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寒墨看到是陸離,清雋的臉上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詫異,好像早就知道他會出現在這一樣。
亦或許說,他是算準了時間,只是沒有算到,陸離的房間里竟然有個女人,還是個漂亮妖嬈的女人。
他眼底一片平靜,臉上帶著一貫的笑容,仿若沒事的人一般,對著陸離打著招呼:「陸先生,好巧。」
陸離微微的冷笑了一下,看也沒有看一眼紀寒墨,徑自的就將他推開,力道有些大,將紀寒墨推的向後面連連退了兩步。
陸離推開紀寒墨,就順勢將夏初雪攬進了懷裡,臉色沉如水,眸光凌如劍。
夏初雪低垂著眼帘,緊攥著雙手,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緊張。
陸離摟著夏初雪腰的手,改成了攥著,越來越用力,一直到她皺起眉頭,他才低聲問了一句:「說,你怎麼會在這裡?」
儘管心裡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儘管眼前的畫面已經說明了一切,可他還是想要聽她說,聽她解釋。
時間一分一秒流淌而過,夏初雪卻一直沒有開口。
不是不想解釋,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夏承安的事,她說出來,陸離會信嗎?畢竟,在別人的心目中,她爸爸早就是一個死人了。
所以,她的解釋,應該會變成最荒謬的辯解吧。
沉默,大段大段的沉默。
「我和初雪只是約著談點事。」紀寒墨溫潤開口,打破了沉默。
陸離突然放開了夏初雪,迅速的走到了紀寒墨的面前,一下子擰起紀寒墨的衣領,動作都是在電光火石之間完成的。
他的臉色頓時烏雲密布,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紀寒墨,他也沒有開口說話,只是抬起拳頭,沖著紀寒墨的臉上就狠狠地砸了上去。
陸離的力道很大,砸的紀寒墨連連向著後面退了兩步,才勉強的穩住了身子。
他的拳頭準確無誤的砸在了紀寒墨的面頰上,有一縷血液紀寒墨的口中滲了出來。
夏初雪大驚失色,扭過頭,像是看瘋子一樣看著他:「陸離,你瘋了,怎麼可以動手打人!」
陸離置若罔聞,他真的是怒極了,在給了紀寒墨一拳之後,就又抬起手,沖著他的臉上又是一拳。
這一次的力道比上一次的還要大,打的剛穩住身子的紀寒墨,一個踉蹌,就跪倒在了地上。
夏初雪連忙跑到了紀寒墨的面前,伸出手,想要扶起了他,紀寒墨卻只是靜靜的抬起手,推開了她的手,然後一手撐著地,一手抬起,緩慢的擦了擦唇角,他看到手指上的紅色,整個人沒有任何的激動,緩慢的抬起頭,目光很明凈的盯著陸離。
陸離對著紀寒墨冷冷的彎著唇,嘲諷的笑了笑,然後抬起腳,沖著紀寒墨的腦袋上就直直的踹了上去。
紀寒墨微微的偏了頭,陸離的腳就落在了他的胸口上,將他整個人踹的直直后飛了起來,然後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紀寒墨躺在地上,覺得後背傳來一陣尖銳的疼,他昂著頭,狠狠地咳嗽著。
陸離下手狠又準的繼續揍著紀寒墨,那模樣,很像是要把紀寒墨整個人生生的撕裂了一樣。
紀寒墨覺得自己全身的骨頭,都像是散架了一樣的疼。
陸離卻根本不理會自己這樣的行動,再打下去會不會鬧出了人命,他這一次根本也沒給紀寒墨起來的機會,繼續抬起拳頭,沖著紀寒墨的身上,毫無章法的落下了拳頭。
一拳比一拳兇狠,一拳比一拳狠戾。
「你知不知道,她是我的女人!」
「你打她的主意,我就揍死你!」
陸離的眼底充滿了凌厲的殺氣。
紀寒墨皺了皺眉,忍不住的悶吭了一聲。
夏初雪聽到紀寒墨發出來痛苦的聲音,再看到陸離這麼強勢的欺負著紀寒墨,她忍不住的愈發的著急生氣。
她踩著高跟鞋,走到了陸離的身邊,伸出手,抓住了陸離肌肉繃緊的胳膊上,用力的拽著,試圖可以將紀寒墨放了出來。
然而,無論她怎麼用力,陸離始終是紋絲不動的。
紀寒墨的臉色漸漸的有些泛白。
夏初雪咬了咬下唇,對著陸離怒氣騰騰的說道:「你能不能講點道理!再打下去,你會打死他的!」
陸離臉色一沉,原本揪紀寒墨領口的手,一瞬間改為掐住了他的脖子,狠狠地用力,似乎要絞斷了他的咽喉。
紀寒墨原本略微蒼白的臉色,漸漸的變成了青紫色。
而陸離卻一副無動於衷的表情。
夏初雪蹲在在一旁,急得六神無主,情急之下,便想也沒有想的低下頭,張開口,向著陸離的胳膊上狠狠地咬了上去。
異常的用力。
有血絲滲了出來。
而陸離卻絲毫不為之所動,手上的力道也沒有絲毫的減弱。
甚至,他的眼底,帶著一抹摧毀的光芒。
夏初雪咬到了最後,漸漸的喪失了力氣,她緩緩地從陸離的胳膊上抬起頭,看著毫無理智,已經徹底陷入瘋狂的陸離,覺得他陌生的可怕。
這個時候,站在一旁看了半天好戲的Anne風情萬種的走上前,將夏初雪扶到了一邊,然後湊到了陸離的耳邊,壓低了聲音,軟言細語,「陸先生,如果你今天打死紀寒墨,我想,你愛的女人,會恨你一輩子。」
陸離的眼神微微一顫,神態有些遲滯,緩緩地轉過頭,看著站在自己面前,臉色蒼白,唇瓣緊緊的抿著的夏初雪,漆黑一片的眸子里,隱隱約約的帶著一抹絕望。
Anne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對著夏初雪綻放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夏初雪不知道Anne剛才說了什麼,只知道這個女人的話很管用,因為陸離面色恢復了平靜,然後放開了紀寒墨的脖子。
陸離凝視著夏初雪,眼神犀利而又嚴肅,裡面還帶著一層透徹心扉的薄涼。
夏初雪看著他的眼睛,心臟微微的緊縮了一下。
好半晌,陸離才微微的勾起了唇,極盡諷刺。
他一把握住夏初雪的手腕,然後毫不憐惜的將她拖進了房間,大力的關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