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娘哈哈的笑起來,神情十分的愉悅,笑眯眯道:「好、好!這件事兒等回頭我跟你田嬸嬸說去!我也不求她報答我別的什麼了,只要你有個好歸宿,比什麼都強!」
「多謝娘!女兒一定會好好孝順娘的。」
母女兩個相視而笑。
白大娘暗自得意,自然,女兒嫁給了盧湛,她這個丈母娘也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在盧家住下來了。
到時她就是半個主人,看誰還敢小瞧了她。
等她再使些手段,令田氏和盧湛都厭惡了喬小如,最好再想法子給她下個絕育的葯,哼,這輩子她就只有被自己的女兒踩在腳底下的份兒!看她還敢囂張,說什麼自己是客,連吃個飯都要分開。
白大娘沒想到自己母女倆一番談話一字不差的落入了蹲在窗檯下偷聽的山竹的耳中。
她們這邊剛說完,那邊山竹就一五一十的轉告給喬小如了。
當時盧湛也在,山竹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說,被喬小如催問,只得硬著頭皮全都說了。
喬小如聽得心裡頭酸水直冒,盧湛卻是「嗤」的一笑。
喬小如正滿肚子火氣呢,聽見這笑便瞪了盧湛一眼,質問道:「你笑什麼?」
山竹見勢不妙,忙悄悄退下,還很體貼的幫他們帶上了門。
盧湛笑道:「就是覺得好笑而已啊!你看你,氣成這樣。」
喬小如恨恨道:「有人算計我的丈夫,我還笑得出來不成?這可真是瘦田無人耕、耕開有人爭!你這才好呢,就有人算計上來了!」
盧湛臉一黑:「喬小如,有你這麼形容自個丈夫的嗎?」
喬小如氣呼呼哼了一聲。
盧湛推了推她,好笑道:「得了,彆氣了,她們那是痴人說夢,你該笑的,氣什麼呀?我盧湛是那種說話不算話的人嗎?咱們說好的事兒,我怎會反悔?」
喬小如心情這才好了些,面色緩了緩衝他一笑。
盧湛不由得圈抱著她,下巴擱在她肩頭,自我感覺頗為良好的笑道:「喬小如,你剛才是在吃醋嗎?這麼說你挺稀罕我對不對?」
喬小如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著,氣急敗壞、惱羞成怒:「你個自大狂!誰稀罕你呀?我是在捍衛自己的主權!」
「捍衛你的主權?那不就是捍衛我么?你不稀罕我,怎會捍衛我?喬小如,媳婦兒,你不用害臊,我不會笑話你的!」盧湛認真的分析,氣得喬小如七竅生煙扭頭對著他臉上就是一口,恨不得咬下一塊肉來。
盧湛哈哈大笑往後一仰,喬小如去勢收不回來,身不由己朝盧湛撲了過去,將他壓倒。
盧湛悶哼一聲,兩個人身體均是一顫。
眼看著盧湛眸光漸深,某種意味十足,喬小如羞紅著臉手忙腳亂的連忙從他身上爬起來,「我去看看林彩雲!」逃似的跑開了。
盧湛「哎——」了一聲,她跑得更快了。
盧湛:「……」
喬小如暗暗擦了把汗,剛開葷的男人惹不起有木有。
更令她感到鬱悶的是,他明明沒有說過愛她,兩個人明明算不上兩情相悅,可是為毛每次被他那樣那樣,她居然會情不自禁的沉溺、沉醉、沉——淪?
真是要瘋!
林彩雲一早上都沒有出現在他們面前,後來肚子里餓的有些受不住了,這才起來,十分抱歉的向田氏等道這兩天太累,結果不知不覺就睡過了頭云云。
田氏壓根就不認識她,況且也從來不插手管喬小如的事兒。她既然是來找喬小如的,如今喬小如又在家,田氏就更沒有興趣認識熟悉林彩雲了,自不會多說什麼,客氣兩句也就過去了。
林彩雲也看出來了田氏可比喬小如好說話多了,倒是想要與她多說幾句聯絡聯絡感情,楊桃便來請她去見喬小如了。
林彩雲無法,只得隨了喬小如去。
喬小如在前院一處偏廳中見的她,客氣笑問道:「林嫂子找我,不知有何事?」
林彩雲也是豁出去了,「噗通!」一下跪在了喬小如的面前,努力的想著自己來找唐六斤之後遇到的委屈、各種憋屈與可憐,眼中一下子蒙上了一層水霧,擠出幾滴眼淚哭道:「喬娘子,我是個可憐人,求求你幫幫我吧!」
山竹、楊桃從喬小如口中已經大略得知了這林彩雲的所作所為,此刻二人就站在喬小如的身後,見她這樣,不由交換了個鄙夷的眼神:果然越是可恨的人越會做出可憐的模樣。
喬小如沒有去扶她——這種人她根本不想沾惹。
笑道:「林嫂子有話不能好好說嗎?你這樣我怎麼受得起?是不是還要來一句我不答應你便不起來了?我又不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這世上的事兒,有可以做的,也有不可以做的,你這樣,豈不是令我為難?」
林彩雲一僵,只當沒聽懂喬小如的話,嗚嗚咽咽道:「只要喬娘子肯開口,就一定能幫我!」
喬小如暗暗瞅著她,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兒杯弓蛇影了,怎麼看這樣的人身上都有楊氏的影子呢?
那股子蠻橫霸道再沒有道理可講的。
誰天生就該幫你?這話這語氣聽得令人生厭。
林彩雲可不是自家長輩,喬小如也懶得跟她磨牙,淡淡道:「我不是說了嗎?這世上有的事可以做,有的事不可以做,有的忙可以幫,有的忙卻是不該幫的,林嫂子聽不懂,是不是要我說的更明白些?唐大哥那位未來的新媳婦兒是我的朋友,難不成林嫂子要我為了你拆散人家?別說你我根本不認識算不得一絲交情,便是真有交情,這種損陰德的事兒也不能做!」
林彩雲心裡又羞又氣又急,含淚搖頭嗚咽:「不、不是這樣,喬娘子你誤會了!我已經無處可去了,只想求喬娘子幫幫忙,只要能進了唐家的門,便是做妾、做奴婢我也心甘情願的——」
「這如何可以?」喬小如笑道:「你和唐大哥有過一段過去,這要是進了唐家的門,豈不是給新媳婦心裡添堵?你娘家不是好好的在嗎?怎麼會無處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