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年紀看起來比宋慧蘭還要小些，但已是小小少年初長成，兒郎風流絕灧。

「你是……」宋慧蘭驚忡地緊迫著少年的眸子，震驚失聲。

「商祌辰」少年嗓音冷淡，帶著莫名的焦躁和不耐。

他向上蹬了兩步，雙手撐著地窖口，身資利落地跳出來，向古剎門口大步離開。

「不，你不是商祌辰」宋慧蘭快步跑過去，自少年背後大膽地抱住他，怯怯的聲音中帶著滿滿的后怕、激動、歡喜與豁出去了的勇敢：「你是尊上，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變了模樣，但你的眼睛、你的眼神我認得，你是尊上！是這世間最好的人。」

少年初時被抱住，精緻絕倫的臉上瞬時浮起滿滿的暴戾與狠辣，卻在聽見少女說，「是這世間最好的人」時，他臉上、身上的暴戾又都悉數消散了。

「呵，好人？」少年握住少女環在自己腰間的柔荑，用力掰開，回身涼淡地看著她：「你是這天地間，第一個說我魔尊玖鉞是好人的人，尤其還是，雲家的女子。」

「我不是雲家的女子，我姓宋，尊上您忘了嗎，我叫宋慧蘭」宋慧蘭以為玖鉞是將她忘了。

她的眸子真清亮啊，就如同他的小嬌兒一樣。

玖鉞禁不住伸手在宋慧蘭眼角撫了撫，道：「有沒有人說過，你生了一雙好眼睛。」

宋慧蘭懵懂搖頭，但她很喜歡他這樣觸碰她，歡喜地緊緊抓住他的手，滿面嬌羞道：「原來尊上的名諱是九月，慧蘭也很喜歡金秋九月，那是個碩果豐收的季節，喜慶的季節。尊上，慧蘭以後……可以喚您九月哥哥嗎，慧蘭……真的很、很喜歡您……」

原來在別人眼中是個好人的感覺，是這樣的。

玖鉞定定看著宋慧蘭閃亮純凈的眸中，自己那樣美好俊朗的身影，冷聲輕嗤：「不是那個九月，是黑色石頭的玖，權利象徵的兵器的鉞，喻意黑暗與殺戳，與金秋碩果沒有半點關係。」

看到那清澈的眸中，浮動的一抹驚懼與疑惑。

想起小女匪此前對他說過的最後一句話，玖鉞狐眸微眯，聲音低沉而危險：「如此，你還喜歡、敢喜歡嗎？」

黑暗與殺戳……尊上，真的是那樣的人嗎？

宋慧蘭想起與她一同住過一段時日的姬鳳蕭，怔怔拉著玖鉞的手，看著少年俊逸非凡又異常煞白的臉，仍是不願相信。

「哼！果然，人類與靈修一樣，都如此自命清高」玖鉞摔開宋慧蘭的手，再次轉身，道：「今日殺的人夠了，本座不想再殺人，但你若再……」

「喜歡！只要是尊上您，慧蘭都喜歡」玖鉞的話還沒說完，宋慧蘭又衝上來抱住了他，少女大膽表白的聲音嚴重顫抖著，帶著滿滿的真心誠意：「慧蘭相信，尊上您不是壞人。」

玖鉞身體僵直站在那裡，許久未動。

他想：如今他真是太弱了，只剩一絲絲的魔魂；

他竟連一個凝氣期的小丫頭的撲擊，都躲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