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完了嗎？」實在聽不下去的秦暖，停下腳步，抬眸望向呂恬，眉眼之間流露出的氣息，很是疏離薄涼，「呂小姐，你不姓顧也不姓秦，跟我們更是搭不上一毛錢關係，麻煩你不要多管閑事插手別人家私事。」

呂恬沒有因為她的話生氣，反而笑起來，「秦暖，瞧你說的，你從環球影視離開，以前巴結你求你合作的那些公司，現在爭先恐後跟你解約，光是違約金，也夠你吃一壺。」

「你說你一個大明星，為什麼非得跟個罪犯結婚？把自己惹得一身黑。顧三爺在網上被人罵成這樣，估計是躲在家裡不敢出門，才讓你一個人出來逛。」

「不過看你的樣子，日子想必不好過，你身上的衣服，看上去是新，其實是三年前的款吧？」

秦暖今天穿的，是三年前顧向席為她買的衣服，除了是舊款，價格卻不菲。

她不是一味追求新款奢侈品的人，但這話從呂恬嘴裡說出來，讓她一陣不爽。

她瞄了一眼呂恬全身，譏笑著反擊，「這是我老公為我買的，就算是地攤貨，我也穿著開心，請問呂小姐，你老公整日把你放在家裡不聞不問，你身上是新款，但你一個人逛街買衣服，不寂寞嗎？」

呂恬的老公，確實有點小錢，她能嫁過去，也受到過不少人的羨慕，但她老公年紀早過四十，還出了名的花心，呂恬為了錢匆匆忙忙趕著嫁過去，她老公能對她多好？

戳到痛心處的呂恬，臉色僵了僵，隨即勉強笑起來開口：「知道嗎？我老公每個月給我兩百萬零花錢，別說是當季新款，明年春季款我都定好了！」

「貧窮夫妻百事哀，你們呢？不止哀，還要受別人罵，你真以為顧三爺還有當年的本事，一句話趕走半個劇組的人？有個害得別人一屍兩命的父親，被人罵還沒個收入的人，頂多也就給你買點過季舊款。」

「雖然我老公不能陪我，但我逛街買衣服做美容，日子過的舒坦極了。不像你，嫁給一個殺人犯兒子，上樑不正下樑歪，遲早有一天，他搞不好也會跟他爸一樣……」

「呂……」心裡冒火的秦暖，沉聲打斷她，不過才說一個字，店員小姑娘快她一步喊出了聲，「老闆，您回來了，秦小姐和呂小姐來了，她們……」

小姑娘訕訕地看了她們一眼，沒敢出聲。

秦暖聞聲抬眸，看到古董商行老闆指揮著人將幾個盒子小心搬進來，她沒再理會呂恬，走上前道：「老闆，你給我留的幾樣東西，我看過了，聽說你今天還收了些其他的，能否讓我再看看？」

「當然可以。」老闆小心地端起兩個盒子，做了請的東西，然後走到茶座旁，將盒子放下。

兩個盒子的不同於剛才的精緻，看起來有些古樸，不過在老闆打開盒子時，秦暖的目光就被那串青綠色的佛珠手串給吸引了過去。

顧向席說過，自顧廉死後，顧夫人就信起了佛，經常會去聽一些高僧念佛誦經。顧奶奶去世，她還為此吃過兩年的齋食，可以說是佛教的忠實信徒了。

老闆見她對佛珠感興趣，便說，「秦小姐的眼光還是一如既往的好，這串翡翠佛珠，是取自老坑玻璃種的上品，質地通透，沒有一絲雜質，最難得的是，手串十八顆珠子加主珠共十九顆，全部取自同一塊翡翠玉石。」

「這東西，我託人打聽了兩年有餘，今天一早雖然與你約好，但聽到有人要出售這串珍藏的手串，我只好趕緊過去了。」

秦暖選這串佛珠，純屬是眼緣，可聽到老闆這麼說，她就更加喜歡了起來。

顧夫人收到這樣的禮物，應該會開心吧。

她這般想著，便打算直接定下來，可她還未開口，另一個人就高聲喊了句：「那串佛珠手鏈我要了。」

不用回頭，秦暖也知道說話的人是誰。

她垂了下眸，遮掩住眼底的冷意，沖著老闆道：「我很喜歡這串手鏈，幫我包起來吧。」

「老闆，是我先開口要買的。」呂恬不客氣地在茶桌旁坐下，拿起手鏈，端詳了一陣，滿意地開口，「過幾天我老公生日，我來這是為他選禮物的，他信佛，我覺得這佛珠手串很適合他。」

老闆倒沒有太大的為難，笑起來說，「秦小姐跟我約過，我也答應了拿回東西要給她過目，但現在呂小姐又喜歡……不如，你們先聽我說下價格？」

呂恬端起茶杯，不以為然，「你說。」

老闆淡淡一笑，報出了一個數字。

「噗……」呂恬很不雅觀地，將嘴裡的水噴了出來，「就這麼個手串，要……」

「沒錯，這個價格還是我看在兩位都是常客的面子上，它雖然看起來不起眼，但就憑它取自同一塊玉石，就值這個價。況且這世上，此物不多見，即便我再抬高價格，想要它的人，也很多。」

呂恬被說得有些羞愧的臉紅了紅，這個價格別說是她，就連她老公親自過來，也不一定會下單買。但她買不起，難道秦暖就買得起嗎？

她抬頭望去，果然看見秦暖的臉上有幾分為難，然後就聽見她說：「我能再看看另一個盒子嗎？」

原來也是裝有錢的，呂恬更加鄙夷起來，不過這回她很識相地沒吭聲，等著老闆將蓋子掀開，裡邊放的是一塊觀音玉牌。

觀音玉牌色澤同樣很通透，若是沒看到手串前，玉牌秦暖也會喜歡，只是手串先入為主，她總覺得玉牌欠缺了點什麼。

不過她為違約金的事，的確賠償了不少，那麼多錢她是真拿出不來，好在玉牌的價格，雖貴，卻是她能承受的。

「觀音玉牌啊。」呂恬勾著唇，將脖子上的繩線一扯，一塊相似的玉牌就被她扯了出來，她望著秦暖，言語里全是諷刺，「這是我老公送我的，價格比你買的貴了一倍，既然我有更好的，也不跟你搶了，這塊玉牌，讓給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