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府上添置的那些喜慶之物，商熹夜的心情也有些糟心。

他與小媳婦兒都沒有正經八百的慶祝過，現在再經歷這樣的事只覺無比厭煩。

這日商熹夜從軍營回來。

見姬鳳瑤難得閑著，歪在窗前的暖榻上打瞌睡，便輕手輕腳地上了榻，歪躺在她身後，伸手輕輕將她圈進懷裡。

姬鳳瑤嗅見他身上熟悉的草木清香，並沒睜開眼睛，小腦袋往身後的懷中蹭了蹭，軟聲嘟囔：「王爺，你這麼早就回來了？」

「嗯，年節前後，軍營里的事都比較少」商熹夜親親她耳側的發，聲音低軟。

他呼出來的溫熱氣息，鬧得姬鳳瑤十分痒痒。

姬鳳瑤本能縮縮脖子，最後一點倦意都被吵沒了，轉過來睜開眼看他。

他那雙清澈絕美的眸子，如藏匿了一片浩瀚星空，叫人好奇、沉醉，想一探到底，卻又永遠無法望見盡頭。

「小媳婦兒，和你商量個事」商熹夜微蹙著眉，是誘哄的聲音。

「嗯？什麼事？」姬鳳瑤被他這樣子撩得七縈八素，已然有些魂游天外了。

商熹夜握著她柔的小手按在自己心口，幽怨得像個大孩子：「實在不想娶那麼多女人回來，就只想與你在一處。反正我和皇上、太后已然唱了不止一次反調了，不如……」

「不行，別人你可以不娶，但昭平郡主，越早將她接離太後身邊越好」姬鳳瑤遊盪的神思瞬間回來。

商熹夜扁扁嘴，極委屈：「要將她接離太後身邊，也未必只有這一個法子，只是需要從長計議。」

姬鳳瑤看著他這樣，聽著他如此抗拒的言語，只覺心都要被甜化了，捧著他的臉主動親了親，柔聲給他講道理：「太后之所以培養昭平郡主這麼多年，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讓她入九王府，以期能掌控你。若你執意不娶，那她對太後來說，便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你知道皇上和太後有多無情，那個吃人的深宮有多無情。一枚失去利用價利的棋子，轉手就會被拋棄，他們根本不會給我們機會再徐徐圖之。」

「可……」商熹夜將臉緊埋進小媳婦兒發間，嗅著她身上獨有的好聞的香氣，語氣十分鬱悶：「我與你都還未如此熱鬧慶祝過，如何甘心將這份熱鬧先予了別人。」

姬鳳瑤曬然失笑。

這件事她都還沒開始鬱悶，他倒先鬱悶上了。

可見他無論是師父，還是夫君，心裡都時時刻刻想著疼著愛著她，這是許多女人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分。

她安然躺在他懷中，聲音輕軟：「王爺，你必須要卻了這個世間的一切因果，這樣你將來才能變得更強大，才能儘快找回你的記憶，做回你自己。」

只要師父做了他自己，無論再發生什麼；她相信，他都能找到她。

「小媳婦兒，你是要去什麼地方嗎」商熹夜敏感地問。

姬鳳瑤搖頭：「現在不去，以後可能會去；王爺，你會跟我走嗎？」

「你是我媳婦兒，你去哪，我就去哪」商熹夜想也不想便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