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芷嫣以為這只是戰星辰在安慰她，她只輕輕『嗯』了一聲。

兩人同騎一馬。離開了村莊，戰星辰也踏上回家之路。

馬不停歇趕了兩日，戰星辰和方芷嫣來到雁城，雁城是個繁華的城市，因此，戰星辰打算在這裡住上一晚，也當作是調息。戰星辰找到客棧之後，租下客房，進了包房，因方芷嫣還在守孝期間，他只讓老闆將店中素菜都上於飯桌，然後便帶著方芷嫣進了包房。

兩人入座，戰星辰倒了杯茶水遞給方芷嫣，說道：「芷嫣，這兩日光是趕路，讓你並未吃好休息好，這雁城之後的路並無前兩日辛苦，所以，即日起，便不會虧待於你。」

自村長逝世后，方芷嫣也並無以前開朗，很少看見笑容，方芷嫣皮笑肉不笑，甚是苦澀，說道：「何來虧待之說？我應說謝謝二字。」

「你這般說便就見外了。」戰星辰提醒道。

方芷嫣端起茶杯吹去熱氣，然後小啜一口潤潤嗓子。

這家店上菜速遞很快，不到一刻鐘，菜就全部上齊了，方芷嫣看著滿桌的素菜，對戰星辰歉意道：「真是難為你了，讓你跟著我一起吃素。」

「有何難不難為的。」戰星辰拿起筷子夾了幾根青菜放在方芷嫣碗中，說道，「偶爾吃些素菜也是極好的。」

「多謝。」方芷嫣輕聲回答，然後拿起筷子，一點點兒吃著碗中的飯菜。

戰星辰看著方芷嫣這副模樣，心疼得緊，卻又怕越安慰越糟糕，只得輕嘆一口氣：「芷嫣，我們只見還用說謝謝二字嗎？芷嫣，你知道你笑起來很美嗎？」

「噢？是嗎？」方芷嫣抬起頭看著戰星辰，然後又低下頭，一直吃著碗中的東西。

戰星辰又給方芷嫣夾了幾夾菜在碗中，只見方芷嫣吃著吃著，低聲哭泣起來，戰星辰見了很是著急，連忙詢問：「好端端的怎麼就突然哭了起來呢？」

「不過是忽然想到我爹和村中的人了。」方芷嫣放下碗筷，連忙抹乾淚水，然後強露出笑容，「也不知道他們在另外一個世界過得好不好？一日三餐可有吃飽？」

「他們都是很好的人，在另外一個世界，一定生活得都很開心。」戰星辰說道，同時也在安慰著，「所以，你不必擔心。」

「嗯。」方芷嫣輕聲回答。

「芷嫣。」戰星辰低聲喚著，滿是擔憂看著他，「答應我，日後你一定要像以前那樣開開心心，沒心沒肺的笑，好嗎？」

「嗯，我盡量。」一旦一個人經歷過某些事情后，便會變得沉重，在半個時辰內，方芷嫣經歷全村人的死亡，這個打擊對於他而言，太過悲痛，彷彿身邊都瀰漫著死亡的氣息，她害怕夜晚，害怕閉上眼睛，害怕做夢。

「不要盡量，是必須。」戰星辰雖沒有經歷過，但是能夠體會得到，一瞬之間失去所有親人的痛苦與無助，和不想面對現實的矛盾。

方芷嫣放下碗筷，顯然是不想在和戰星辰聊這個話題，小聲說道：「我吃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