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導被打的腦子一片混，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他話里的意思，慌張的辯解說，「關……關總，您一定誤會什麼了，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不知道？」關行之眯了眯眼，身上染了一股漫不經心之意，宛如一個翩翩公子哥，聲音不疾不徐，「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想好了再回答我。」

黃導怯弱地看著臉上輕描淡寫的男人，知道這份平靜背後，有著多大的巨浪，要是答錯了，很可能會被再打一頓。

可是……他是真的不知道關行之在說什麼啊……

關行之一進來，不由分說的就揍了他一頓，連句理由都不給，現在又問他這麼莫名其妙的話問題，他到底哪裡得罪他了？

黃導咬咬牙，求繞著開口：「關總您說什麼，我……我真的不知道……」

「這就是你的答案？」關行之聲音沒有沾染絲毫的喜怒哀樂，他走上前，沒有給黃導做出回應的時間，一腳踩在他的手背上，力道慢慢的加大……

好不容易能喘口氣的黃導，又感覺到一股鑽心的疼痛傳遍全身，本能的要將手拿回來，可是任憑他怎麼使力，手在皮鞋下，怎麼都抽不回來。

黃導痛苦的嚎叫著，就在他覺得手都要被踩骨折了，有個聲音傳過來，「裝傻沒用，影棚出入口的錄像都被銷毀了，能有那麼大權利做到這份上的，只有黃導你了，而且劇組有人說，你在走廊上跟陌生人說過話？」

說話的不是關行之，而是站在他身旁的林文。

他蹲**，沒有半點同情之心地看著臉都疼扭曲了的黃導，「你跟程小姐無冤無仇，沒理由要害她，說吧，是誰讓你這麼做的？」

關行之找他，還真是為了程路瑤？

可程路瑤不是什麼事都沒有嗎？受了一點皮外傷而已，關行之有必要把他打成這樣？

黃導想不通，不過他能確定的是，程路瑤在關行之眼裡之重。

她擦破了點皮，他就把他打成這樣，倘若程路瑤出事是他所為，關行之還不殺了他？

「那只是……事故！」黃導臉上的冷汗直冒，咬牙說著，「真的，關總您要相信我，錄像什麼的我真的不清楚啊……」

怕他們不相信，黃導顧不上手還被男人踩在腳下，繼續匆忙開口，「劇組裡人多事情忙，偶爾會有工作人員不小心犯錯，導致藝人受傷，那都是無心之失，關總您應該都了解的。林先生也說了，我跟程路瑤無冤無仇，沒必要去害她，再說誰不知道程路瑤跟您的關係？就算借我一百個膽，我也不敢對她怎麼樣啊……」

黃導作為一個四十多歲的大男人，很沒骨氣的聲淚俱下，可是他都拋下尊嚴這般求饒了，關行之始終沒有出聲，淡漠的臉上也沒有任何錶情，辨別不出他是信了還是沒信。

男人的沉默，讓黃導壓力很大，起先他還能維持著表面的平靜，隨著時間的流失，他的心底開始打鼓，人也變得忐忑不安。

為了打破這樣的僵局，他清了清嗓子，談條件般試探地出聲，「服裝師失職，我作為導演也有過錯，但程路瑤只受了點皮外傷，沒有造成大傷害，這件事……能不能就算了？」

「算了？」關行之終於有了反應，他垂下眼眸，好笑地看著唯唯諾諾的黃導，帶著幾分不可一世的呵了一聲，隨後表情倏地一變，暴漲的怒氣從周身透出來，他抬起腳，猛地將黃導踹了出去，「要不是韓菲及時救下她，她能不能活命都是未知數，你居然敢跟我說算了？」

這一腳，比關行之之前踢他的力道還要大，黃導滾到辦公桌下，一口血從他嘴裡噴出來。

他縮在桌腳邊，驚恐地看著渾身充斥殺戮的男人，咆哮得血和唾沫橫飛，「關總，不是我，我沒有害她……是……」

關行之神色微動，包裹著暴戾的氣溫降下來，「誰？」

再這麼下去，黃導**得自己會被打死，可在供出關夫人前，他遲疑了。

關夫人跟關行之是母子，他為了程路瑤再生氣，總不至於去打關夫人一頓，而他出賣了關夫人，她卻不會放過他。

也就是說，他白挨一頓打，跟關夫人說好的電影也會泡湯，到時他不單單在關行之這討不到好處，連關夫人都不會放過他。

他們是一家人，最後的矛頭，還是會指向他。

況且關夫人不是說了，只要沒有破壞他們母子關係，她會盡全力幫他么？

他跟關老爺相識，有關家二老幫忙，關行之不會對他太過分，現在打也打了，他還不如賣關夫人一個面子，替她把罪抗了，興許還能拿點好處。

「我說過，只給你一個機會。」關行之對他支支吾吾的模樣，等得不耐煩了，隨手拿起書桌上的一個金屬裝飾物，不分青紅皂白地沖著他臉上狠狠砸下去。

他這架勢，擺明了就是要殺人啊！

黃導倒抽一口冷氣，脫口而出，「是我！是我對程路瑤下手的！」

裝飾物已經貼到黃導面頰了，關行之揮過去的力道，硬生生停下。

他盯著黃導嚇到幾乎要暈厥的臉，眼神犀利的彷彿隨時會將他凌遲處死，過了十來秒鐘，他驀地笑出聲，「你做的？」

「是……是啊……」黃導被驚嚇的不敢動彈，「是我一人所為，故意把鞋子弄壞，讓她摔下來。」

「黃導，你說的屬實？」林文顯然不相信他的話，「你知道程小姐是誰的人，她跟你合作前，也根本不認識你，你害她做什麼？」

黃導鼻青眼腫的臉，早分辨不出原先的模樣，以至於撒謊，也看不清微小的細節，「我就是看不慣她在劇組趾高氣昂的模樣，想給她點顏色看看！」

「程小姐趾高氣昂？」林文覺得這是今年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他看向關行之，發現男人眉眼之間冷凝著，對黃導的話一點反應也沒有。

林文動了動唇，剛想出聲，就聽關行之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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