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對於生意上的事情，曾恪真的不懂，也沒有那麼多的興趣和精力去關注，反正這麼長時間以來，除開足球上的事情，其它的商業活動以及廣告代言都是珍妮弗在打理，而曾恪顯然也清楚，這裡面金特爾其實也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對於這對父女，他是百分百信任的。

既然金特爾都說了，收購股份的事情他會去談判，那就沒什麼問題了，不僅僅拿下足球學校，成為學校最大的股東，後續的一系列譬如學校如何發展，如何進行各項新的舉措，想來金特爾會制定一份完整的計劃，到時候曾恪只需要在合約上簽字，等著成為「曾校長」就成了。

金特爾顯然被這個極富「創意性」的主意給弄得很是興奮，一邊不斷的思索著實施的可能性，一邊喃喃的自言自語，到了後來，更是連連打出電話，曾恪能聽到，金特爾是在向他的合伙人認真的詢問出售學校股權的意向。

曾恪對這個不感興趣，反正到最後他只需要「付錢」就行了，搖了搖頭，起身就準備走回房內。

金特爾這才彷彿想起了兩人之前聊過的話題：「對了，曾，剛才咱們談到馬克。馬克怎麼了？」

曾恪搖頭無語道：「馬克拜託我，幫他謀求一份工作。我想著他不是年紀不大么，如果有可能的話，就把他安排進你的足球學校。距離近一點，有我們的照看，也放心一些。」

金特爾「Get」到了曾恪話語里的重點，點點頭，說道：「這沒問題，我打個電話，在那邊安排一下，到時候你直接讓馬克去基地報道就成了。對了，他多大了？算了，估計他也沒什麼底子，先跟著少年隊一起訓練吧。」

曾恪怔了一下，哈，您老還真是配合啊，我本來想著你給安排一個雜工的職務，你倒好，直接就讓他成為足球學徒，隨隊訓練？額，這樣也不錯……反正學徒也是有薪酬的。低一點沒關係，總比成天無所事事到處撿垃圾強多了。

曾恪「恩」了一聲，就聽金特爾糾正道：「小事而已，不過有一點我得提醒你，曾。」

「什麼？」

「不是我的足球學校，很快的，那就是你的了，你將是基地擁有股份最多的大老闆。」

「……」

曾恪咧嘴笑了笑，揮手徑直走了。

金特爾也沒理他，自顧自，繼續興緻勃勃的打電話去了。

……

第二天的訓練結束后，曾恪謝絕了魏斯等人去酒吧放鬆一下的提議，坐上了大壯駕駛的汽車，兩天之內第二次去到了辛斯海姆。

馬克見到曾恪很是有些驚喜，他很清楚平日里是有著訓練任務的，除開球隊的例行假日，曾恪是沒有太多空閑去做別的事的。沒想到，昨天剛來過，今天曾恪又來了。

茱莉婭也很是好奇，卻沒有多問，而是張羅著要去科尼大叔的餐廳里拿點菜，說是晚上要做一頓豐盛的晚餐。

曾恪汗了一下，他根本不是來這裡蹭飯的好吧，搞得好像他來這就是為了混吃混喝似的。

連忙勸阻住了茱莉婭，告訴她自己坐一會兒，說點事就走。

差不多小半個鐘頭之後，在曾恪的訴說之下，茱莉婭和馬克就清楚了曾恪的來意。

「曾，你的意思是，你幫我找到工作了？我可以去……額，去你曾經呆過的學校做事嗎？這真是太酷了！」

在得知自己可以去金特爾的足球基地「工作」之後，馬克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驚喜得都快跳了起來。昨天他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請求曾恪幫他找一份工作，沒想到曾恪的效率如此之高，就一天的功夫，曾恪就把「工作」給落實了，而且還是一個美差——他可是一名球迷，是曾恪的球迷呢，能夠去朋友兼偶像曾經呆過的訓練基地上班，還有比這更棒的事情嗎？

曾恪笑著糾正他：「不是去那裡上班……誒，好吧，也算是上班吧。畢竟也是有薪酬可拿的。當然，現在你得從學徒做起，你的底子不大好，所以得從最基本的東西學起。估計前期會辛苦一點，馬克，你可別吃不下這份苦頭。」

「我不怕吃苦！只要能賺錢，讓我做什麼都可以。」馬克信誓旦旦的拍著胸口，隨即遲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道，「做足球學徒能賺很多錢嗎？比當雜工賺得更多嗎？」

曾恪一眼就看穿了馬克的「小伎倆」，搖頭道：「薪酬都差不多吧，不過，做學徒顯然更有前途一點，說不定未來你也能成為大球星呢。當然，這得需要你自己努力。」

成為大球星，很容易嗎？

顯然不容易！

別說是成為足壇有頭有臉的球星了，就算是成為一名職業球員，都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全世界有多少孩子是從小接受最系統最專業最全面的足球訓練，但最終能夠踏上綠茵場成為職業賽場一員的又有多少？

