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真美!」
「婚紗也太好看了吧!不過跟新娘比起來,再漂亮的婚紗都有些遜色了。」
「真羨慕啊,能有那麼隆重的婚禮,不過能來參加,我已經足夠幸運了!」
他們……在說什麼?
她沒有要結婚,身上的婚紗也不是她的啊……
他們是不是搞錯了?
程路瑤的視線,在那群艷羨和祝福的目光當中一一掃過,然後就看到裝飾得驚美夢幻的水晶婚禮長廊上,兩旁點亮著幾盞並不明亮的燈,忽明忽暗的,隱約能看清是一座精心搭成的花架,上方綻放著嬌艷的薔薇,淡淡的花香撲來,彷彿置身在一片花海。
真美……
可是這麼美的婚禮現場,是誰把人給弄錯了?
伴隨著這樣的想法,程路瑤的視線,順著花架,落到盡頭站著的男人身上。
他的身材頎長,無論是輪廓還是氣質,都能看出絕非普通人。
只是看不見男人的臉,程路瑤的心還是猛顫了一下,因為他,像極了某個人……
不可能的,他不是明天要結婚了?
結婚對象,是叫做陳陸婉的女孩兒……
她一定是認錯人了。
程路遙使勁眨了眨眼睛,再次望過去時,已經有一束光,聚到了男人的身上。
一身黑色西裝,神采飛揚的臉上,那雙桃花眼格外吸引人。
真的是他!
可是……這一切是為什麼?
他不是明天結婚嗎?難道改成了今天?
那她穿著婚紗闖入,不是破壞了他的婚禮?
不對啊……怎麼婚禮現場只有他一個人,婉婉呢?
還有,為什麼他胸前佩戴的,會是當初她送給他的領帶?
一系列的疑問,在程路瑤腦子裡不斷炸開。
她想不出答案,只能怔怔地與他四目相對,聽著周圍愈發熱鬧的起鬨聲。
看到她進來的一刻,關行之宛如看到人世間最美好的風景一般,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始終都挪不開眼。
是了,當初看到顧向席和秦暖結婚,他在想,她穿上婚紗會是什麼模樣。
現在他可以確定,她很美,比他想象、比他夢中、比下午看到照片被震撼到的時候,還要美!
「瑤瑤。」
關行之舉著話筒,輕輕喊出了兩個字。
隨著他的聲音,現場的人齊齊噤了聲,陷入一片安靜。
發著愣的程路瑤,被聲音驚擾到,輕輕的打了個哆嗦,回過神來。
他喊的是瑤瑤,不是婉婉?
這是婚禮現場,新郎是關行之,而新娘……是她?
她在做夢嗎?
對,這一定是夢境,才會出現他們結婚的場面。
程路瑤用指甲掐著手心,陣陣疼痛傳遞到神經上。
很真實。
不是夢境。
「瑤瑤。」關行之又喊了一聲,然後抬起腿,朝前走去。
他的一步一步,走得很緩慢,宛如一個俊雅的翩翩公子,矜貴大氣。
他的眉宇間很靜淡,可是若隱若現的,還是能看出流露的驚喜和欣悅。
「選擇從H市離開,有一個瞬間,我是打算放棄的,因為你說,你的心會一輩子得不到安寧。這輩子,我只想給你最好的,不僅僅是無憂無慮的生活,還有一顆快樂的心。」
「若是我不能給你幸福,反而會讓你無法安寧一輩子,那這份痛苦,我寧願由自己來承受。」
「回來之後,我的確很痛苦,每日每夜睡不著覺。可是突然有一天,我發現你好像並沒有離開,還在身邊陪著我……我高興壞了,買了很多你喜歡吃的東西,很多衣服很多鞋子,連除夕夜那晚,我也覺得你是存在的,還跟你說了很多很多話……」
「可是,我買的東西你沒吃過,我買的衣服你沒穿過,我每天坐在梧桐樹等著,你也沒來過……」
「別人可能覺得我生病了,才會做這些莫名其妙的事,可我知道,我沒有。」
「我只是沒法離開你,才會用幻想來自我滿足,要是連想象當中的你都不存在了,我真怕有一天,我就支撐不下去了……」
隨著他的話,程路瑤漸漸的明白過來,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今天發生的一切,不是這棟別墅詭異,而是關行之偷偷策劃了一切。
騙她穿上婚紗,偷走她的衣物沒法讓她換,婚禮的時間到了,讓女僕帶她來現場……
不,不止是今天,或許昨天林文找她說的那些事,就是在他的計劃之中了。
關行之說完這番話,站到了程路遙前面的半米之處,他望著她,眉眼溢出纏綿悱惻的柔情,開口的聲線,也一聲比一聲溫柔了起來。
「我曾說過,我做錯了很多彌補不了的錯事,想要補償你。但是這種補償,不是我良心不安才給自己贖罪的機會,而是我真的很愛你,愛到無法割捨的地步,愛到想用一輩子的時間,加倍的對你好。」
「這種彌補,是用來彌補錯過的時光,彌補遺憾的。」
「若你覺得和我在一起無法安寧,那麼我會努力撫平你的遺憾,若你擔心某些事情無法完整,我未來會後悔,那麼你放心,因為現在放開你的手,才是我最後悔的事。」
某些事情,指的是孩子嗎?
程路遙清澈見底的黑瞳里,清楚的倒映著他的面孔,但隨著他說出的每個字,她心底的疼痛,也加一分。
為什麼要做這些事?為什麼要對她說這些話?
她知道他很了解她,知道最能觸動她心底的是什麼,可是他們不都說好了結束一切,而他明天不也要結婚了嗎?
溫熱的水汽,瀰漫上程路瑤的雙眸,她輕輕動了下腦袋,張著唇,剛發出一個「行」字,握著話筒的關行之,驀地又出聲,「瑤瑤,你還愛我嗎?」
程路瑤睜大眼睛,一顆眼淚,毫無徵兆的落下。
「還愛的,對嗎?」關行之輕輕笑了一聲,寡淡的聲線,染了一絲顫意,「你愛了我那麼多年,為我考慮了那麼多年,這一次,就輪到我,讓我照顧你一輩子,好嗎?」
說話間,關行之單膝跪下,舉著一個精緻的禮盒打開,舉在她面前,「瑤瑤,你願意,嫁給我嗎?」
【作者題外話】:瑤瑤會答應么?
我今天換了輸入法,常用的詞語都沒了,可能會有一部分錯別字,被介意哈,明天就修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