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哥,你知道青靈現在在哪嗎?」錢進急聲問道。
「八九不離十!」說話之間,上官秀順著樓梯噔噔噔地跑下樓,快步走出書館。
「秀哥,我跟你一起去!」錢進緊隨其後。
「不,阿進,你留在書院里等消息即可。」上官秀皺著眉頭說道:「如果我不能把青靈帶回來,你跟我去也沒用。」
「可是秀哥,會不會有危險啊?」
看著錢進一臉關切又愧疚的表情,上官秀對他強顏一笑,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不用自責,這次青靈被人抓走與你無關,也不用擔心我,我不會有事的!」
自己大不了就和唐凌拼了,她想要的人是自己,如果自己死了,想必唐凌也不太會難為青靈。
上官秀沒有帶錢進與他同行,出了書館后,他向外行去。
他的步伐並不頻繁,看起來就像是在慢走,可實際上他行進的速度極快,不次於一個正常人全力奔跑的速度。
仔細看的話,他一步邁出能向前走出兩三米之遠,與其說他在走路,倒不如說他是腳尖點地的向前跳躍著。
書院位於南城,長公主府位於皇宮附近,相距不算遠,但也不近,坐馬車的話要走半個多鐘頭,而上官秀步行僅用了一刻鐘的時間便趕到長公主府,這還是他怕驚世駭俗,刻意放慢了速度。
來到公主府的正門前,上官秀舉目向正門上方的牌匾看了看,然後深吸了幾口氣,邁步就往裡走。
沒等他到大門的近前,便有禁衛軍快步迎了上來,震聲喝問道:「什麼人?」
「我要見長公主殿下!」上官秀沉聲說道。
幾名禁衛軍武士打量他兩眼,沉聲說道:「長公主殿下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
「麻煩幾位向長公主稟報一聲,就說上官秀求見。」上官秀心急如焚,他耐著性子說道。
「你是耳朵聾了還是聽不懂人話?長公主殿下又豈是你等平民能見到的嗎?」一名武士走到上官秀近前,抬起手來,在上官秀的肩膀上狠狠推了一把。
上官秀倒退一步,眯縫著眼睛,目光下垂,落在武士腰間的佩刀上。
見他看著自己的佩刀,那名武士冷笑出聲,冷冷說道:「怎麼?你還要奪我的刀嗎?」
「如果你再敢推我一下的話。」上官秀挑起眼帘,散發出獸性般光芒的眼睛眨也不眨地凝視著對方。
那名禁衛軍武士被他盯得渾身發毛,惱羞成怒,喝道:「大膽!」說話之間,他再一次用力推向上官秀的肩頭。
不過這次他卻推空了,上官秀的身形在他面前憑空消失不見,他只感覺一股風從自己身邊颳了過去,與此同時,自己的肋下傳出的沙的一聲。
他低頭再看,自己肋下的佩刀已不翼而飛,而在自己的後頸處,有絲絲的寒意傳來。
他本能反應地看了看周圍的同僚,只見在場的其他禁衛軍武士們都在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的背後。
他猛然轉回身形,原本在自己正前方的青年不知何時竟然跑到了自己的身後,而自己肋下的佩刀也落入他的手中,刀鋒正直指著自己。
「你……」他大驚失色,不由自主地退出兩步,又驚又駭地看著上官秀。
恰在這時,一輛馬車行駛過來,在長公主府的大門前停下,馬車的周圍還伴隨有十數名騎士,其中的幾人上官秀在書館里見過,正是跟唐凌一起去找他的那幾位青年。
既然是他們護送的馬車,那麼不用問,唐凌一定是在車內。上官秀把手中刀向那名禁衛軍武士懷中一扔,大步流星地向馬車走過去。
禁衛軍武士急忙接住自己的佩刀,他臉色漲紅,勃然大怒,喝道:「賊子欲對殿下圖謀不軌,拿下他!」說話之間,他持刀向上官秀沖了過去。
「住手!」隨著馬車的窗帘撩起,裡面傳出唐凌地說道聲。
聽聞她的話,那名禁衛軍武士急忙收住身形,倒握著佩刀,插手施禮。
「讓他過來。」馬車周圍的十數名青年紛紛下馬,其中一人走到上官秀面前,面無表情地說道:「公主有請。」
上官秀看也不看那名青年,大步從他身邊走了過去,來到馬車近前,說道:「公主殿下,還請你放了青靈。」
「什麼?」
「請公主殿下放了青靈。」
「本宮不懂你在說些什麼。」隨著車棚的簾帳撩起,唐凌從裡面不急不慢地走出來。
她含笑看著上官秀,說道:「本宮還以為你是想通了,原來你是向本宮要人的。你說的那個青靈,是何許人?」
