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告訴我，那些話都是你安排的，你還讓她透露給我，路瑤有多討厭我，討厭到恨不得殺死我的孩子！當初你怎麼騙我，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怎麼樣？滋味不好受吧？」
見他全知道了，董郝敏也不再遮掩，「那是小三懷的孽種，本就該死！」
「你有什麼臉來罵我的孩子？」關行之往前逼近一步，穿著平底鞋的董郝敏比他矮上一截，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淡漠的語調里，還有一絲柔情，「路瑤不是小三，她將會是我明媒正娶的人，我們以後，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孩子。」
「明媒正娶？」他的話，戳痛到了董郝敏，她想著自己還有三個月就會出生的孩子，當初對這孩子有多愛，此刻就有多恨，「你為了明媒正娶她，就把你的未婚妻送給別的男人，還讓我懷上一個雜種？我是說謊騙了你，但關行之，你的手段比我殘忍千倍萬倍！」
「比你殘忍？」關行之像是聽到了多麼難以置信的話一般，反問她，「如果不是你騙我去跟你發生關係，我有必要找個男人給你嗎？你給自己挖了一個坑，還怪別人對你殘忍？」
關行之輕搖了下頭，英俊的臉上，冰冷得沒有一點感情，「更殘忍的事情，我也做得出，但這一切是你自找的，怨不得別人！」
關行之的話，不輕不重地傳到程路瑤的耳朵里，可是越聽，她心臟跳動的速度，就越快。
直至快到自己無法承受，她猛地抬起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
她的孩子，是被董郝敏害死的，但她不知道，董郝敏還對關行之說了謊話。
難怪那天關行之在酒店找到她，看到那張流產的單子時，會突然發了怒，還對她多出那麼心狠的話。
那些話，的確讓她難過了很久，但他說出那番話的時候，是對她心寒了吧？
他以為她不喜歡他厭惡他，才接受不了懷上他的孩子。
可同樣的，遭到董郝敏的欺騙的他，知道沒了孩子的時候，心底的疼痛，不比她少。
這麼說來，他是想要她的孩子的，那時候，他就想跟她一起撫育孩子了？
所以等他知道真相了，才會看到她吃避丨孕葯時，把葯都丟進垃圾桶里？甚至還向她道歉，讓她原諒他以前說了那些過分的話……
如果是這樣的話，今晚的疑問，也全都說得通了。
他跟董郝敏周旋那麼久，是報復她的欺騙，殺了他們的孩子。他逼著董郝敏說對不起，不單單是昨天對她造成的傷害，還有當年她失去的孩子。
而他最後說的那句他和她都不會原諒，指的也是他們的孩子啊……
關行之忍了那麼久，寧願挨一頓毒打，寧願公司的股票一跌再跌，就為了給他們的孩子討回公道！
程路瑤渾身泛著細細的顫抖，她的眼淚，簌簌落下，就在一顆淚滴砸在她的指尖上時，彷彿被驚醒般的，她拔腿往前跑去，用著最大聲的聲音，喊了他的名字：「關行之——」
喊得太大聲的緣故，她的聲音有些破音了，但熟悉的聲調，關行之再熟悉不過。
他身上的戾氣，驀地一滯，以為是自己出現幻聽了，而當他轉過身時，看到有個人影朝他奔來，他都沒來得及體會現在驚喜的心情，她馬上就要衝到他面前了。
關行之望著她，慢慢地揚起笑，抬起雙手，張開了雙臂。
他的動作剛做完，程路瑤撲入了他的懷中，緊緊摟住了他的脖子。
明明讓張嫂看好她，不讓她出門的，真是……
沒等到他回去，她怎麼又亂跑出來了？
不過好在這次，他沒有找不到她。
關行之圈住她的腰，把她往懷裡用力地壓了壓，想起什麼，他焦急地說：「瑤瑤，董郝敏的孩子跟我沒有關係的，我……」
「我知道，我看到了……」程路瑤泣不成聲，「剛才，我也聽到了……」
都聽到了嗎？
那他也不需要再做解釋了，不過，他還是輕聲說了句：「對不起。」
程路瑤用力地搖著頭，「沒關係，真的……」
關行之給她擦著眼淚，「那不哭了……」
被晾在一邊的董郝敏，看到他們抱在一起，對她熟視無睹地說著話。
本就虛弱的她，氣得人都站不穩了，「關行之，你想跟她結婚生子，你想得美！有我在的一天，你們就不可能在一起！我還有婚約，你不能娶別人，你……」
關行之看她煩了，眉眼之間染著被打擾的不悅，「你有什麼話，留口氣跟別人說吧。」
別人？
什麼意思？
董郝敏還沒來得及張嘴問出聲，警笛聲由遠及近地傳過來，聲音越來越響。
她扭頭，看到林文帶著兩名警察疾步走過來，站到他們跟前了，林文抬手一指，對著警察道：「就是她！」
董郝敏完全沒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警察已經掏出證件，正色道：「你是董郝敏嗎？我們懷疑林蕭蕭被害一案跟你有關，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林蕭蕭被害？
這事不是查不到證據，後來就擱置了嗎？
怎麼……
董郝敏下意識地，看向了關行之，而關行之正低著頭，撫著程路瑤的長發，輕聲在安慰她，絲毫不關心她即將被捕的事。
不可能啊，阿武沒有留下任何證據的啊……
董郝敏矢口否認，「什麼林蕭蕭？我不認識她，你們有證據嗎？」
「有沒有證據，跟我們回警局再說吧。」
警察拿出手銬，一把拷在她手上，動作乾脆利落。
「跟我沒關係！」
董郝敏不斷地掙扎著，不過還是被警察帶到了警車上。
她被推上去前，關行之低聲說了句：「你站在這裡等我，我處理點事。」
程路瑤點頭，鬆開他。
關行之走到警車前，對著駕駛座的警察示意了一下，「我有些話想對她說。」
他對她還有什麼好說的？來落井下石嗎？
董郝敏眉眼動了一下，不解地望向他，看他唇瓣一張一合地，將話說了出來，「你指使阿武殺林蕭蕭，已經證據確鑿了。」
【作者題外話】：清遙寶寶：跌宕嗎……我不知道咋說，所以我閉嘴吧……
癮寶寶：你還是高中吧？不過你媽媽是對的，不要早戀，高考最重要！
紅塵寶寶：顧向席吃醋了（他才是男一哼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