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見蘇蕎沒挪車的意思,心急如焚,只能不停說好話:「姑娘,你也別讓我個打工的難做,這位置一向都是停那輛巴博斯的,俗話說得好,與人方便自己方便。」
蘇蕎瞥了眼那輛黑色巴博斯,明白那可能是鼎盛的一位高層,保安得罪不起。
她的態度鬆動,說:「你讓他等一下。」
保安一喜,連聲道謝謝。
蘇蕎嘗試倒車,感覺到車尾保險杠摩擦了旁邊的柱子,立刻踩剎車,推開車下去,走到那輛巴博斯的駕駛室旁,她敲了敲車窗,車窗緩緩降下。
「你好,能不能麻煩你倒……」
看到開車的是陸靖深時,蘇蕎驚訝了下。
離得這麼近,她只覺一股濃郁的香水味迎面而來,陸靖深穿著白色襯衣,領帶稍稍扯開,懶散卻不失男人的味道,副駕駛座上是一個身材火辣的美女,成熟別有一番風情,過低的領口掩不住胸前的溝壑。
香水的味道,來自這個女人身上。
駕駛座上的女人掃了眼寬鬆襯衫、牛仔褲打扮的蘇蕎,露出輕蔑的笑,對著陸靖深說了一串熟練的英文。
她可能以為蘇蕎聽不懂,不管是聲音還是用詞都不加克制。
「我就說她會假裝倒不出車然後來敲你的車窗,被我猜對了吧?大陸女生怎麼都這麼工於心計?一個個真當自己是灰姑娘,以為靠這些瑪麗蘇的小說情節能遇上白馬王子?真是讓人無法忍受!」
陸靖深皺眉,他也用英文對那女人說:「如果真忍受不了,你現在可以選擇下車。」
「shen,你居然為了這個開著2萬塊錢一輛桑塔納的土包子凶我!」
女人臉上露出受傷的表情:「你以為她聽得懂英文么?就算我指著她的鼻子罵她鄉巴佬,她估計還衝我笑。」
陸靖深沒理會她,轉頭望向車窗外的蘇蕎。
他的眉目還緊緊鎖著,眼神深邃,常年沉浮於生意場上,讓他身上有一種極為內斂的氣勢,他對蘇蕎道:「如果方便,麻煩你把車挪一下。」
陸靖深的聲音低沉客氣,但並不謙和。
蘇蕎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前,看了一眼車裡對著後視鏡在補妝的女人。
車裡,陸靖深看著她的背影,點了根煙,眉間神思更深了幾分。
早上出前,蘇蕎的臉上沒有施任何粉妝,也沒特意選衣服穿,長發用一根皮筋紮成花苞頭,散落幾根髮絲,眉眼清秀,皮膚白皙乾淨,V領襯衫露出細緻的鎖骨,身姿纖瘦,這樣的蘇蕎,在陸靖深這個已過而立、身邊不乏形形色色女人圍繞的男人眼裡,夠不上嫵媚這個詞,還太過青澀。
旁邊的女人嘟嘴不滿道:「shen,你幹嘛對她這麼客……OMG!」
陸靖深被她的驚呼拉回思緒,抬眼看去,那輛桑塔讀的車頭往右一歪,佔據了另一個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