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蕎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坐到陸靖深身上。
明明只是身形有些不穩。
底下,男人的大腿結實有力,即便隔著兩層褲子面料,她依舊能感受到炙的溫度。
放映廳里響起幽緩低沉的純音樂。
因為狼狽,蘇蕎蜷起手指,卻發現右手隔著西褲捏住了什麼。
硬邦邦的……又有點軟……有弧度的突起……好像還有彈性……溫度也越來越高……
蘇蕎不是傻白甜,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
電光火石間,她的臉紅到能滴出血來,因為猜到手底下著的是什麼東西。
她甚至已經摸到拉鏈的存在。
那是陸靖深的襠部。
這個認知,讓蘇蕎的心跳快了幾拍,尤其當她對上陸靖深的視線,那雙眼眸又黑又沉,平靜無瀾,但又好像蘊藏著能燃燒她的度。
有些受不了這種在她看來太過裸露的目光對視,蘇蕎強忍著悸動收回手,從他身上站起來。
「不好意思。」她低聲道歉,然後走了過去。
蘇蕎努力讓自己神情表現自然,剛才那一跤只是意外,況且,她也不是故意把手放在陸靖深那個部位的。
可是,直到走進洗手間,她臉上的紅暈還未褪去。
手心裡那種觸覺還在。
蘇蕎擰開水龍頭,用冰涼的水流沖洗,心中雜草叢生的感覺在蔓延。
指腹因為泡水太久起了褶皺,她耿耿於懷的不是碰到,而是她當時握了一下,還沒控制好力道。
進隔間,褪下褲子,入目的是那抹猩紅。
讓她頭疼的是——
大姨媽還染到了白色九分褲上。
蘇蕎慶幸剛才一路走來沒遇到什麼人,隨即又萬分糾結,她的上衣是短裝,遮不住臀,褲子上那塊血紅面積不大,但因為她穿著白褲,太顯眼,她為了身上輕便,包跟手機都沒帶出來,總不能一直蹲在洗手間鄧來找。
電影差不多還得1小時才能結束……
最後沒辦法,蘇蕎在內褲上墊了兩張紙巾,回了放映廳。
當電影放到色調沉重的畫面,趁著光線昏暗,她一手擋在身後,尋到第八排側身走進去。
看到無人的座位『5』跟『6』,蘇蕎心底有困惑,但還是自顧自坐回位置上。
慕安安跟陸放已經換了座位。
「怎麼去這麼久?」慕安安捧著爆米花桶,邊吃邊問。
礙於陸放是男士,蘇蕎只好靠近她耳朵把來例假的事說了,並問她有沒有帶衛生棉。
這次例假,提前了一周,所以蘇蕎沒預防到。
「我也沒帶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年才來四回。」
蘇蕎說:「要不我先回去了,你們繼續看。」
「你這樣子怎麼出去。」
慕安安已經知道蘇蕎弄髒褲子,可是她沒穿外套,陸放也穿的連帽衛衣,如果脫了那就是裸奔,會被抓去坐拘留的,突然,她想起什麼,點了點蘇蕎另一側:「右邊右邊。」
蘇蕎順著慕安安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座椅扶手上搭著一件西裝,那是陸靖深的,她知道。
「你可以系著這件西裝出去。」慕安安說。
「這是別人的。」
蘇蕎還知道,有些男人認為被女人經血沾過的東西晦氣,當官做生意的對這類說法,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
慕安安卻不以為然:「那也是他走的時候自己落在這的,丟了很自然不是?」
「他們走了?」蘇蕎臉上劃過詫異。
慕安安吸了一大口可樂,反手擋著嘴,神情曖昧地說:「跟在幾對情侶後面走的,估計也看的捺不住,出去消火了,這電影激情戲雖然很隱晦,不過氣氛渲染的好,讓人蠢蠢欲動……」
說著,她探身拿過西裝塞蘇蕎手裡:「他個大老闆不差錢,比起這件衣服,***值錢多了,我不信他還在乎丟件衣服。」
蘇蕎不是不知變通的性格,她又等了十幾分鐘,確定陸靖深不會回來才拿走西裝。
陸靖深的個子很高,西裝自然不會是小碼。
