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那段日子，山總時不時感覺到牙疼。

山總當時還沒怎麼注意，初春來臨，牙槽里越來越疼，牙齦發炎發腫，吃東西的時候簡直是活遭罪。

去醫院一檢查，牙槽最裡面長了顆智齒。

「那你什麼時候去拔牙，我聽說這玩意特傷害口腔。」馬上飛盤腿坐在椅子上，好奇地問。

山總揉揉腮幫子：「下午訓練結束就去，天天疼，差點沒折磨死小爺。」

想了想，山總忽然一本正經囑咐兩人：「對了，我下午去拔牙這事兒，甭和沉默說。他晚上要做麻辣小龍蝦，要是知道我拔了牙，肯定不讓我吃。」

牙齦發炎，吃東西都得換另一邊的牙齒咀嚼。

偶爾碰到智齒，那疼痛，山總畢生難忘。

馬上飛故意調侃：「叫爸爸，我就不和沉默說。」

山總撈起拳頭，噼里啪啦揍了過去。

時間一晃而過，黃昏之際，山總圍著大毛巾、戴上厚厚的黑色口罩，披了件白色衛衣出門。

初春黃昏，街頭車水馬龍，春風吹在臉上，凍得人一陣哆嗦。

山總打了輛車，前往最近的醫院，挂號拔牙。

春節剛過，醫院裡人來人往，擁擠不堪，空氣里彌散著刺鼻的消毒水氣息。

山總轉彎抹角，總算找到了牙科。牙科門口的椅子上，坐了一排的病人，有補牙的、有拔牙的，老老少少佔了一排。

山總排到108號，閑的發霉，乾脆坐在椅子上，撈出手機開始打排位，專門玩新英雄豬八戒。

山總打遊戲有個毛病，喜歡說話，自言自語。

剛開始，山總還刻意地壓住自己說話的慾望。

漸漸地，他有點壓不住了。

「我擦嘞，連一隻豬都打不過，對面也太菜了。」

「看我一堵牆封走位，哈哈，右邊右邊，昭君姐姐你走右邊！」

「這豬八戒回血能力真恐怖，看小爺我頭頂趙日天，腳踩葉良辰~~」

山總面帶黑色口罩，聲音朦朦朧朧，但是這逆天的語速、這驚人的吐槽能力，還是吸引了旁邊的一群年輕男女。

有個女孩低聲說：「老公，你看那個白衣服小哥，像不像我家山總？」

她老公哼了一聲：「不像，一點都不像。」

「我咋覺得，聲音體型都特像，還有這捲毛髮型。」

「你想多了，山總還沒我帥。」

「...」

護士打開房間門，揚起嗓門吼道：「楊在山，108號楊在山，進來拔智齒。」

山總耳朵一豎，快速解決完戰鬥，麻溜兒站了起來：「我在這兒。」

護士好奇地瞅瞅這個年輕小伙兒，黑口罩、白衛衣、黃色小捲毛，看上去有點眼熟，護士疑問：「你是楊在山？為什麼戴口罩，莫不是冒充別人。」

山總抓抓頭髮，解釋說：「我怕引來混亂。」

「這是醫院，誰敢惹混亂。」護士秀眉微蹙，不大樂意說，「快摘了口罩，總不能戴口罩拔牙吧。」

山總默默地取下黑色口罩，露出那張陽光帥氣的小俊臉。

周圍立刻傳來一片驚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