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童真的聲音喚醒了夏初雪,她睜開了沾滿淚珠的雙眼,下意識的將小女孩用力的摟著臉貼著她的頭髮,無法止淚。
這算是噩夢還是美夢呢?她在心裡,有些悵然的問著自己............
夏初雪去洗手間用冷水敷了一下臉,為了不讓自己看起來憔悴到駭人,她換了件艷麗的衣衫,並且略施粉黛。
等她走出洗手間時,發現Flower手上抱著一盆被拔了刺的仙人掌,仍然是鮮綠欲滴的模樣,只是千瘡百孔看上去有些可憐。
應該是Flower喜歡仙人掌,而Rose怕孩子被刺傷到,所以才會這麼做。
夏初雪站在小女孩身邊,緩緩地伸出手撫摸著她的小臉,觸手是一片暖暖的柔軟。
一大一小下樓的時候,陸離正站在院子里打電話,他不經意間抬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的一抹紅,就像是此刻天邊最燦爛的紅霞,出其不意地躍入他的視線。他邊拿著手機,邊朝著屋內走去,走近了才發現夏初雪似乎有些不一樣。黑髮如雲,妝容精緻,苗條性感的身軀上穿著一件大紅的小禮服,裙擺猶如盛放的紅玫瑰。可眼睛與鼻頭卻微微泛紅,一副好像哭過的樣子,美得讓人心碎。
陸離牢牢地將目光鎖定在她身上,不假思索的掛斷了電話。而夏初雪渾然不覺對面投過來的熾熱眸光,她小心翼翼牽著Flower,生怕小女孩在下樓的時候會摔倒。這樣的畫面,對於他來說,格外美好。如果他們也有女兒,她也會這般溫柔以待吧。
「哭過?怎麼比Flower還愛哭?」陸離走過去,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眼眸中儘是寵溺。
夏初雪抬頭望向他,細細打量他俊逸的五官,每一絲線條,都像是上天的恩賜,完美不凡。這般完美的他,她終究還是要推開、要失去..........
「睡醒了之後,發現房間沒開燈,太黑了,莫名矯情,就忍不住哭了。」夏初雪唇角抿著調皮的笑,眼睛閃亮。
而他無奈笑著,一副拿她的玩鬧沒有辦法的神情。
晚餐很豐盛,除了傳統的中式菜肴外,Rose還特意烤了披薩和葡萄派。
「Flower,坐到媽媽這裡來。」在夏初雪的盛情邀請下,傭人們也和他們一同就餐。
這樣的晚餐,註定很是熱鬧。
「今天的食物好香。」夏初雪優雅的跟隨陸離入座,裝作胃口很好的樣子,但其實,她的味覺和嗅覺,已經有了消退的趨勢。
下一秒,夏初雪感覺到陸離環繞在她纖細腰間的手,似乎有些太緊,緊密得像要永遠綁住她。她偷偷喘息一聲,不著痕迹地想要推開他。
男人沒有鬆手,反而抱得更緊。他低下頭來,靠在她的耳邊,灼熱的氣息吹進她的耳朵。
「再不許動不動就哭,免得以後我們的孩子學你,到時候一大一小在房間里抱頭痛哭,會讓我覺得很失敗。」他淡淡的說著,看見她細緻的肌膚,有些想吻她。
「現在說這些,還為時尚早。」夏初雪勉強維持冷靜地說,手放到腰間想要推開他。陸離靠得那麼近,讓她有些緊張。
男人薄唇微勾,跟她交換一個曖昧的眼神。彷彿在告訴她,經過他的努力,說不定現在肚子里正在孕育一個小生命。
夏初雪心底不禁冒出一抹酸澀,別說是她現在正在偷偷服用著避孕藥,就算是她沒吃,以現在的體質,想要懷孕,估計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她不再言語,輕咬著唇,按壓下心中的失落感。端起手邊的酒杯,湊到紅唇邊啜飲著,好似沒有領會到方才他眼神里的深意。當她喝著冰冷的紅酒,手開始有點顫抖,不是因為冷,而是因為身體的不適。
為了避免出現很多的破綻,她喝了一小口就將酒杯放了回去。
Flower來到食物前,左手拿盤子,右手拿叉子,一雙閃閃發亮。她無比慎重的舉起叉子,叉起一塊牛排,隨即手臂支撐在桌面上,跨越大半個桌子探身過來,「夏阿姨,吃肉肉..........」
眾人先是一愣,隨即立刻會心的笑了。這其中,最高興的要屬夏初雪,能讓小女孩從抗拒到喜愛再到關心,讓她很有成就感。
「謝謝。」夏初雪露出燦爛迷人的笑容,滿臉的感激。
正餐吃的差不多了,只見Rose從廚房端出一大盤剛剛出爐的葡萄派和葡式蛋撻,隱隱透著濃濃的葡萄香氣,只可惜,夏初雪完全聞不出來。
這個時候,Rose的丈夫趕緊緊迎向前去,替她將整大盤烤派放在桌上。
小Flower也知道幫忙,她跳下椅子,戴好手套,將蛋撻分別放在乾淨的白瓷盤裡,獻寶似的遞給陸離和夏初雪,帶笑的小臉十分可愛。
夏初雪一時興起,抱著小女孩親了一口,然後玩性大發,撓了撓小傢伙的腰,Flower被逗得咯咯輕笑,很是開心。
這樣的笑聲,讓她暫時忘記了煩惱,於是玩的更加投入。
Flower笑得上氣接不了下氣,拚命扭動身體,還是躲不過夏初雪的手指,最後小小身體整個縮進陸離懷裡,尋求庇護。
陸離抱起小女孩,微笑地撫了撫她細軟的頭髮,碎碎的卷,他總是試圖撫平,下意識的想到:他們的女兒,應該會和她一樣,是直發。
夏初雪故意眯起雙眼,那神情,就像是童話故事裡的壞巫婆,顯然,她還想繼續逗著小女孩玩。在她剛一靠近時,Flower已發出另一波尖叫,像無尾熊似的牢牢抱著陸離不放。
夏初雪見Flower雖然在尖叫,但小臉上的笑容卻一直沒停歇,於是指尖逼近,開啟了新一輪的逗趣..............
陸離淡笑的看著一大一小,不,應該是兩個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