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沒用的廢物!」司空君燁見自己身邊的人被軒轅辰揍得落花流水,也不等援兵相助,直接拔出腰間佩劍,拼勁全力向軒轅辰攻去。
他這般心焦氣躁,如何能勝利?
軒轅辰瞧了一眼遠遠站在旁邊的妻子,確認她安全無虞,手中劍鋒早已等候,只等司空君燁近身。
少頃,只聽得天上轟然一道閃電,迎頭當空,將夜幕劈得幾近白晝,直等道閃電滅盡,但觀軒轅辰與那司空君燁,背對而立,周遭靜默得只聽得見凜風趟樹之音,細細瞧去,只見司空君燁額前早已被汗珠沁滿,大口喘息的樣子,甚是疲憊,那握著劍的手不住顫抖著,隱隱見有暗紅色液體從劍刃上漫過,最後,一滴滴落向地面。
「你輸了。」軒轅辰轉過身,傲視著對手,「再斗下去,那隻手就廢了。」
「是嗎?」司空君燁費力抬起頭,眼神中殺氣不減反增,只見他頭微微側偏,轉而盯著站在遠處的慕雲。
軒轅辰當即心內張惶,怒喝:「你要做什麼?!」
他提起劍朝司空君燁而去,只是為時已晚,慕雲已被司空君燁牢牢擒在手中,指節像鷹爪一樣,牢牢扣進慕雲纖細的脖頸間。
「軒轅辰,勝負尚未得見,你大意了。」
軒轅辰站住步子,生怕他做出什麼過激行徑,只說:「太子殿下,你挾持的,可是南燕公主,你的親妹妹,你不要亂來!」
「親妹妹?王室血脈,為了那王位自相殘殺的例子,數不勝數,我本無心傷慕雲,若是你肯放下兵器,乖乖受降,我便放過慕雲,否則……」
話說到此,他手中的力道又重了幾分,眼見慕雲氣息已不穩,只怕再這樣下去,會有性命之憂。
軒轅辰一刻也不敢大意,連忙將手中長劍扔下,喊道:「孤交出兵器便是,你快放開慕雲。」
「堂堂一國之君,竟為個女子折腰,豈不聞這女兒情長的話,便只剩英雄氣短了。」司空君燁鬆開慕雲,抽出腰間的長鞭,照著軒轅辰狠命抽去,「跪下!」
軒轅辰當胸受這一鞭,當即嘔出一口濃血,只是那身子照舊硬挺,道:「堂堂北燕君王,上跪天地,下跪父母,除此之外,無人可跪!」
司空君燁沒料到這軒轅辰竟有這等骨氣,尋常人被他這血陽鞭傷及,一鞭子下去早就沒命了,方才這一鞭還是他用上大半靈力,竟不能讓他服軟?
「啪」地一聲,又是一鞭,正正抽中軒轅辰的脊背。
「王兄住手!」慕雲抓住司空君燁的手,聲淚俱下地哀求著。
「住手?好啊,只要軒轅辰跪下,給本殿下磕三個響頭,我或可饒他一命!」
「呸!」軒轅辰往地上啐一口,地上儘是鮮紅,異常扎眼。
軒轅辰愈是這般不服軟,司空君燁愈來氣,他正要抬手第三鞭,卻被慕雲拚命抓住。
「來人,把公主拉下去!」
左右一班武侍上前,將慕雲架住,司空君燁轉而看向軒轅辰,譏諷道:「北燕王,你不是靈力高強,武功卓越嗎?如何還禁不住本殿下這兩鞭子?」
軒轅辰身形已見不穩,方才已擊殺了兩波南燕侍衛,又同這太子對戰一番,靈力雖不至於耗盡,但也接近疲累,如今又運力抵擋這血陽鞭之擊,兩鞭子下來,身體已在臨界。
「你既不肯服軟,本殿下也無可奈何。」司空君燁將鞭子再次揚起,「今日,便是你軒轅辰命喪之期!」
軒轅辰轉頭看了慕雲一眼,這最後一眼,能好生看看妻子,死便死了吧!
「住手!」
只聽一聲熟悉的聲音響起,軒轅辰睜眼看去,只見一個白衣謫仙的公子立於跟前,因他背對自己,尚不能辨得來人是誰,身子卻撐不住,就這般癱倒在地。
「王兄,你這是何意?」
「這話應當我問三弟才是,如今我南燕大軍已至,正是一舉拿下北燕的絕好時機,又兼拿住這北燕國君,怎麼,三弟難不成是想阻我?」司空君燁說道。
「南燕大兵壓境如何?北燕國君被挾持又如何?當年南燕尚需北燕庇護才得平安,怎麼,這才太平多久,我南燕就想挑起戰事,異想天開侵略北燕了?」
「三弟且聽聽你說的話,句句皆在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北燕兵力強於南燕,這不假,待我殺了這北燕王,君王都被殺了,百姓們還會負隅頑抗嗎?屆時我大軍進城,只管接替這北燕朝便是!」
軒轅辰此刻已說不出話了,身上的劇痛讓他神思清明,聽得這番狂妄之言,忍不住哂笑,痴人說夢罷了!
此刻他已辨明來者何人,正是那南燕三王子司空聖傑!
「王兄,軒轅辰乃北燕國君,你若殺了他,只怕北燕百姓皆會怒而攻之,只怕會大亂啊!」
「不行,今日軒轅辰的命,我是取定了,誰勸都無用!」
鞭子在空中彈起一聲脆響,只聽「啪」地一聲,軒轅辰卻並未察覺身上添了新傷,卻聽得司空君燁愣愣道:「三弟,你這是做什麼?!」
原來司空聖傑見勸誡不過,硬生生以自己的身體,替軒轅辰擋下了那一鞭。
司空君燁急忙上前查看:「三弟,你何苦這樣?」
他一面說著,一面收起血陽鞭,將司空聖傑扶起來,他這鞭子,下手可不輕啊!
司空聖傑見王兄殷殷關切,眼珠暗暗轉動,隨即面露痛苦之色,只不停喘息咳嗽。
「這……這如何是好,我沒想到你會擋下這鞭子……」司空君燁急了。
遙看遠處,一眾將領舉著火把,簇擁著南燕王而來。
「只是吩咐你擒住北燕王,怎的鬧得這般烏煙瘴氣!」南燕王正欲訓斥司空君燁,卻見司空聖傑竟也在此,且看面色,似有不好。
「他這是怎麼了?」南燕王走過去,見司空聖傑氣喘強烈,像是毒症發作一般。
「父王,兒臣有要事稟報!」司空聖傑眉頭緊皺,故作強撐之態。
「先請御醫來,治好傷再說。」既然抓到了軒轅辰,那便無甚緊要事情,眼見兒臣面色不好,隨即宣御醫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