蘇蕎把西裝系在了腰上。
慕安安和陸放也沒再看電影,三個人在影院口道別,慕安安來時是坐陸放的摩托,回去自然搭蘇蕎的轎車。
路過便利店,蘇蕎買了包衛生棉,順便在便利店洗手間換上。
鑒於她身體不適,慕安安負責開車。
「唉,『老公』當著我的面跟別的女人去開房,這個女的顏值還比我高出N倍,我這心啊,刀戳一樣。」
等紅燈時,慕安安放開方向盤,兩手摸著自己的胸往中間擠了擠,然後哀戚戚的說:「我一定是老慕撿來的,要不然小時候怎麼不給我吃喝,搞得我現在營養不良,小籠包都比我強。」
蘇蕎被她逗笑,歪頭靠著車窗,不搭話。
慕安安卻突然撲過來,不偏不倚的住蘇蕎的胸:「我艹,好大,C罩杯有沒有?」
蘇蕎拍開她的狼爪:「你惡不噁心?」
車子駛上高架,慕安安突然問蘇蕎:「你說,一個男人,死了老婆,沒有再婚,跟他有關係的女人一大堆,算不算渣男?」
「……」蘇蕎知道她在說陸靖深。
慕安安一臉賊兮兮的表情:「我這邊有不少關於陸靖深的八卦消息,想不想聽?」
蘇蕎讓她好好開車。
「這社會哪,有錢花心那叫風流,沒錢花心才叫下流,不過陸靖深還是不錯的,最起碼沒像其他大老闆,家裡一個老婆,外面小三小四小五養著,可能這也是他不再婚的理由吧,玩起來毫無心理負擔。」
外面不知何時已經下起雨,打濕了車窗。
對陸靖深這個人,蘇蕎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麼樣的看法。
他幫過自己,健身房那次的解圍,還有酒吧外幫她趕走騷擾她的人,跑馬場上用圍巾給自己扎頭髮,蘇蕎沒忘記這些,但同樣記得那些讓自己反感的事。
可能就像慕安安說的,因為這個男人喜歡玩,所以才會把自己跟女人的那點事拿出來和朋友分享。
想到自己身上還系著他的西裝,蘇蕎忍不住蹙了下眉頭。
……;
轎車徐徐停在別墅鐵外。
司機下車,頂著雨跑去後備箱拿了深色雨傘,陸靖深邁開長腿下車,接過雨傘,讓司機在車裡等著,黎荀從車裡下來,當她發現陸靖深把傘撐在自己上方,還紳士地用手擋在車頂防止她磕到,唇邊噙起幸福的笑。
陸靖深把人送到家口,他湛黑的眼眸望著她:「晚上早點休息。」
黎荀沒有動,她看著傘下的男人,藏青西褲白襯衫,身材挺拔,他的左肩已經被雨水淋濕。
「靖深,我今晚很開心。」
要不是家裡有事,她可以跟他在看完電影后,挽著他的臂膀到江邊散步。
不過想到為送她及時回來,他都沒折回去拿忘掉的西裝,黎荀心中那丁點遺憾又消失殆盡。
「進去吧。」陸靖深喉結微動,很性感迷人。
黎荀兩手抓緊包,良好的家教讓她說不出輕佻的話,但她不希望就這麼跟他分別,於是她鼓足勇氣,揚起臉的同時,睫毛輕顫,閉上了雙眸,等待被一親芳澤。
一個輕吻落在她發間,頭頂是他低沉的嗓音:「別著涼,進去吧。」
黎荀睜眼,有失望,但又覺得甜蜜,她點點頭,「那你路上注意安全。」說完,一步一回頭的進家。
陸靖深在雨中站了會兒,才轉身離開。
……
陸靖深回到家,雨淋濕了襯衫,黏在身上很難受,上樓,他膝了陸則冬的卧室。
一米八的大床上,躺著一個蠶蛹。
地毯上,扔著他睡覺前脫下的牛仔褲和T恤。
確定兒子已經睡著,陸靖深才關上,回了自己房間。
剛解開一顆襯衫袖口的鈕扣,手機有簡訊進來——)5B爸爸吃了葯,已經睡下,你別熬夜工作,早點睡。)5D
署名是黎荀。
陸靖深沒回復,將手機丟在床上,他走去落地窗前,看著路燈光下淅淅瀝瀝的雨水。
這幾年,他身邊不缺年輕漂亮的女人示好,或娛樂圈的明星,或家世清白的名媛,只要他點個頭,或給個暗示,自然有人主動送上,空虛寂寞的時候,不是沒試過找個不錯的女人好好交往,但她們的感情或多或少摻雜著利益的成分,還沒正式開始便已結束。)3Cp)3E——題外話——)3C/p)3E老陸人還是很細心的,你們看出來沒有?)5B偷笑)5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