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聖傑掂了掂手上的物件,笑著搖搖頭。他還真是跟著鳳淺學壞了,竟然順手將南燕的兵符「拿」了出來。
此刻,司空聖傑正走在一片茂盛草地上,他的注意力全在手中的兵符上,並沒有留意周圍有何異動。
直到他一腳踩上一根麻繩,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間踏入了陷阱。
「砰!」
就在司空聖傑踩上麻繩的那一刻,原本鬆弛的繩子驟然繃緊,要是普通人此刻必定已經被繩子給絆倒,但是司空聖傑早已預料到,只見他利落的向後翻去,穩住身形之後就想向前疾步離開,然而還未等他走出幾步,一張大網就從他身後猝不及防地張開,將他罩在網中。
埋伏許久的探子們一擁而上,將人捆了帶了回去。
話說當時軒轅辰深夜離開王宮之後,並沒有驚動任何人,一直到天將亮,宮人去請軒轅辰起身時候才漏了餡。
寢殿內空空如也,慌亂的宮人們又趕緊四下尋找,把整座大殿都翻過來了也沒找到半點線索。整座寢殿裡面一切如昨,別說打鬥的痕迹,就連昨夜插在瓶中白蘭都還照常盛開著,連片花瓣都沒掉,只有這宮殿的主人不知所蹤。
宮人們不敢耽擱,直接將還未起身的鳳淺給叨擾醒,人跪在鳳淺身前半天,磕磕巴巴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鳳淺將拿來醒神的棉布帕直接蓋在臉上,氤氳的熱氣將睏乏一掃而光,精神頓時一振,這才慢慢問道:「到底是怎麼了?」
那宮人伏地了身子,緊張地咽了一下口水,斷斷續續將話說出來。
「王上,王上不見了!」
鳳淺一把扯掉臉上的布帕,懷疑自己剛剛聽錯了,問道:「你說誰不見了?」
那宮人被嚇得瑟瑟發抖,聲音都帶上了哭腔,將今早他們進去寢殿找人的事情一股腦都講了出來。
「……奴才們進去之後,怎麼也沒找到王上的蹤跡,連床褥都絲毫未亂,也沒什麼異常,可是就是找不到王上人,守夜的說他昨晚一整晚都沒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鳳淺從他零散的話中抽絲剝繭地分析著,沒有聽到奇怪的聲音,寢殿裡面也沒有打鬥痕迹。王宮被守得如鐵桶一般,進不了什麼賊人,再說軒轅辰功夫也不低,要是真的遇到危險肯定也不會沒有絲毫反抗就被人綁了去。
鳳淺想起軒轅辰這幾日心神不寧的樣子,心中已經是有了猜想。
恐怕軒轅辰是趁著夜色獨自出宮去找慕雲了。
真是胡鬧!
鳳淺氣的將手中的布帕摔在桌上,站起身來在宮內來回踱步。
床褥絲毫未亂,說明他離宮已有一夜。南燕大營就在城外三十里處,如果小六真的救到了人,一夜時間也早就帶著慕雲回來了,可是外面天都亮了,人還是沒回來,肯定是遇到了危險。
鳳淺越想越心急,她急需知道軒轅辰的消息,而最適合去打探的人選就是司空聖傑。
「三王子殿下呢?速請他來見朕。」
宮人得了令就趕忙去請人,卻沒想到司空聖傑也不在宮中,不過一位負責宮中防衛的將軍卻說知道他去了哪裡。
「三王子殿下昨晚曾跟屬下一起巡視宮中防衛,後來我們走到宮門西南角時,有一個蒙面人正從準備出宮,三王子殿下要我們不要打草驚蛇,放他出去,他會在後面跟蹤,好摸清這人身後的底細。」
鳳淺聽完,心中頓時明了,昨夜出宮的黑衣人就是喬裝打扮的軒轅辰,而阿聖怕是已經看出他的身份才故意這樣說,自己則甩開其他人跟上,名為探查底細,實則是保護。
既然有阿聖跟著小六,想來是無甚大礙。
且說司空聖傑被一班武侍蒙住頭,綁著帶上來。
「稟將軍,末將領人查探敵情,抓住誤入我們陷阱的細作!」
「細作?」那將軍披甲佩劍,巍峨非常,「可搜出什麼物件來?」
「搜出一枚令符,甚是精巧。」將領說著,遞上那枚從司空聖傑身上搜出來的兵符。
將軍接過一看,臉色隨即沉下來,只道:「此人來頭不小,押下去,嚴加看管!」
「是!」
司空聖傑的頭雖被罩住,但他心裡跟明鏡似的,知道抓他的人,不是父王的人,而是其他人,會是誰呢?以他的實力,他其實可以輕易掙脫的,但他打算以不變應萬變,且看看對方是誰。
將軍一刻也不敢耽擱,拿著兵符便來見主上。
自軍營內間,走出一著玄色描金長服的男子,見來人覲見,連忙將其請進來。
「左尚書,可是出了什麼情況?」
「軒轅公子,臣有事上報!」
原來這人竟是軒轅徹!
他接過左臨衛遞過來的令符,瞳光驟然一緊,問:「這東西哪兒來的?!」
「臣派出的部下,原本想現行探查前方戰況,在布陷阱時,無端闖入一男子,部下在他身上搜出此物,遂報來呈上。」
軒轅徹拿起此物細細端詳,良久,方開口道:「這是南燕的兵符。」
左臨衛聽得軒轅徹此言,長吁道:「果然,臣雖未見過南燕兵符,但見此物精巧,定非常物也!」
「人在何處?」
「已讓人看守起來。」
「會會他。」
司空聖傑被丟在一個暗牢中,看守的人都在門外,他立刻暗運靈力,將束在身上的繩索皆掙斷,準備摸出牢門去看看情況。
他一腳踹開了牢門,門外的守衛立刻警戒起來,然而還沒等守衛行動,二人就被司空聖傑用靈幻術冰封了。
「哼,就憑你們也想關住本殿下?」
他轉身朝著營火處走去,忽然從後面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師弟這偷偷摸摸的,是要往何處去?」
這聲音……
借著兵士手中的火燭,司空聖傑這才看清楚,什麼賊人賊首的,眼前人分明是自己的師兄軒轅徹!
「這兵符是你的?」軒轅徹抬起手,掌心內是那枚南燕兵符。
「師兄?!怎麼是你?!」司空聖傑又氣又喜,幸而是栽在師兄手裡,不然……
栽?不,他才沒有栽!
他將那兵符一把奪過來,怒道:「北燕城內都水深火熱了,你怎的還如此悠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