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了……」關行之軟下聲音，幾近在懇求著，「我錯了，我對不起你，你抱抱我，就抱一會兒好不好，瑤瑤？」
程路瑤的瞳孔，驀地睜大。
他是在喊她的名字？那讓他心痛的人……
「快，抱抱我……」
關行之還在哀求她。
程路瑤腦子還沒能做出反應，已經抬起手臂環住了他的腰。
終於得到回應，關行之總算是安靜下來，跟個滿足的孩子一樣，用臉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腦袋。
今夜的他，很奇怪，但程路瑤也不想去考慮這些事情，反正等他一覺醒來，不一定會記得。
她將思想放空，閉著眼睛將臉貼在他胸前，聞著他剛洗過澡，身上清新的香味，手上也跟著他，稍稍加重力道。
她順從的樣子，讓男人的心情變好，在她耳邊笑著，心滿意足極了。
他笑了，程路瑤也跟著彎起唇角。
只是前一秒兩人還好端端相擁著，下一秒男人突然低下頭，噙住她的唇，舍尖順勢滑入她的口中。
程路瑤身子一僵，本能地別過臉，掙脫開他的懷抱。
關行之沒想到她會逃離，抬著的手沒有放下，他盯著兩隻空蕩蕩的手，怔怔地看了一會兒，一下子就崩潰了。
他捂住胸口，難受地後退著，身子抵到柜子上時，他又猛地上前，再次將程路瑤抱住，聲音撕心裂肺，「求你了，不要離開我了，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只有你了，我不能再沒有你……對不起，對不起，瑤瑤……」
一句句對不起，跟針尖似的戳在程路瑤的心臟上。
她的喉嚨像被什麼堵住，什麼聲響都發不出來，好一陣之後，才顫抖著指尖，也再次將他抱住，「我沒有恨你。」
他的桃花眼裡，隨著她的話釋放出晶亮的光。
「你說得是真的嗎？」他尋求著肯定，語氣卻夾雜著一縷強勢，「那你以後留下來陪我，一輩子陪著我。」
前幾天開始，關行之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對她不再冷言冷語，而是很溫柔的關懷備至。
今晚他又喊著她的名字，對她道歉。
也許這只是他喝醉的胡言亂語，但那一聲聲對不起，程路瑤的心，也徹底柔軟了下去。
這次，他覆上她的唇的時候，她沒有躲開。
他的吻，炙熱而又強勢，霸道地侵佔著她。
狹小的衣帽間里，溫度越來越高。
兩人的呼吸和唇齒之間，盡數是對方的氣息，直到兩人都喘不上氣了，他才依依不捨地放開她。
缺氧的緣故，程路瑤的腦子有些空白，她急促喘息著，在男人懷裡閉眼休息了幾秒鐘，低聲說：「關總，我們出去吧。」
「嗯。」他聽了她的話。
程路瑤所想的，是覺得他會跟剛才一樣，乖巧地被她帶出去，不想他答應下后，直接將她抱起來，大步往外走。
走到床邊，他將她放下，程路瑤下意識要坐起來，男人卻俯身，將她壓在身下，再次堵住了她的唇。
明明醉得迷糊的他，力氣卻很大的開始撕扯她身上的衣服。
他們已經沒有關係了，擁抱接吻也許可以遺忘，但是這種事……
不行的！
程路瑤推著他，不住地閃躲，然而男人根本意識不到她在反抗，吻不斷落在她的脖頸、胸前……
而在他落下密密麻麻的吻中，程路瑤聽到他嘴裡，一直在喊著「瑤瑤」兩個字。
他的呼喊，很輕柔，很不舍，程路瑤聽著，逐漸的淪陷……
一切結束，關行之緊緊抱著她，唇瓣輕輕摩挲過她的耳朵，仍舊在喊著「瑤瑤」。
程路瑤掀開眼眸，盯著他似睡非睡的臉龐。
他注意到她的目光，眼皮已經很沉重，還是強迫著睜開眼，與她四目相對。
他的眸光，很柔和，還帶著絲絲的幸福感。
程路瑤看得入迷了，情不自禁地伸手去觸碰他的臉，指尖流連過他的眉眼之間。
在觸及到他的嘴角時，他握住她的手，嘴唇輕輕吻著她的手指，然後他的吻，又落在她身上。柔軟的唇，惹得程路瑤全身顫慄了一下，沒等她緩過來，她就感覺到身上男人的視線，正凝視著一個地方……
意識到他在看什麼，程路瑤有些緊張地去捂住肩膀上的傷疤。
這個地方，很可怕吧？
當初她差點被朱嶸欺負的時候，隱約還記得，他被嚇到了，還喊了句這是什麼東西。
見他還沒有離開視線，程路瑤縮了縮脖子，想要從他懷裡鑽出來，可她才動了一下，男人就扯開了她捂著傷疤的手。
「不要看！」程路瑤驚得喊出聲。
可惜男人沒有照著她的話辦，反而還更赤果裸的盯著。
程路瑤有些委屈地閉上眼睛，本以為他會嚇到，下一瞬卻感覺到肩膀上，落下了一個吻。
這個吻，溫柔得不像話。
程路瑤猛地睜眼，還沒反應過來，男人就拉著她翻了個身，迫不及待再次用力闖入……
再結束，程路瑤累得抬起胳膊的力氣都沒有了，而吃飽饜足的關行之，大概也盡興了，抱著她沉沉睡去。
……
關行之驚醒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不過房間的窗帘被人拉得嚴嚴實實，給人還天黑的錯覺。
他的頭疼得厲害，可他睜眼的第一時間，不是去揉太陽穴緩解，而是去摸邊上的人。
可惜被子里空空的，什麼都沒有。
他顧不上身體的疲憊和疼痛，爬起身，在衣帽間里隨意找了身衣服套上，急匆匆下了樓。
昨天他從關家跑出來后，沒有去酒吧，他想去有她在的地方，可是唯一能讓他有念想的，就是錦秀苑。
他買了一堆酒，獨自跑到錦秀苑，喝到不省人事。
他喝得斷片了，又夢到了程路瑤，但他很快發現，她不是夢裡幻覺，也不是別人頂替的，她真的就在他身邊。
後來，他不知道她怎麼把他帶到樓上，也不知道兩個人說過什麼話，
只記得……他和她發生了關係。
這種記憶，他不可能會忘的。
一路跑下來，關行之望著已經被整理乾淨的客廳，那些酒瓶和被他砸得亂七八糟的東西，全不見了。
可是不見的，還有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