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郝敏的臉色瞬間蒼白，「是你？」

「是我，」關行之唇角還帶著笑，眼底卻沒有半點溫度，「同樣，這件事我也等很久了。」

他的話，很讓人摸不著頭腦，但董郝敏還是一瞬間就明白了。

他的意思是，他早就知道林蕭蕭是她殺的，而他之所以沒有揭穿，等的也是現在這一刻？

董郝敏覺得自己彷彿是一個小丑一樣，費了那麼多心機，做了那麼多事，自以為萬無一失，結果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被他耍得團團轉！

「你好狠，關行之你好狠！」她的眼底折射出兇狠的光芒，發了狂一樣要衝下車，只是被左右兩個警察攔著，她沒法動彈。

程路瑤不知道關行之說了什麼，讓董郝敏發狂成這樣，不過沒一會兒，警車發動離開，董郝敏的罵聲也隨之遠去。

等警車開出他們的視線不見了，關行之走回去，牽起她的手，「走了，我們回家。」

「嗯。」程路瑤將董郝敏的事拋到腦後，跟著他轉身，邁步往前走。

凌晨三點的馬路上，空曠的沒有一個人，兩個人慢悠悠地走著，林文開著車，跟他們始終保持著一百米遠的距離。

涼爽的微風，吹在身上很舒服。

程路瑤迎著風，微抬了下頭，嘴角揚起淺淺的弧度，她沒有像今天一樣開心過，好像所有重擔都放下一般，一身輕鬆。

關行之偏頭，看著她晶亮的雙眸和微揚的唇角，雖然她沒主動去提及，也沒有誇張的激動，但他心底明白，現在的她很開心。

他的眉眼變得溫潤，和她一樣，出了一口惡氣，他的心情也很好。

他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先出聲：「直播你都看了？」

程路瑤還沒有從美好的思緒當中走出來，聲音略帶著茫然的「嗯？」了一聲，隨即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她又肯定地點頭，開口：「嗯，看了。」

關行之加大力道，捏了捏她的手，用鼻子哼一聲，「那你就沒點表示嗎？」

表示？

程路瑤無辜地眨巴了兩下眼睛，「表示什麼？」

「你就不覺得……」關行之像是敗給了她一樣，有些泄氣，將要說的話咽回去，改口說，「解氣嗎？」

「嗯！」程路瑤重重的點頭，當然解氣！

董郝敏害死他們孩子的時候，她之所以沒說，除了誤會關行之喜歡她之外，很大的原因，就是她沒有證據。

她怕沒人相信她的話。

可是現在，董郝敏受到了應有的懲罰，還當著全世界人的面，對她道了歉。

回憶起直播的畫面，程路瑤忍不住說：「想不到你早就知道真相了，還故意演戲，不過你演的好逼真啊，把我都騙了……」

說著，她看到關行之臉上得意的表情，驀地意識到，他剛才希望她說什麼。

她笑了笑，順著他的意思，繼續拍彩虹屁，「你不但演技好，還超級帥，連直播上的人都在誇你呢，他們說，要是嫁給你，此生無憾……」

她沒說完，嘴巴突然被關行之用手堵住。

他蹙了蹙眉，說得很不滿，「我又不會娶她們，再說，別人要嫁我，你就那麼高興？」

他這有什麼好生氣的？

程路瑤被他說得啞口無言，眼巴巴地看著他。

「不過……」關行之鬆開她的手，摟住她的肩膀，湊到她耳邊，一字一句說道，「我只會娶你，讓她們妒忌去吧。」

程路瑤臉爬上粉色的紅暈，輕咬著唇，不知道怎麼吐槽他的自戀。

兩個人走了一段路，路過酒吧街附近，本無人的路上，偶爾會有玩樂的年輕人在街上溜達。

有一對年輕的男女，女的喝醉了，歪歪斜斜地被男人扶著走，可能是她太不配合，男人很無奈地蹲**，將她背在背上。

走得久了，關行之看程路瑤臉上有疲憊之色，原本想跟她說回車裡的，可是看到男人背著女人的一幕，他也蹲**，說了句：「上來。」

程路瑤也看到那對男女了，她低著頭，有點不好意思，「我又沒喝醉，能自己走……」

見她不動，關行之伸手抓住她，一把將她背了起來。

程路瑤嚇得低呼一聲，本能地摟住他的脖子，小聲說：「放我下來吧，時間太晚了，離家還很遠……」

「我就想背背你。」關行之打斷了她的話，「如果能一直背著你走下去，我也願意……」

他的聲音越說越小，到最後，他沒再說了，盯著前方的路，眉眼慢慢地瀰漫出一層黯淡。

程路瑤沒有察覺到不對勁，因為他的話，她眉眼彎彎的，摟著他脖子的手也緊了些，

她親昵的動作，讓關行之低沉的心情，稍稍變得輕鬆。

過了約莫半分鐘，他沒緣由的問了句：「瑤瑤，你會不會怪我以前對你不好？」

在遇到她之前，關行之沒有喜歡過一個人，也不知道如何該表達自己的喜歡。

聽起來很荒謬，但他從孤獨中長大，連父母的愛都沒有體會過的他，更不知道，怎樣才算對一個人好。

明明很早以前他就喜歡她的，可是他們在一起的那些年，他唯一做的事情就是給她錢，從來沒有好好陪過她，只會把她一個人丟在家裡。

她見到他的時候，總是笑著的，所以他以為，他給她足夠的錢花，給她送昂貴的禮物，她就會很開心。

現在想起來，他可真是混蛋。

他那根本就不叫喜歡，也不配喜歡。

程路瑤不清楚他為什麼要說這種話，想了想，她歪著頭說：「沒有。」

她痛苦過，難過過，但能跟他在一起，已經是很美好快樂的事情了。

也許，她根本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吧。

關行之扯了下唇角，卻也因為她毫不猶豫的否定，使得他體內掀起層層波瀾，久久無法平息。

他們繼續走著，安靜而漫長的路，讓關行之無比滿足。

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身上人的呼吸變得均勻綿長，他知道她睡著了，還是捨不得放下，背著她慢慢地又走了兩個路口。

【作者題外話】：清遙寶寶：我都不敢說話了……嚶

獨處寶寶：好的呢，么么噠。

癮寶寶：你！居！然！那！么！小！！不過中考在即，加油啊！！考個理想的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