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覺得十分艱難，但是該面對的還是得要面對。

坐在房間里，看著對面的陸凡，那麼年輕，那麼平凡，那麼不起眼，李傑和黃中天還是覺得有些不太真實。

就是這樣一個貌不驚人的傢伙，竟然讓綠洲俱樂部的老闆卑躬屈膝？

這怎麼可能呢？

難道剛才看到的一切，都只是一場戲？一場專門安排出來給他們看的戲。

這是在回來的路上，李傑提出的一種可能。

但是黃中天很快就給否定掉了。

這是什麼地方？

這裡可是綠洲俱樂部！

在綠洲俱樂部，安排人冒充京城何家的人，關鍵是還要安排人冒充綠洲俱樂部的人，冒充綠洲大老闆呂軍。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綠洲俱樂部能夠成為京城最大的兩傢俱樂部，要是連自己內部都無法掌握，讓人演出這種戲來，那他們根本就配不上現在的地位。

「兩位前輩，你們考慮得怎麼樣了？」秦未央清脆好聽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思緒。

大家是來商談的，可沒有無限的時間給他們倆在這裡胡思亂想。

「額，我們倆還是覺得，不要太過於激進比較好。」黃中天看了李傑一眼，率先開了口。

不過在措辭上，他比之前已經客氣很多了。

不管怎麼說，對方可是有一個身份莫測但是怎麼都不會太小的人存在。

「春晚的節目，首先要保證絕對不能出錯，這才是最重要的，咱們表演武術，可以保證萬無一失。可是如果表演功夫的話，這東西你也知道，是有難度的，有難度就有可能會出錯。」

「是啊！春晚上出個錯，那可就是大事了啊！」李傑也點了點頭。

「我們都老了，就算是因為這個錯，以後都不能上春晚了，也沒關係。但是小秦你還年輕，你以後還有很多上春晚的機會，可不能因為這一次，給人留下太多壞印象啊！」

兩個人都表現得十分苦口婆心，也表現出完全在為節目和秦未央考慮的模樣。

但是實際上，他們倆最擔心的是，他們自己不能再上春晚了。

畢竟到了他們這個年齡，上春晚的機會，是用一次少一次的。

如果節目出一次錯，他們真的就再也沒機會上了。

這是他們不能接受的。

所以，他們無論如何，都想要讓節目在自己可以控制的範圍內進行下去。

「兩位前輩實在是有些過慮了，我們現在需要考慮的，是如何把今年的節目編排得讓全國觀眾滿意，而不是考慮以後的事情，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秦未央很有些不滿。

就是你們兩個老傢伙想得太多，所以才會瞻前顧後束手束腳的。

都到了這把年齡了，再不趁著機會做點改變，以後還能有機會嗎？

「小秦啊，你畢竟還年輕，考慮問題就是不夠周到。」黃中天倚老賣老了起來。

「好吧，咱們不說以後，就說節目的事情。你應該知道，春晚對節目時間的要求，那可都是要精確到秒，不能有任何失誤的，你能保證你的功夫表演能滿足這個要求？」

他說的倒也是實話。

春晚的節目編排，確實是安排得十分緊湊，多幾秒或者少幾秒都會影響整體的節奏。

「還有啊，你要知道，如果在表演的時候，出現一次失誤，那可就是演出事故了！你能保證那麼多人同時表演真功夫，能一點失誤都沒有？」李傑也補充了一句。

「這……」秦未央被說得也有些猶豫了起來。

之前他一腔熱血地想要表演真功夫，可是考慮上，確實沒有這麼周全。

如果只有她自己一人，當然是可以保證萬無一失了。

可是春晚這種晚會對於節目的要求可是很高的，每個節目都要做得很大。

節目想要做得大，參與的人就得要多，武術節目通常都是要幾十人甚至上百人同時表演的。

幾十人甚至上百人同時表演真功夫，想要一點失誤都沒有，大家都是整齊劃一的，說實話，還真是挺難的。

至少秦未央沒有這個把握。

「所以啊，我們以前也都是迫不得已，表演一下武術就好了，反正真正能看懂的，又有幾人呢。」看到秦未央似乎是有些意動了，黃中天連忙趁熱打鐵。

如果靠著擺事實講道理就能解決這個問題，他們也是非常樂意的。

「你這是把大家都當成傻子了？」一直都沒說話的陸凡突然開了口。

「什麼意思？」黃中天壓抑著心中的怒氣。

「你說真功夫和花拳繡腿沒幾個人能看得出來，這不是把大家都當成傻子了？」陸凡笑道。

「這個，如果沒有真功夫的話，確實是沒幾個人能看得出來的。」黃中天耐著性子解釋。

任何事只有對比，才能看得出差距。

之前那麼多年，表演的都是花拳繡腿，不也沒幾個人說什麼的嘛。

反正大年三十的晚上，所有電視台都放春晚，你不愛看還能換台怎麼著？

「怎麼會沒有真功夫？我們今年的節目不就是真功夫么？」陸凡反問。

「我們剛才不是說了么，表演真功夫會有風險，容易失誤，一旦出現了這些，會影響到整個春晚的編排！」黃中天心裡很不高興。

合著我們剛才說了那麼多的壞處，你都沒聽到耳朵里？

說實話，要不是陸凡的身手夠好，而且身份似乎也很高，黃中天早就發火拍桌子了。

「不會有風險和失誤的。」陸凡淡淡地說。

「什麼？」黃中天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說，這個節目不會有什麼風險和失誤，會非常順利的。」陸凡又說了一遍。

「你是不是不懂？春晚節目的要求，是至少要幾十人一起來表演，這麼多人一起表演真功夫，很難保證不出現一點失誤，人多跟人少，可是兩個概念。」黃中天覺得自己都要瘋掉了。

你就算再厲害，能不能聽聽別人說的話？

秦未央也看向陸凡，她覺得陸凡不會是不能理解這些的。

「有我在，就算是有再多的人一起表演功夫，也不會出現一丁點的失誤。」陸凡神態十分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