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個老頭我認識，而且，再熟悉不過了！
鬼山！
就是鬼山！
我終於想起來，為什麼第一眼看到索卡，我覺得很熟悉，原來他長的和鬼山一模一樣！
木心也愣了一下，想起了鬼山。
「哥哥，我們又見面了。」索卡看著鬼山，笑了一下。
哥哥！
索卡竟然是鬼山的弟弟。
鬼山這個時候，也沒有了弔兒郎當的模樣，而是十分震驚的看著索卡，目光之中，帶著讓我不是很理解的光芒。
「怎麼，十多年沒見，哥哥不認識我了？」索卡一笑，上前一步，和鬼山面對面，只有十幾厘米。
一個高貴，一個頹廢，一個精芒四射，一個黯淡無光。
偏偏這兩個人，有著六分相似，乍一眼看去，彷彿是一個人。
我愣了，木心愣了，同樣，鬼山好像也愣了。
我聽到過，說鬼山本來是一個富豪，因為家產被騙，才落得如此田地，此刻想想，莫非是索卡？
可是，能成為黑幫老大的索卡，又怎麼能夠在乎那所謂的華聯經理？
這其中的迷霧，讓我根本猜測不透，看著他們二人如同鏡子里的你我一樣，心神震撼。
「小海，這麼多年，還是不放過我么？」鬼山聲音有些沙啞，看著自己的弟弟，開口道。
「我現在叫索卡，不叫小海。」索卡微微昂頭，眼神中如同獵食的凶鷹，精芒萬丈。
「好，索卡。」鬼山看著索卡，足足過了好幾秒，方才開口。
「不請我們去你家坐坐么？」索卡笑了一下，雖然這麼開口，但是卻沒有理會鬼山，而是直接往前走，走進一間瀕臨坍塌的小房。
「大爺，我...」我上前，看著有些失魂落魄的鬼山，喚了一聲。
鬼山回頭看了我一眼，想起了我是誰，笑了一下。
「進來吧。」鬼山沒有上一次我見到他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也沒有那攝人的光芒，此刻就像一把鋒利的劍，被銹水腐蝕，沒有戾氣。
我和木心相視一眼，皆是看出眼中的震撼。
不單單是索卡，更是鬼山。
我沒有想到，那日連著砸了我兩塊玻璃的鬼山，竟然是索卡的哥哥，一個黑幫大哥的哥哥...
這突如其來讓人無法接受的事實，讓我和木心，不知說什麼好。
這間小破屋，特別小，而且十分破舊，裡面只有一台破的電視機，破舊的實木桌子，和一張十分舊的床，幾個破破爛爛的塑料凳子，不多不少，剛好四個。
索卡和鬼山相對而坐，二人對視。
只不過，索卡帶著盛氣凌人之勢，而鬼山，目光之中，多了一些別的東西。
我和木心受不了這氣氛，搬著凳子坐在一旁。
「你是不是特備想殺了我？」半晌，索卡看著鬼山，笑了一下。
鬼山沒有說話，抬眼看了他一下，面無表情。
唰！——
索卡手上在腰間一抹，光芒一閃，一柄不長不短的短刀出現，被他一甩，直接扎在了桌子上，晃晃蕩盪。
好快！
在我的眼中，我只看到了他抬一下手，甚至也只是感覺到光芒，但是知道刀插入桌子，晃晃蕩盪的時候，我才發現那是一柄刀。
「拿起它，殺了我，我不反抗。」索卡淡淡道。
只不過，只句話落下，鬼山沒有說話，更沒有拿起那柄鋼刀。
「你是握不起刀了吧。」索卡側過頭，看著鬼山的手，笑了一下，言語之中帶著譏諷。
可是鬼山，依舊一言不發，彷彿陷入某種情緒中，雙目也失去了焦距。
索卡見到鬼山這個模樣，眯了眯眼睛，有些懊惱。
「我奪走了你的公司，你的勢力，你的一切，你就不想殺我？」索卡砰的站了起來，一把抄過刀，指向鬼山。
「索卡...」木心驚呼一聲。
「索卡經理，您別衝動，鬼大爺他...」
「住嘴！」我站起來準備勸慰，可是卻被索卡一聲怒喝攔斷。
「你可知道，他的手殺過多少人？你可知道，一柄尖刀在他面前，就如同玩具？」索卡怒視著我，十分怪罪我剛剛開口。
「鬼山，你失去了一切，難道就不想找回？」索卡情緒激動，看著鬼山咆哮道。
「你...不也失去了弟妹和柔兒。」鬼山這個時候，抬起了頭，看了他一眼。
「你！——」索卡頓時語塞。
而這時，鬼山轉過頭看向木心，隨後笑了一下：「這些年，你一直沒有忘記...」
「成王敗寇，我有什麼忘不掉的！」索卡狠狠拍在桌子上。
「四個兄弟，死了兩個，一切，都是錯誤，小海，我不想跟你多費口舌，你走吧。」
這個時候，鬼山站了起來，他看起來並沒有索卡的氣勢，但是這一刻，那淡漠的眼神，充滿了血腥和狠戾，讓人不忍直視！
「你真的想好了？」索卡看著鬼山，足足過了好幾秒，他才開口。
鬼山點了點頭。
「很好！」索卡怒視鬼山，足足好久方才一扭頭，走出這間小破房。
「索卡...」木心沒有多想，緊忙追了出去。
「大爺...您...」我看著鬼山，開口道。
「沒事，上次借你的一百塊，好像很久都還不上了。」鬼山看著我，笑了一下。
「沒事的大爺。」我笑了一下。
「幫我好好照顧小...索卡。」鬼山道。
這個時候他，露出的是慈祥，是關愛，我不知道他們兄弟之間發生了什麼，可是顯然，他們之中必然有著我無法理解的事情。
不過，這些事情，不是我可以多問，更不是我可以多說得。
「嗯...」我點了點頭。
說完，我從兜里掏出幾百塊錢，放在了桌子上，轉身離開了破房子。
前面，木心正在跟索卡說著什麼，而索卡臉色帶著怒氣，可是聽著木心的話，好像漸漸氣消了，臉上也有了微笑。
當我走來的時候，索卡看著我，點了點頭，目光又看向了木心，目中流露出一絲極為溫柔的目光，只不過只是一瞬。
隨後看向了我，淡淡開口，聲音之中帶著一股奇異，讓我臉色頓時一變！
「你...想不想做黑幫大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