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卿剛準備接話,看見辦公室里站著的人兒,怔了片刻,很自然地結束工作的話題,走過來拉住蘇蕎的手:「來公司怎麼不告訴我?你叔叔這裡布置的這麼沉悶,你應該去設計部看看。」
除了微笑,蘇蕎不知道自己還能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當袁卿站在他的身邊,她永遠是多餘的那一個,而她做的事,也永遠顯得那麼愚不可及。
「口渴了?」袁卿注意到蘇蕎手裡那杯茶。
蘇蕎沒有去看蘇衍霆,也沒有說話,卻默認了袁卿的這個詢問。
「我就說你辦公室里應該準備些女生喝的飲料,你看你,哪次把我的話當回事啦?」
袁卿埋汰著丈夫,但語氣里更多的是關心。
蘇衍霆把文件擱在桌上,目光不著痕迹的從蘇蕎削瘦的背影劃過,最後對上袁卿瞪視自己的美眸,他有些無奈的道:「等會交代曹秘書,讓底下的人出去買一些。」
袁卿這才滿意的沒再念叨他。
「都十二點多了,」袁卿看了看腕錶,驚呼時間過得快,轉而對蘇蕎說:「跟你叔叔這個悶葫蘆在一塊,別說午飯,如果你不提,估計連晚飯都沒得吃。公司對面新開了一家餐廳,帶你去嘗嘗。」
蘇蕎想著包里的支票,一時卻找不到合適的切入點。
一頓飯,有袁卿調節氣氛,吃的並不沉悶。
飯後,袁卿讓丈夫送蘇蕎回家,蘇蕎想說不用,蘇衍霆已經去地下停車場取車。
沒一會兒,凱迪拉克徐徐停在路旁。
駕駛室車窗降下,蘇衍霆讓蘇蕎上車。
蘇蕎沒繞過車頭去副駕駛室,跟袁卿道完別,她拉開後座的車坐進去。
站在公司口,看著遠去的轎車,袁卿嘴邊的笑容淡下來。
轎車開出公司不久,封閉的空間里漸漸暖和起來。
蘇蕎抬眸看向後視鏡,只看到一角襯衫領口,她體寒,到了秋季手腳就發涼,在倫敦的時候,只要過了九月,她出就得隨身配備圍巾跟手套,以防遇到降溫感冒。有一回蘇衍霆去接打完工下班的她,瞧見她裹得嚴嚴實實像個吉祥物從餐廳出來,覺得好笑,但等她上車,囑咐她系好安全帶后,他就打開了車裡的暖空調。
他的體貼關心,是一種毒,她上癮了,所以在他抽身離開后,她才會像癮君子一樣不知所措。
蘇衍霆一邊專註開車,一邊突然開口問她:「我臉上有髒東西?」
「……」
蘇蕎的耳根微,局促的移開眼,怕被他看穿自己的心思,她低頭從包里拿出那張支票:「還你的。」
車子剛好在十字路口停下,蘇衍霆側頭,一隻白皙漂亮的手已經伸到自己身邊。
他沒理會支票,只說了一句:「坐到前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