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記起某些沉痛的記憶。

柳韻眼底湧起水漬，彷彿要哭，又被輕輕地壓了下去。

李懷宇靠在柔軟背椅上，五指慢慢敲著桌面：「既然選擇當個壞人，就不該有憐憫之心……當年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抱歉。」

那件事，是李懷宇、老白和柳韻之間的秘密。

歲月掩蓋不了的青春疼痛。

無法向外人透露的黑暗。

嘆口氣，李懷宇轉移話題：「那個楚小夕，我帶給你看過...雖然蠢了點矮了點，不過陸左煜喜歡。」

柳韻輕輕歪頭想了下，露出苦笑：「我和煜已經不可能了，我身子不幹凈，配不上他...那個楚小夕乖巧可愛，煜喜歡她，我只能默默祝福。」

柳韻的眼神看起來很悲傷。

她的眼睛里有一汪悲涼的潭水。

白色纖細的羽絨服，姣好素凈的臉兒，很容易讓人心生憐惜和遺憾。

咖啡店櫃檯，女服務員托著下巴，冷冷盯住鏤空隔間，將柳韻的神色盡收眼底。

同事湊過來，吃驚地問：「剛才那個大帥哥呢？怎麼變成個女的？」

女服務員輕嗤，告訴同事：「你看到那個女的沒，典型的白蓮花綠茶*，這種演技騙騙男人就行，在我24K鈦合金狗眼裡，就是渣渣！」

【長發擋住半邊臉、眼淚、咬唇、手指輕捏、欲言又止】

這是白蓮花裝委屈的必備動作。

看起來溫溫柔柔弱不禁風，實際上心機爆表。

女服務員嘖嘖兩聲：「那個蠢男人還露出愧疚神色，傻不傻啊，被女人騙得團團轉都不知道！我真想一耳刮子扇飛那虛偽裝逼的女人！」

同事扶額，拉住衝動的朋友：「你還是安安心心賣咖啡吧，客人的事兒別理會。」

局外人，不參與局內人的事。

命運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李懷宇和柳韻商量著全國總決賽的對戰情況，轉眼間，玻璃窗外已經滲入冬日黃燦燦的餘暉。

柳韻將散在側臉的頭髮輕挽，別再耳後，溫柔道：「宇，時間也不早了，我還要回訓練基地。你先回家休息，這幾天你忙忙碌碌，千萬不要累壞了身體。」

話音落，柳韻彎腰拿起旁邊的白包。

正要轉身離去，李懷宇忽然叫住她：「那個...小柳，有件事要你幫忙。」

柳韻莞爾一笑，聲音柔美：「你說，能幫的我一定幫。」

李懷宇清咳一聲，視線尷尬地望向窗外。

似乎猶豫了幾秒鐘。

但是，李懷宇還是勇敢地說出來了口：「今天出門太著急，忘帶錢包和卡。」

柳韻噗嗤笑出聲，嬌嗔道：「知道啦，你個沒收拾的隊長。多少錢，我幫你墊上。」

女服務員面無表情走過來，將發票和POS機遞上：「一共15090元，現金還是刷卡？」

柳韻吃了一驚：「一萬五？」

女服務員冷哼：「這是本店最貴的咖啡，5000元一杯，客人點了三杯；這位客人剛來的時候還點了一杯90元的咖啡。」

李懷宇微咳，俊臉有幾分罕見的微紅。

他不是沒帶錢。

是錢沒帶夠。

誰他媽知道陸左煜這腹黑傢伙，居然一來就點最貴的，話沒談幾句就走人，把買單的活兒甩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