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銀情俯身動情地想吻她的唇時,養心殿外突如其來傳來了太監尖銳的稟告,「皇上、皇太后駕到!——」
話音剛落,彷彿震響了兩人,響徹了整個養心殿。
銀情猛然停下了動作,而她心裡閃過一絲慶幸,不過隨即想到另一層面。
蘇初歡唇色蒼白,她此刻腦子裡轟轟響,只有一個念頭,絕對不能讓容檀看到這一幕,否則,她和銀情就是有一百條命也活不了!
可是一時情急慌亂之間根本想不到辦法,只能眼睜睜地聽著人走進來由遠至近的聲響。
一步步,越來越逼近他們。
……
而此刻,養心殿外。
程成話音剛落眼底意味深長,便在容檀身旁猶豫問了句,「奴才要不要先進去通知下右昭儀出來迎接,萬一娘娘午休還未起是不是不太方便接見……」
可是他話還沒說完,一旁都慕容爾嵐便冷聲諷刺,「有什麼不方便,這兒除了皇上也沒其他男人,還能佔去右昭儀的便宜?不過,這養心殿里有沒有其他男人就說不一定了。」
程成蹙眉,雖然他那兒被割了不算個男人,可是被這麼說心裡難免傷自尊不爽,但也不敢當著皇上的面說什麼。
只見容檀走向了站在殿外守著的宮女,諱莫如深地低沉啟唇,「右昭儀在裡面做什麼,和什麼人在一起,為什麼讓你們在這裡守著?」
「回皇上。」宮女眼神微閃也有些猶豫,只是到底她們還是侍奉皇上的,便說了實話,「右昭儀請了太醫給她診脈,正在養心殿內,未曾踏出一步。」
「診脈需要將你們一個個宮女都趕出來?還是孤男寡女待在一起,分明就是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慕容爾嵐趁機在容檀耳邊嚼舌根,她不信這次他還能忍受得了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聽罷,容檀果然俊顏鐵青,薄唇冷肆得不含一絲溫度。
見狀,慕容爾嵐自然不願意失去最佳機會,先一步走進了養心殿。
望著她的背影,皇太后意味深長地提醒了容檀一句,「皇上,後宮之中最不允許的便是婬亂的妃嬪,雖然是皇后通風報信,但現在看來真有此事,就定要嚴加處置了。」
最後四個字說得抑揚頓挫,彷彿在逼迫他什麼。
容檀僅僅沉默了一會兒,便邁著穩健的步伐走進了養心殿,看不出來如何神情。
皇太后眯起了眼,這皇上心裡到底什麼心思,她還拿捏不準,不過隨即轉向了程成漠然說了句,「程公公你應該記得你是皇上的人,後宮什麼右昭儀左昭儀都不歸你管,以後少管一點閑事。」
這話是告誡,他剛剛的阻攔分明是有心幫著右昭儀,而之前又幫著左昭儀,就是不幫皇后,所以皇太后才警醒他。
聽罷,程成沒有半絲慌亂地謙卑應道,「奴才謹記太后教誨。」
說是這麼說,但自然沒半點往心裡去,她也說了他是皇上的人,本來他就是為皇上著想,既然右昭儀答應了他的要求,他自然也得遵守承諾站在她這邊。
只可惜他能做的也就是拖延一點時間了,其他的,要看右昭儀自己的造化了。
程成隨著皇太後走進去時,裡面似乎已然傳來了一些爭執聲,最為大聲的應當是皇后慕容爾嵐。
「你和銀太醫在幹什麼,右昭儀?」慕容爾嵐居高臨下地睨著她質問,深怕別人不往歪處想一樣,「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將身旁的宮女全部趕出去,做賊心虛還是你和銀太醫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當程成趕到的時候,皇上已然站在那裡,眸光沉冷,只是在看到才床榻的一幕時,才鬆了口氣,並不是他想象中的銀穢不堪。
只見銀情正低著頭,隔著帘子給躺在床榻上的右昭儀,一言不發地把脈。
蘇初歡彷彿才察覺注意到有人進來,便撐起了身子也縮回了手,扶著床沿起身,撩開了帘子懶懶地踏在了冰冷的地上,毫不心虛地瞥過慕容爾嵐,「回皇后的話,銀太醫自然是在給臣妾診脈,難道皇后看不出來?」
聽罷,慕容爾嵐冷笑了一聲,絕不會這麼輕易讓她矇混過關,「右昭儀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讓銀太醫診脈,右昭儀勾引男人的手段真是本宮大開眼界。」
話音剛落,蘇初歡餘光瞥見容檀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她便抿著絳唇,轉過身低聲道,「皇上,請您相信臣妾並無做皇后口中那種不恥之事。」
聽著她低軟示弱的聲音,似乎有絲無助,可誰知道是不是裝出來的。
容檀莫測地不置可否,邪冷地凝了她片刻,才開了尊口,沉聲道,「皇后所言並不是沒有道理,今日你若不能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朕定不會輕饒。」
聽罷,蘇初歡握緊了冰涼的手心,如同她此刻的心一樣,半響才輕聲解釋,「臣妾之所以請銀太醫單獨前來,一是因為他治好了臣妾的臉,臣妾相信他的醫術,二是臣妾的病不足為外人道,所以才遣散了宮女。」
「什麼病不為外人道,本宮看是你和銀太醫的私情不足為人道吧?」慕容爾嵐自然不會讓皇上就此相信她而動搖,她好不容易才和洛嫣兒安排了這麼一場好戲。
雖然洛嫣兒那女人懂得唱白臉,而讓她來唱黑臉,不過無妨,反正她就是要這賤人在她面前被羞辱被懲罰。
蘇初歡沒有看慕容爾嵐,彷彿羞於啟齒地低的不能再低道,「臣妾的月信一向不準,身子也因此虛弱,不過原本不打算調理身子,還沒有嚴重到那種地步,直到……」
她頓了頓,「直到前些時候侍奉皇上因為沒能記得準確日子,而惹皇上不高興,臣妾不想一而再再而三惹怒皇上,所以才想趁著皇上不在的日子趕緊調理好身子,若是皇上哪日記起臣妾,臣妾也能好好侍奉皇上,可是這種事臣妾當著那麼多宮女的面,實在羞於啟齒,只能暫時讓宮女退下,可便是這麼一會兒,皇上卻和太后皇后恰巧來了,於是便惹出誤會了。」
聽著她能言善辯伶牙俐齒的模樣,慕容爾嵐眼神陰測,恨不得撕了那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