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前輩有心為了夫人捨棄家業,那為什麼不付諸於行動呢?還是,您只是嘴上說說罷了,其實心裡根本捨不得?」鳳淺故意挑刺。
「誰說我捨不得?這份破家業,我老早就不想要了!」端木誠激動地說道,「只不過,眼下家業殘破,已是一個填不滿的無底洞,我若是此刻撒手不管,如何對得起列祖列宗,如何對得起我千千萬萬的家人們?」
鳳淺聽他如此說,倒覺得他頗有幾分國君的擔當:「那如果這個無底洞被填滿了呢?你是否願意為了夫人,放棄你的家業,從此一心一意追隨你的夫人,來償還你往日的罪過?」
端木誠面露疑惑:「姑娘的意思是……」
不等鳳淺回答,端木楚立刻激動地說道:「爹,阿淺此次來西燕國,就是為了解決這件事的!」
端木誠激動說道:「此話當真?」
但很快,他又泄了氣:「想要填滿這個窟窿,談何容易?姑娘還是別跟我開玩笑了,免得我徒生希望,最後又落得十分絕望。」
端木楚著急說道:「阿淺是認真的,她可是立了軍令狀來的,如果她不能完成任務,幫我們西燕國解決失去礦脈的問題,她就不能繼任女王之位了。」
端木誠吃驚不已:「竟有此事?」
鳳淺點點頭。
端木誠眼睛頓時放出光芒:「那姑娘可想到具體對策?」
鳳淺搖了搖頭:「呃,暫時還沒有。」
端木誠馬上又泄了氣,不再抱任何希望了,擺擺手道:「姑娘還是早些回去,撤了軍令狀吧,我西燕國的麻煩,你解決不了的。」
端木楚連忙說道:「不行啊,爹!雪妃娘娘只給了阿淺三天時間,您可要全力支持配合她,不然她這個王位就真的不保了!」
「什麼?只有三天時間?」端木誠覺得不可思議,直搖頭,「西燕國的麻煩,可不是一天兩天能解決的,恐怕幾十年也解決不了。」
端木楚卻堅持道:「我相信阿淺,她總能創造奇迹,我相信她一定能做到的!」
然後扭頭,面向鳳淺:「對吧,阿淺?」
鳳淺真誠地笑了笑:「就憑你的這份信任,我都要全力以赴去試試!大不了就不繼承王位唄,繼承王位也不是什麼好事,我倒寧願無官一身輕!」
軒轅徹握起她的手,低沉地說道:「不管你去哪裡,做什麼,我都陪著你,不離不棄!」
鳳淺扭頭,望向他,眼睛里散逸出點點星芒,曾經他做不到的事,現在終於做到了,不離不棄,生死相隨。
這時,從不遠處傳來一個擊掌聲:「啪啪啪!」
「說的好!就沖這句話,我聶霓裳就破個例,下廚給你們做一道我最拿手的粉蒸肉!」
鳳淺等人扭頭看去,只見一名中年女子從后廚走了出來,眉眼之間依稀可見年輕時候的美貌容顏,出眾的氣質,讓人眼前一亮,端木楚立刻朝中年女子小跑了過去,鳳淺猜測此人必是阿楚的母親,也就是西燕國的王后無疑。
看到老闆娘出現,大堂內的客人們也紛紛激動了。
「老闆娘來了!」
「太好了!老闆娘,我們可等你的粉蒸肉等很久了!」
「老闆娘,快給我們上你的粉蒸肉吧!」
聶霓裳沒有理會客人們的話,在端木楚的攙扶下,走進了大堂。
端木誠沖她笑了笑,試圖討好,聶霓裳理都不理,徑直走到了鳳淺面前。
「剛剛聽楚楚喊你阿淺,我也就喊你阿淺了,你不介意吧?」
鳳淺搖了搖頭:「見過霓裳前輩!」
聶霓裳饒有興緻地打量了她一番:「楚楚說你是為了解決西燕國的事情來的?」
鳳淺點點頭:「是的,前輩。」
聶霓裳嘆了口氣,說道:「西燕國百年的礦脈就這麼被人悄無聲息地盜了,某些身在高位的人,居然絲毫不知,簡直是西燕國的恥辱!」
端木誠臉上一抽,聽聶霓裳繼續說道:「現在問題出現了,自己不去解決,還要請別人來解決麻煩,如果換做是我,早可以去以死謝罪了!」
端木誠的臉黑得不能再黑了,但他沒有生氣,有的是內疚和慚愧。
鳳淺同情地看了看端木誠,說道:「其實這件事,罪魁禍首是舞陽公主和南韓王,若不是他們處心積慮,西燕國的礦脈也不會被挖掘一空。依我猜測,守衛礦脈的將士多半也是被南韓王的人收買了,不然怎會毫無察覺?」
端木誠立刻點頭道:「姑娘分析得不錯!的確有人裡應外合,隱瞞真相,否則如此大的事,怎會無人察覺?只可惜,我發現得太晚了,現在追悔莫及。」
聶霓裳冷冷瞥了他一眼:「你天天就想著看美人圖,哪裡還有心思去管理國家大事?」
「夫人,冤枉啊!」端木誠說道,「我……我也就看了那麼一次!那次之後,我除了看你的畫像,就再也沒有看過其他女人的畫像了,我可以對天發誓!」
聶霓裳背轉身去,懶得搭理他。
端木楚看看母親又看看父親:「爹、娘,你們說了這麼多次,到底是誰的畫像,讓爹看得著迷啊?」
端木誠面露尷尬,聶霓裳冷哼一聲:「你自己問他!」
端木楚望向端木誠,端木誠不好意思地咳嗽了聲:「其實,只是一位故人的心上人的畫像,他托我保管幾日,他便來取回,誰知他此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我是因為思念故友,所以才打開畫像看的,誰知道看的畫像上的人之後,就……」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聶霓裳的臉色已越來越難看了。
端木楚十分好奇:「難道畫像上的人長得很美?」
端木誠坦誠地點點頭:「的確長得很美……」
又看了聶霓裳一眼,連忙又補充道:「當然,比不上你母親!」
「呸!口是心非!」聶霓裳沒好氣地啐道。
端木楚的好奇心完全被吊了起來:「她到底長什麼樣啊?爹,你還留著她的畫像嗎?」
端木誠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我答應了故友,要小心保存的,所以一直貼身帶著……」
說著,就從袖口裡掏出一副畫卷,一抬頭對上聶霓裳欲殺人的眼神,端木誠又將畫卷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