汗水和天賦，缺一不可。

同時，還得有著不錯的機遇。

有時候機遇可能比前兩者更重要。

就拿曾恪自己來說，汗水他是有一點的，天賦嘛，這個就不清楚了，估計也不算太好。天賦要是好的話，他也不可能在學校里蹉跎好幾年了。

努力和天賦都很一般般，按照常規的發展來說，曾恪結束「學業」之後最大的可能就是去找一份和足球有關的工作，職業聯賽，那是想都別想。但沒奈何的是，曾恪機遇強悍啊，得到了堪稱「BUG」般存在的造星系統，別人玩個遊戲充錢就能成為「VIP」，曾恪不充錢就是「頂級VIP」，這簡直都沒地方說理去。

沒辦法，就是這麼浪騷賤！

但馬克顯然不一樣。努力和天賦怎麼樣，曾恪不清楚，他唯一能確定一點的是，馬克不可能像他一樣有一個無所不能的「金手指」。沒有金手指，此前又沒有接受過正規系統的足球訓練，對於一名球員來說，他的年紀也不算小了，如此種種不利的因素相加，曾恪對於馬克在足球一道上的未來，顯然不怎麼看好。

當然，這話是不能直說的，說出來也太打擊男孩的自尊心和積極性了。反正曾恪覺著，足球也是一項「技能」嘛，多學東西總歸是沒有壞處的，就算未來在足球道路上踢不出什麼名堂來，不也可以改行繼續在足球基地里工作？當個工作人員，或者是考取教練資格證，成為一名體育教練，也都不錯，畢竟是搞過足球的，對這些工作應該是駕輕就熟。

「這樣啊……」

馬克關注的點顯然和曾恪不大一樣，不過聽到說兩個「職位」的薪酬是差不多的，而前者顯然有更大的「升值空間」，馬克倒是不貪心，想成長到曾恪這種「級別」顯然太過困難了，但只要能夠成為一名職業球員，哪怕是低級別球隊願意要他，他就能賺比現在多很多的錢了，至少，成為一名職業球員，會比大部分普通人的生活都要過得好很多。

「放心吧，曾，我不怕吃苦，也不怕累，我會努力的，我……我不會給你丟人的！我會好好工作……不是，我會很聽教練們的話，很快的成長起來的！」

馬克像是立軍令狀一般的把胸脯拍得「嘭嘭~」作響，曾恪笑了笑，轉頭看向茱莉婭，詢問的意思很明顯。

馬克畢竟只是一個孩子，饒是他因為家庭環境的緣故，較之同齡人更懂事更成熟，但說到底，還是一個孩子罷了。在某些事情上，他的意見很重要，但決定權，可不在他的手中。

曾恪現在就是在詢問茱莉婭的意見，作為馬克的母親，她的決定，才是至關重要。

片刻之後，曾恪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茱莉婭笑了笑，點了頭：「謝謝你，曾。」

……

「對了，這個給你。周末的時候，你和你的母親一起來球場吧。」

臨分別的時候，曾恪想起一件事，從兜中掏出兩張萊茵-內卡競技場的球票，遞給了馬克。

「球……球票？！！」

馬克被突然而至的巨大驚喜給弄得怔住了，下一刻就直接雀躍著跳了起來，「是這個周末霍芬海姆主場比賽的球票嗎？上帝啊，這真是太棒了！能夠去現場看球，這是我連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啊……媽媽，我們要去球場了！要去球場了！！」

茱莉婭面帶笑容的摸了摸馬克的腦袋，說道：「是啊，我們能夠去現場看球賽了，馬克，你不是很喜歡曾，喜歡霍芬海姆嗎？你想要去現場看一場霍芬海姆球賽的心愿，就要實現了……周末的時候，你可得好好為曾加油吶喊啊！……對了，你找去尼森爺爺借一件霍芬海姆的球衣好嗎？到時候你可以穿著霍芬海姆的球衣去現場。」

馬克興奮的接受了母親的建議，揮揮手，小跑著就去了隔壁的房東家。

房子里，只剩下曾恪和茱莉婭。

彷彿想到了什麼「旖旎」的事情一般，曾恪面色一變，揮揮手，說了一句就要告辭離去。

茱莉婭卻是攔住了，這可把曾恪嚇得不輕。

「放心，曾，我不會吃了你，也不會再用……再那樣的去報答你。」

曾恪鬆了一口氣，就聽茱莉婭定定的看著他：「我只是想要再對你說一聲謝謝，謝謝你，曾，你和很多男人不一樣，你是個好人。」

再次被發了一張「好人卡」的曾恪，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我和馬克是朋友，他能夠開心，我也就開心了，我也只能做到這麼多了。」

茱莉婭輕輕頷首：「……已經夠多了，很幸運馬克有你這樣一位朋友。」

頓了一下，茱莉婭望著曾恪又說道：「……雖然你不喜歡，但我還是想要說一句，……如果你想要報答的話，……我隨時可以的。」

曾恪：「……」

不是說不談這個話題了嗎？怎麼還來？還是隨時都可以？

MD，難道我天生就長得一副猥瑣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