「是我的一位朋友,就在剛才,她在書院附近被人抓走,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敢這麼做的,我想,除了公主殿下不會再有旁人了吧?!」
不等唐凌說話,一旁的青年怒聲喝道:「放肆!」
上官秀不看他,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唐凌的臉上。
「你認為是本宮把你那位叫青靈的朋友抓走了?」
「難道不是嗎?」
「哈哈!」唐凌仰面而笑,上官秀的臉色也越發的難看。
她笑了好一會方收住笑聲,單手向後一背,另只手輕輕撫了撫髮鬢垂下的幾縷髮絲,說道:「上官秀,你太瞧得起你自己了,在本宮眼中,你和一隻螻蟻並無區別,本官今日之所以去找你,只是念及你對本宮有救命之恩,如果你自己不知好歹,本宮不會強求於你,更不會抓走你的朋友要挾你。你,並沒有這麼重要,本宮也不會這麼無聊。」
上官秀沉思不語。唐凌剛剛找過他,又扔下威脅的狠話,然後顧青靈就被人抓走了,如果說這是巧合,那真的是太巧了,可是唐凌是長公主,更是皇太女,以她這麼尊貴的身份,去挾持帝國書院的一個弱女子,也的確有些匪夷所思。
「青靈,不是被你派人抓走的?」上官秀凝視著唐凌。
唐凌面帶微笑地緩緩搖頭,說道:「若是本宮做的,本宮自然會承認,不是本宮做的,難道你還要逼著本宮去承認嗎。」說著話,她被兩名青年攙扶著走下馬車。
她又說道:「上官秀,不要以為你曾救過本宮的命,就可以在本宮面前放肆,甚至還跑到公主府來大鬧,僅此一次,如果還有下一回……」
說到這,她停下腳步,轉回頭,看著上官秀,笑盈盈地柔聲說道:「本宮就令人活剝了你的皮。」說完,她秀目流轉,繼續向大門走過去。
走出幾步,她恍然想起什麼,回頭問道:「你的朋友是個女人?」
「是。」
「叫什麼名字?」
「顧青靈。」
「哦。」唐凌淡然應了一聲,再什麼話都沒有說,走進長公主府的大門內。眾青年們隨之快步跟了進去。
向前方的正殿走著,唐凌側頭問道:「顧青靈是何許人?」
「屬下不知。」一名青年躬身說道。
「去查一查,看看她是被誰抓走的。」唐凌慵懶地打個呵欠。
且說上官秀,站在長公主府的大門口,許久沒有離開。此時他的頭腦在飛速地運轉著。
如果青靈不是被唐凌抓走的,那麼又是被誰抓走的呢?青靈只是個學生,沒有仇家,誰又會抓她呢?
靜下心來仔細想想,對方的行動那麼迅速,顯然是精心策劃過的有備而來,而唐凌是昨天晚上才認識的自己,估計最快也是今天早上才查明自己的身份,從時間上推斷,這的確不像是唐凌所為,那麼究竟會是誰呢?
上官秀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思前想後,他離開長公主府,返回帝國書院,他沒有回書院裡面,而是去了書院附近的一家賭館。
這家賭館與帝國書院只有一街之隔,場子不大,客人倒不少,進進出出,絡繹不絕。
上官秀進來之後,向賭場的四周環視,看到賭場的里端坐著一名二十多歲的青年,周圍還站著幾名環著肩膀的大漢,他快步走了過去。
「你是鬼頭?」鬼頭是帝國書院這一帶最有名的大混子,帝國書院附近的飯館、酒館、茶館、賭館等等的場所都歸他罩著,他也靠收這些地方的保護費為生。
上官秀知道有他這麼一號人,但和他沒有接觸過。
坐在藤椅上的青年揚起頭來,瞥了上官秀一眼,向一旁努努嘴,說道:「要借錢的話,去那邊簽字畫押,書院的平民學生,最後可借五兩銀子。」
「鬼頭,可否借一步說話?」上官秀問道。
「小子,對鬼頭哥說話客氣一點,鬼頭也是你叫的嗎?」站於鬼頭身旁的一名大漢環著雙臂,不滿地訓斥道。
上官秀沒有理他,目光只落在鬼頭身上。鬼頭歪著腦袋,皮笑肉不笑地問道:「你要跟我說什麼?有什麼話你就在這裡說!」
「賭場後身有條衚衕,那裡比較幽靜,我們去那談吧。」
「操!老子的話你他娘的聽不懂嗎?就在這裡,有話說,有屁放,不然就滾蛋!」
「你不會是不敢跟我去後面的衚衕里吧?」
「小子,我看你是來找茬的!」在這一帶,鬼頭還從沒怕過誰,他騰的一下從藤椅上站了起來,與此同時,他周圍的大漢們也把上官秀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