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愣神，看這人的反應，莫非真認識自己？

不過還沒等她再說什麼，那人便迅速離開了。

「淺淺！」軒轅徹在遠處喊道。

「我沒事！」

鳳淺也走到檯子邊，從側邊上去。

霸道尊者拉著徐半娘，還在繼續威脅問道：「有人說見到過你和她在一起，她那個時候剛生產完，你便趁她柔弱，將她賣了對不對！」

「哎呦，這到底是誰說的鬼話，干我這一行的，哪會讓人輕易見到，你敢將那人帶來與我對質嗎？再說了，我這經手的都是年輕小姑娘，怎麼會收一個剛生過孩子的女人。」

那徐半娘說的懇切，霸道尊者也產生一絲動搖，卻沒想到徐半娘手中還藏了招式，一根細針悄然刺入霸道尊者的手臂，引發了劇痛，她也趁機逃到了兩個彪形大漢一邊。

「你們自己玩去吧，老娘要先走一步了。」

徐半娘也不知是按動了哪裡的機關，她和彪形大漢還有那三個「雀兒」站的地方立刻出現了個洞出來，六人接連跳進洞里，竟然就這樣消失在鳳淺他們的眼皮子底下。

霸道尊者還想要撲上前去，卡住即將關閉的洞門，卻被從頭頂掉下來的雜物給絆住腳步，整個頂部開始產生劇烈晃動，看著馬上就要塌掉。要知道這可是被挖空了的地下，要是塌陷，下面的人恐怕都躲不掉。

看來徐半娘臨走前不僅僅給自己開了條生路，也要給他們開了條死路。

「不好，這裡好像馬上就塌了！」軒轅徹說道。

「前輩，我們還是快點離開吧！」鳳淺也趁機勸道。

徐半娘正好消失，省的軒轅徹和鳳淺再出手，這樣以來，霸道尊者要調查的線索應該是斷了，這個徐半娘如此謹慎，想來短時間內不會再出現了。

軒轅徹果斷掏出了空間捲軸，帶著鳳淺和霸道尊者瞬間轉移到了地上的某處。

三人才剛剛站定，鳳淺一抬頭，才發現他們正好轉移到了天水巷口，她和阿徹一開始看的陳家宅子的門口。

空氣中，臘梅花香依舊，沉靜一如往昔。突然的安靜，帶來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讓鳳淺不禁懷疑到底此刻是否真實。

「小鳳兒。」

莫名地，她聽到了司空聖傑的聲音，軒轅徹和霸道尊者顯然也聽見了人，三人一起回頭，便看見了司空聖傑帶著落影朝他們跑了過來。

「你們怎麼在這兒？」鳳淺問道。

落影朝著鳳淺行了一禮然後說道：「陛下，落影有要事稟報。」

「我們去那邊說。」

司空聖傑從剛開始就盯著霸道尊者，後者倒是難得流露出愧疚的樣子，明顯兩人之間有話要說，鳳淺帶著落影去角落議事。

此處，便只剩下了霸道尊者和司空聖傑，氣氛有些尷尬。

「乖外孫，你聽我解釋……」霸道尊者主動討好說道。

「不必了，你既然想找人，我也就不攔著你了，只是以後就別回歆羨齋了。」司空聖傑揮袖欲走，卻被霸道尊者一把抓住。

「外公錯了，外公真的錯了，只是我不來查這麼一出，於心不安啊。」

「我告訴過你她已經死了，你到底想要查到什麼？」

司空聖傑長久以來積攢的情緒一下子爆發，他之所以阻止霸道尊者不是怕對方找到雪妃，而是怕對方被雪妃利用。

恐怕在霸道尊者的心裡，阿雪還是當年那個單純無辜的小女孩，但是在司空聖傑的心裡，那個南燕宮裡生下他的女人，已經成為一個心狠手辣、城府極深的惡毒女人了。

要是被對方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大名鼎鼎的霸道尊者，還不知道會利用他做出什麼事情來！

「不查了，不查了，什麼也不查了。」

霸道尊者現在是什麼都不怕，就怕他這個外孫不理他！

司空聖傑可是現在世上他唯一知道的親人了。其實他也理解，要是他真的找到了阿雪，那豈不是就表明，司空聖傑真的是被阿雪拋棄的兒子嘛！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對這個外孫也有點了解，知道他雖然毒舌，但是也是真的接受了他這個外公。

霸道尊者湊近了司空聖傑，討好說道：「我答應給你畫的糖畫還沒畫成，你還沒告訴我你喜歡什麼圖案呢！是喜歡熊還是兔子，老鷹我也學會了，等回去，我都畫給你看。」

司空聖傑看他的樣子，終是深深嘆了口氣，然後說道：「你到外面的馬車上等我，我跟小鳳兒告個別，然後我們就回府去。」

「好好，我去等你。」霸道尊者連聲答應，乖乖走到巷口，上了馬車。

司空聖傑走到鳳淺身邊，卻看到她和軒轅徹兩人皆是愁眉不展。

「發生什麼事情了？」他問道。

「你看看吧！」

鳳淺將落影拿來的密信給了司空聖傑，這信是君卿鴻的親筆，上面寫的是上次鳳淺要他詳細調查的異動。

「鬼面軍又出現？還有慕清瀟失蹤了？」司空聖傑看著信驚聲說道。

「大哥在信中說發現了確切證據表明大燕邊境出現的異動正是鬼面軍，而且看行進方向，正是朝著帝都而來。還有慕大哥，他請了探親假，但是假期到了卻遲遲未歸，大哥派人去慕家問，慕老太傅卻說慕大哥從未回家，他恐怕早就失蹤了。」

這邊鳳淺他們在心憂慕大哥和鬼面軍的事情，而坐在車上的霸道尊者卻等得有點不耐煩，他正想撩開帘子催催司空聖傑，一個東西卻被從車窗中扔進來。

霸道尊者立刻撩開車窗去看，扔東西的人也還未走遠，同樣轉過來看他。他立刻認出，那人正是之前鳳淺差點摔跤時扶了她一把的面具男。

「這個應該對你有幫助。」

面具男說完這句就走了。

霸道尊者放下帘子，若有所思地看著被塞進來的那一本厚冊子，糾結了一會，還是打開了。

這是一本畫冊。

冊子顯然已經有點年份，但是保養的還算得，上面所畫的皆是貌美的女子，雖長相各異，但都年輕的很。每張小像下還寫著幾句話，大概是說這美人叫什麼名字，來自何處，是個什麼情況。

霸道尊者一張一張翻著，心裡已然猜到這畫冊的來歷。這是徐半娘存在手裡的賬本，這上面就是她所經手賣出去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