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每個動作都很粗魯,如同凌厲的刀,一下一下凌遲著她的身體。
她不敢反抗,也不敢求饒,只能狠狠地咬著牙關,沉默無聲的承受著。
可隨著他的力道越來越重,速度越來越快,疼到最後,程路瑤渾身上下的血脈細胞都開始叫囂。
難以忍受的疼,迫使她整個身體都發起了抖,沒控制住地,輕哼了一聲。
聲音被程路瑤壓制的很輕,關行之還是聽到了。
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控,猛然停下動作,眼珠子緩慢地轉了一圈,才將視線落到身下人的臉上,也在此刻後知後覺的發現,她的身體有多僵硬,臉色有多蒼白。
因為疼痛,她的眼角變得有些濕潤,但自始自終,隱忍著沒有掉下一滴淚。
讓她疼得那麼厲害,關行之只記得她把第一次交給他的那晚,也是這樣的反應。可那時候,他有過不舍,尤其是那雙如同小白兔一般的水汪汪大眼,看得他的心一下子就軟下來。
而這一次,他僅僅在她可憐兮兮的眼睛上停頓了一小會兒,就不帶任何的感情地順從著自己的興緻,繼續折騰了起來。
程路瑤連個喘息時間都沒有,身上的人彷彿是用盡了全力一樣,每一次動作又狠又重,帶給她無窮無盡的折磨。
時間彷彿被無限拉長,在程路瑤眼裡,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直到她整個人疼到微微的抽搐,男人終於繞過了她。
一結束,關行之就從床上抽身而出,扯了浴巾裹在身上,進到浴室。
留下的程路瑤像是丟了半條命似的,癱在床上,連呼吸的力氣都使不出來。
不過她只休息了片刻,就強撐著疼痛爬起來,去撿一路被扯下來的衣服。
她每走一步,身體就傳來一陣劇痛,以至於衣服還沒撿完,她就跪坐在地毯上,直立不起來了。
關行之再次從浴室里出來,一眼看到奄奄一息蜷縮在地上的人,她身上披著一件衣服,只是衣服被他撕扯得破碎不堪,擋也擋不住什麼。
她裸露在外的肌膚上,布滿了或深或淺的痕迹,有些地方可能是他下手比較重,泛起了青紫色。
自己狼狽不堪的模樣,被男人這般看著,程路瑤羞愧地不知所措起來,她胡亂地扯過沙發上的浴巾,將身子包裹住。
按理說,她跟他什麼都發生過了,沒什麼好遮擋的,可她就是做不到,將她傷得那麼深的男人,用著無情的眼神,看著她交易之後身上留下的罪證。
她這是什麼意思?做都做了,還怕讓他看?或者說,她打從心底,就是嫌棄他的?
關行之眉心輕蹙了一下,被她的行為搞得有些惱火,嘴上也跟著口無遮攔,「還賴著做什麼?拿上錢給我滾!」
身體疼得不行的程路瑤,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他話音一落,她就掙扎著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將衣服抱在懷裡,打算去浴室裡頭換上。
可她忘記了,身上的浴巾沒有穿好,她一沒注意,一腳踩在浴巾上,浴巾順勢滑落,暴露她的肌膚不說,她還摔了一跤,整個人往前撲過去。
程路瑤兩腿酸疼的厲害,即便只是踉蹌了一下,也沒能穩住身子。
若是摔上一跤,受點傷,她是不在意的,反正咬牙忍忍疼,很快就過去了,可是偏偏,關行之還站在浴室門口,她這一撲,直接撲到了他的懷裡。
兩人幾乎衣不蔽體,肌膚觸碰著肌膚,一個冰涼,一個溫熱。
程路瑤雙手抓著他的胳膊,撞得太結實的緣故,她的身體跟他貼合的嚴嚴實實。
她腦子一空,臉頰上的紅暈一路燒到耳根,連身體也浮出了淡淡的粉色。
關行之感覺到一股柔軟的觸感,抵在他的胸膛上,他盯著她粉嫩肌膚上殘留的痕迹,像是一朵朵盛開正艷的花兒,惹得他剛釋放不久的欲丨望一下子又變得膨脹。
他沒有給她掙扎的機會,狠狠將她按在牆上,再次擠進她的世界。
比起第一次,第二次的他更加瘋狂,時間也拉長許多。
一直到最後,程路瑤的意識已經有些不清醒了,只記得關行之在結束時,好像在她耳邊說過一句話,旖旎的聲音,似是情話,可吐出的話語卻寒意十足,「這是你自找的!」
待她睜眼,外頭天已大亮,房間也僅剩她一人。
如果不是身上劇烈的疼和胡亂丟著衣物的房間,程路瑤都會以為,昨晚只是她做的一個可怕噩夢。
大概是一夜的休息,她的身子勉強可以下床站穩。
她的衣服,像是一塊一塊分離的碎布,沒法穿出門,她只好給前台打了個電話,要她們送一套衣服過來,然後進了浴室,沖了個溫水澡。
等衣服送來,她穿戴好,拿上錢,走出酒店。
在路邊,程路瑤攔了一輛車,去了就近一家銀行,將錢轉給程茗嚴,給他打了個電話。
程茗嚴是個聰明人,一聽到錢,立即警惕起來,「姐,你不是丟了工作了嗎?這錢……」
「我跟你說多少遍了,我不是丟工作,是回到娛樂圈發展了。」程路瑤儘可能讓自己的語氣自然一些,「我要新出演一部電影了,片酬雖然不高,但比以前的工作輕鬆不少,所以我辭職了。」
「原來是這樣。」程茗嚴信了她的話,笑起來,「姐,我暑假打工也賺了不少錢,以後你不要給我生活費了,除去媽的醫藥費,你把錢存著吧,別再給那個混蛋了。」
程路瑤眼眶紅了紅,點頭:「知道了。」
掛斷電話,程路瑤的手機,跳出一條信息,是個陌生號碼發來的。
簡訊上簡短的五個字,她問都不用問,就認出號碼的主人是誰:「搬去錦秀苑。」
程路瑤沒有磨蹭,隔天中午,就帶著行李回到錦秀苑。
這兒跟三年前沒有區別,落入眼中的,全是熟悉的景象。
然而望著與記憶中無差別的地方,刻入她腦海里的回憶,卻像是決了堤的河流,忽然泛濫成災,絞痛著她的心,久久無法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