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舊帶著那種無關緊要事不關己的笑容，「啊，你說它們啊，我只是怕你養不好，既然你要，那就你帶走吧。」

「……」穆瑾沉再也找不到什麼挽留她的理由。

洛初平靜的看了他一眼，側身從他身邊擦肩而過，遠遠的對那個男人說：「等的不耐煩了吧，我們上樓。」

穆瑾沉看著她與穆司珩漸漸消失在樓道的電梯里，一直到電梯門合上，她的目光始終落在她身旁的男人身上，沒有一絲一毫，是給他的。

兩扇鐵門終於砰地一聲關攏，彷彿切斷了他們所有退路與關聯。

……

電梯門一閉上，洛初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不見，她厭倦又疲憊的靠在角落。

真厲害啊，她也能字字珠璣，將穆瑾沉說的啞口無言。

憑什麼每次妥協的都是她，她受夠了！

穆瑾沉身邊永遠這麼多女人，他各個都有責任，憑什麼，既然娶了自己，有了新的家庭，難道不應該先顧忌妻子的感受嗎？

就算他對葉落音有責任，但是那責任不是她的，憑什麼要她來承擔！

即使是吵架，她也沒錯，她是對的……一定是對的。

可是洛初卻也悲哀的發現，她和穆瑾沉大概真的不可能了。

突然感覺剛剛他身上的煙味沒有散去，現在她身上、嘴裡，到處都充斥著他的煙味，嗆的洛初想流淚。

——

穆瑾沉再次回到空空蕩蕩的公寓，忍不住買了她的用品，一模一樣的擺回到原來的位置。

洛初用的洗髮露、各種護膚品化妝品，她的衣帽鞋包，她的豹子玩偶，全都被穆瑾沉再次買了回去，當成她還在一般，隨意的擺在桌上。

這樣欺騙自己才能讓心裡好受一些。

忙完一切，看著又變回原樣的公寓，卻還是覺得沉靜的令人頭皮發麻。

洛初再也不會從什麼地方突然跳出來蒙住他的眼睛，她永遠都在遠方，另他看不見，摸不著。

穆瑾沉的身子突然好像頓住一般，呼吸幾乎停滯，胸腔里的悶痛一遍又一遍的刷著存在感，讓他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

許久之後，他突然低低的笑出聲來，笑聲在沉寂的屋子裡回蕩，有些孤寂的可怕。

他站在陽台前沉默許久，指尖的星火明明滅滅，無數次回放出她冷漠的臉。

她要追求新生活……

而新生活里沒有他……

他還來不及解釋，他居然無從開口。

那個男人頹廢的閉上眼睛，在陽台不知道站了多久，手中的煙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燃盡，他看著天色從炙熱到冰涼，太陽漸漸落下，留了漫天的晚霞，然後是璀璨的繁星升起，再之後，連安城最後的燈光也漸漸熄滅。

穆瑾沉沒有開燈，彷彿與夜色融為一體。

直到第二天破曉，穆老爺子的電話拉回他的思緒。

接起電話后，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穆瑾沉神色更為鎮定，不容反駁：「是，不會離婚。」

那邊的老爺子彷彿氣急，穆瑾沉沉默了一會，突然釋然一笑：「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