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老師表揚，拿了獎狀，成績又好，程曉月下巴揚得高高的，不可一世。

小魂淡輕飄飄的視線落在她驕傲的臉上，眼睛微微眯了眯，和小執墨如出一轍的雲淡風輕。

「玩？你指的是打麻將？鬥地主？乾瞪眼？還是各類熱門手游內測體驗……」

她頓了頓，眸光閃爍后，水靈靈的眸子里寫著疑惑。

「或者說……你是在嘲笑我不及格的數學？還是在羨慕我，即便成績不好，也能得到墨墨這麼多獎狀？！」

表達連貫而流利。

噼里啪啦都不打標點，把程曉月說得一愣一愣的。

被最後那句話戳中心思的小女孩兒，嘴唇囁嚅了兩下，反駁顯得蒼白無力。

「難道我說錯了么……你果然就知道玩……也不知道好好學習，你這樣以後會沒有用的，只會依靠寧執墨同學……」

隨著寧執墨越來越冷的氣壓和不帶一絲感情的注視，程曉月噤聲。

而他旁邊的小魂淡則故作成熟地聳了聳肩：「其實你也讓我有點不懂……說努力學習吧，也拿不到滿分……說會玩吧，除了逛逛街去去兒童遊樂園就什麼都不會……」

程曉月咽了咽口水，小臉青一陣白一陣的。

這時，小魂淡徐徐勾起了唇角，笑得坦然：「希望你以後還是少說話，因為我並不是一直都像現在這樣找不到事兒做來反駁你……你一個人唱戲多尷尬啊！」

小姑娘捂著嘴，姿態淑女，接著道：「也沒事兒……你不過就是《楚辭·離騷》里『羌內恕己以量人兮』那一句的最後兩個字……」

不知道什麼時候，班主任老師悄無聲息地站在了她們桌子旁，全程目睹著許淡淡同學邏輯分明，條理清晰的反駁，以及乖乖學生小執墨躡手從小姑娘書桌里「偷」出那個文具盒。

聽到《離騷》都出來時，老太太終於沒忍住，為許淡淡點了一個贊。

接著，她走到程曉月的身旁，看著她完全聽不懂的樣子，拍了拍她的肩頭，嘆了一口氣。

「那句話的最後兩個字，是嫉妒。」

瞧著前桌的小男孩兒和小女孩兒，王老師的眼神愈發愛憐了，她的視線在兩人身上打著轉，意味深長。

「許淡淡同學才是真正的通透人啊……前途無量。」

連連點著頭，王老師揮一揮衣袖，離開不帶走一片雲彩。

留下不甘憤恨埋怨混雜的程曉月和大眼瞪小眼的酸酸甜甜。

小姑娘雙手環胸，氣定神閑地看著小男孩兒幫她收書包，語氣得意難掩。

「墨墨，你聽到了嗎？老師都說我的前途值五個酒釀圓子，你憑什麼只讓我吃兩個，我是通透人，消化得了啦！」

「所以，你在文具盒上畫的是兩個酒釀圓子，一個拿著獎狀，一個笑嘻嘻？」

小執墨嘴角幾不可查抽了抽，問倒了小魂淡。

後知後覺的小魂淡癟了癟嘴，抱著他的胳膊就下嘴，白皙的手腕上留下一個濕漉漉的牙印。

她有些不好意思，卻又強撐著理直氣壯：「你說了，你沒有想騙我還給你！你騙人！」

「對啊，」被污衊的小執墨表示很無辜，攤開了手：「我沒有想要拿回來，只是看一看，你這麼激動……莫不是有什麼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