這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會,怎麼會突然流產的?」老夫人又是激動,又是傷心地問道蘇謹繡的貼身嬤嬤。
「姨娘前幾日就有些見紅,怕老夫人您擔心也沒告訴您。只是找了大夫,開了安胎藥,誰知今早居然血流不止,這才匆忙請來了陳太醫!
誰知,誰知,孩子就這樣沒了!」錢嬤嬤紅著眼睛,哽咽道。
老夫人身體一晃,險些暈倒,「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陳太醫呢?」
錢嬤嬤與雲紫扶老夫人在一旁坐下,「老夫人,身體要緊,孩子,孩子以後還會有的,陳太醫在裡面給姨娘施針呢。」
老夫人穩定了情緒,「扶我進屋,我要去看看謹綉怎麼樣了?」
「是,老夫人!」
錢嬤嬤與雲紫又扶著老夫人進了內屋。
屋內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蘇謹綉臉色蠟黃,水靈的大眼睛中毫無光彩,一見老夫人來到,眼淚便止不住的流。
陳太醫向老夫人行了首禮,「老夫人!」
老夫人激動地拉著陳太醫,「陳太醫,謹綉也是您自小醫到大的,她現在怎麼樣了?怎麼好端端的孩子就沒了呢?」
「老夫人別激動!」陳太醫嘆了口氣,「下官做蘇氏一門的專屬太醫已有二十餘載,蘇姨娘也是下官看著長大的,發生了這樣的事,下官也覺得很遺憾,實不相瞞,姨娘此次滑胎絕非天意,而是人為!」
老夫人大驚道:「什麼?人為?怎麼可能呢?自從得知謹綉有了身孕,她的吃穿用度全是我一手包辦,怎麼可能被人動了手腳?謹綉院中的人也是我仔細挑選過的,絕對信得過!」
「此人手段很是高明!他在姨娘此處未有下手的機會,卻在侯爺身上動了手腳。」
老夫人大怒,「什麼?他在我兒身上動了什麼手腳,可對我兒身體有何傷害?到底是什麼人心思這般狠毒!」
「老夫人息怒!這是一種蠱毒,來自南疆,對男子並無大礙,平日里除非他情緒激動,否則從脈中是診不出的!
這種毒會由男子在行房過程中過給女子,造成女子懷孕后流產,同時也會致使女子以後不易受孕!」陳太醫細細道來。
床上的蘇謹綉聽到陳太醫說以後會不易受孕,自床上猛地起身,聲嘶大哭道:「太醫,太醫,你說什麼?我以後都不會再有孕了嗎?太醫……」
老夫人心疼的走到床邊,「綉兒,我苦命的孩子,不要哭了,身體要緊啊!」
陳太醫忙道:「只是不易受孕,若是好好調養,還是有希望的,姨娘莫要傷心啊!」
「姑母,到底是誰這麼狠毒,用如此方法來害謹綉啊,謹綉初來侯府,怎麼就這樣容不下我呢?」蘇謹綉哭倒在老夫人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