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猥瑣的手,在慢慢逼近,就在快觸碰到她的衣服,顧向席的眉眼越來越沉,秦暖撩起衣服,一把脫掉,問:「現在可以了嗎?」
脫掉外衣后,秦暖身上就只留下一件黑色的弔帶和緊身的牛仔褲,有沒有藏東西,一覽無餘。
「身材真好……」沒得手的男人,露出几絲失望。
他們身上沒有能威脅的地方,夢然卸下警防,把玩著手裡的刀,「想救你們的兒子,先來玩個遊戲吧。」
玩遊戲?
秦暖不明白她在說什麼,可是手還是不安地抓緊了顧向席。
顧向席同樣捏了一下她的手心,把勇氣傳遞給她,不過他濕熱的手,秦暖還是知道,他心底的慌張不比她少。
「遊戲很簡單。」夢然自顧自說下去,「看你們誰願意參與。」
「我。」顧向席沒有遲疑地鬆開秦暖的手,站了出來。
夢然不奇怪這樣的結果,看好戲的模樣,慵懶地說了聲,「動手吧。」
動手?
秦暖整顆心提起來,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就發現其中最強壯的男人,拖著一根鋼管,一步步走過來……
鋼管接觸地面,叮鈴鈴作響。
該不會,想要用這根鋼管打顧向席吧?
秦暖搖著頭,心臟猛烈的跳動,伴隨著她一句「不要」,男人舉著鋼管揮下,使足了勁打在他背上。
只有一聲悶哼,顧向席單膝跪下,臉上的血色瞬間全無。
「居然沒躲?很好,」夢然把玩著手上的匕首,在小西瓜嬌嫩的臉上比劃來比劃去,「你敢躲一次,我就在他臉上劃一刀,我想你們不會看見自己的孩子那麼小,就毀容吧?」
夢然的話音剛落,又一棍下去,砸在了顧向席的肩膀上。
秦暖看著他整張臉,從慘白到漲紅,又到鐵青。
她的眼淚不斷往下掉,卻不知此時自己能做點什麼,眼見著第三棍、第四棍打下去,他的背上、胳膊上、腿上……沒有一處倖免。
秦暖再也忍不住,喊得撕心裂肺,「打我吧,打我也可以!」
「閉嘴!」顧向席怒聲大喝的同時,一口鮮血,從他嘴裡噴出來。
他抬頭,發紅的雙眼泛著嗜血的光,「你給我閉嘴!」
「我不閉嘴!」秦暖直視向夢然,「你最恨的人不是我嗎?是我把你害成這樣的,你沖我來……」
「真感人啊……」夢然呵呵笑著,溫柔的眼神,在他們臉上掃來掃去,「你們這模樣,我都有點心疼了呢……」
「可是啊,我心疼你們,誰來心疼我?這些年,我過得生不如死,每天都詛咒著,你們兩個什麼時候能下地獄,現在,我終於可以親眼看到了……」
夢然越說,她悅耳的聲音,就越想是淬了毒的魔音,「繼續打,打到他說不出話為止!至於秦暖……」
「你求我啊,求到我開心了,我考慮放過他……」
秦夢這種人,再怎麼求她,她可能都不會心軟一分,可是明知如此,秦暖還是把求饒的話脫口而出了,「求你,我求求你,放過他……求你了,求求你……」
「哈哈哈哈……」夢然笑得前俯後仰,「把顧向席打殘了最好,下半輩子,我可以養你的!」
「我很喜歡你,連你殘疾都不介意,偏偏你對我這麼狠心,為了秦暖,居然讓我過了那麼多年生不如死的生活!所以我想想,不如……」
「就這麼打死你好了!」
「不要!不要我求你了!求求你!」秦暖的聲音帶著穿刺性的尖銳,那一棍棍的,就如同打在她身上一樣,她晃著腦袋,猛地衝過去,抱住了顧向席的背。
男人揮下的力度沒收住,這一棍,狠狠的砸在了秦暖身上。
渾身的鮮血和汗,混在一起滴答滴答地滴在地上。
顧向席只覺得心臟驟停了一下,然後理智褪去,整個人像是發狂的野獸,在男人再次揮著鋼管下來,他抬手,穩穩地接了下來……
顧向席的反應,驚愕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僅僅一秒鐘的愣怔,男人手上的鋼管被奪走,結結實實地打在了他的臉上。
一口血,連帶著兩顆牙,從男人嘴裡吐出來,他趴在地上,腦子一陣暈眩,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顧向席,你不要你兒子的命了!」夢然舉著匕首,一把往下*,然而沒刺中懷裡的人,她的脖子,就傳來一股難以承受的疼痛。
她低頭看去,不知何時醒來的小西瓜,竟然趴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
「死小鬼!」
夢然定了定神,再次抬手刺去,胳膊上又傳遞過來刺穿的痛感,她頭皮一麻,整張臉白的嚇人,緊接著手上的刀,也「哐當」一聲落下。
她震驚地盯著頭髮披散下來的秦暖,舉著一把很小的刀,刺進了她的胳膊里……
現場的畫面,十分混亂。
秦暖根本不知道後邊發生了什麼,她只記得有刀、有槍、還有鮮血……
後來,她抱著楊綿綿出來,看到的最後一眼,是渾身是血的顧向席,還有不斷趕過來的*……
……
時間一晃,五天之後。
出院的三個人,終於回到了顧宅。
小西瓜沒外傷,秦暖休養后也好得差不多,只是顧向席的傷勢比較嚴重,被鋼管打了那麼多下,胳膊上又中了一槍,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
不過顧向席覺得自己沒什麼,不顧陳諾的囑咐,他就已經下床四處走動,最後還是秦暖發脾氣,他才安安生生坐上了輪椅。
住院期間,他們也從黃飛那得知,包括夢然的四個人都被抓了,只是夢然的精神狀況不好,進到監獄的第二天,就瘋瘋癲癲的說胡話,應該徹底瘋了。
而另外的人,是夢然收買的亡命之徒,承諾拿到的一千萬全部給他們,他們才答應做這些事。
至於楊綿綿,一覺醒來后除了一直問哥哥在哪裡,其他什麼都不知道,唯一留下的,就是她吃了很多巧克力和棉花糖。
這件事的發生,誰也始料不及,但不幸當中,也有一件萬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