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行之能明確一點，他恨程路瑤，恨不得她去死，但他又解釋不清，為什麼每次對她，自己都無法下狠手。
每每在關鍵的時候，他的後悔，擊垮了心裡的恨。
他像是陷入了一個死胡同，兜兜轉轉地打著圈，怎麼都出不去。
直到他看到程路瑤真的放棄，去打開車門的時候，他的心猝不及防地又煩躁慌亂了起來，想都沒想，他開口說了句：「你想要錢不是不可以。」
程路瑤抓著門把手的指尖一顫，略帶著几絲驚喜回頭，「您的意思是，願意把片酬……」
關行之轉過頭，冷冷地盯著她的臉，「我沒說要預支你片酬。」
程路瑤剛泛起的歡喜，一下子沉寂了下去，她默了幾秒鐘，問：「那是？」
關行之的心，不住的掙扎著，既渴望，又排斥。
他不斷地問自己，究竟想要什麼。
他找不到答案，卻又不受控制地，向她提出了喪心病狂的要求，「跟我睡一晚，兩萬塊。」
狹小的車內，這句話清晰地鑽進兩人的耳朵里。
關行之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居然會提出這種要求！
但不知為何，說出這句話，無論如何都研究不出來自己渴望著什麼的心，好似被填充完整，滿足的不行。
這份滿足，讓他的身子有些激動地顫了顫，為了掩飾失態，他很快又不帶感情色彩的丟下一句，「別想跟我討價還價，別人跳場舞兩千塊，你不過是個二手，一晚兩萬你該覺得值。」
「你自己回去好好考慮，現在，從我的車上滾下去。」
……
「尤愛青綠色和藍色，喜歡收藏古董，閑來無事愛品茶看書……」秦暖將這些在備忘錄中記下，又抬起頭，一臉認真地問，「還有呢？」
看她像個小孩子上課，乖巧認真做筆記的小模樣，顧向席整顆心都化了，他一把將她攬入懷中，唇角勾起一抹縱寵笑容，「你送什麼我母親都會喜歡的。」
他的話讓秦暖泛起稍許暖意，蹭了蹭他的胸膛，找到舒適的位子，舉著手機研究起自己的筆記。
從前在小鎮，她三天兩頭往顧奶奶家跑，顧奶奶也當她是親孫女般，待她很好，但一直以來，她從未見過顧夫人。
若是平常，她見個人未必會緊張，可如今這人是她的婆婆，儘管顧向席說顧夫人不反對他們結婚，她還是忍不住地害怕自己表現的不夠好。
黃飛將車子停在一家古董商行外，望著後視鏡里相擁的兩人，笑道：「老闆娘，到了。」
「啊……嗯。」秦暖被老闆娘三個字的稱呼，弄得臉上泛起了淡淡紅暈。
顧向席眸光清冷地看了一眼黃飛，卻沒有要他更正稱呼的意思，對著懷裡的人溫聲說了句：「我辦完事馬上過來接你。」
秦暖點點頭，跟他道過別後，提上包下車。
……
古董商行老闆正外出取貨，暫時不在店內，不過來之前，秦暖已經和他打過招呼，所以店員小姑娘很熱情地招待她坐下，給她泡了壺茶，接著跑去裡邊，將老闆提前準備的三個盒子拿出來。
精緻的小盒子里，分別放著一對鐲子和兩支造型別緻的玉釵。
秦暖略微看過後，都不大滿意。
小姑娘很有眼力見，當即笑著說：「秦小姐，我們老闆說了，您要是都不喜歡，等他回來，再看看他帶回來的東西。」
「好啊。」秦暖也沖她笑了笑，隨手抽了本介紹古董的雜誌看起來。
此時，店裡有客人進來，小姑娘過去招待，留下秦暖一個人看雜誌也無聊，翻過幾頁后，她就站起身，在店裡逛了起來。
「咦，秦暖？」
秦暖看一隻彩釉花瓶正出神，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本能地轉過頭，就見著一位妝容精緻體態豐滿的女人，沖她走了過來。
「還真是你啊？」那人表現的有些誇張，像是見到老熟人一般，加快步子走到她身邊，拉著她的手，左看右看，「好久沒見你，我差點沒認出來。」
跟她搭話的人，秦暖認識，卻稱不上熟。
她名叫呂恬，當年出演《後宮》時，在同一劇組，因為沒什麼名氣，一直捧唐昕盈的臭腳，後來顧向席趕走許多人，她怕了，立馬投奔到秦暖的陣營。
不過秦暖沒搭理，幾次之後，她大概看的出來不招喜歡，也不再厚著臉皮來討好。
電視劇播出火了之後，呂恬也蹭了不少熱度，不過她很聰明，自知得罪過唐昕盈和秦暖兩個人，在這圈子裡不好混，便早早嫁給一位地產富商，宣布退圈。
之後她低調沉寂，秦暖沒聽說過，也沒見過。
「好巧，你也來這買東西？」呂恬熟稔地開口，「有看中什麼嗎？」
秦暖抽回自己的手，搖了搖頭，「還沒有看好。」
「是嗎？今天老闆不在，你要是看好什麼了，可以跟我說，我對這家店挺熟的，沒準還能讓老闆給你打個折。」呂恬說著，臉上露出一抹十分明顯的得意，「平日我老公工作忙，我在家閑著沒事幹，唯一的樂趣，也就是拿著我老公給我的金卡出來逛街。」
「對了，你好像也結婚了吧？」呂恬彎唇笑起來，「怎麼你老公沒陪你出來？也忙工作嗎？」
「他有點事。」秦暖回答的很疏離客套，不想聽她嘮嗑下去，直接終止話題，「你繼續逛吧，不打擾你。」
「不打擾啊，反正我也閑來無事。」呂恬拉住她，收起臉上的笑容，疑惑出聲，「你老公忙什麼事啊？我沒記錯的話，顧三爺國內的資產都轉移了，還能忙什麼？難道是……」
她想了一陣，做出猜測，「顧三爺在上班？」
「不是。」秦暖語氣略微有些冷，甩開她的手，轉身就走。
「你走什麼？」呂恬緊跟在她身後，加快語速出聲，「顧三爺父親是殺人兇手，他自己也是販丨毒嫌疑犯，我想出去找工作，應該沒人肯收吧？」
「剛好，我老公最近新開了家分公司，正缺售房經理，顧三爺要是不嫌棄，倒可以來我老公這上班，工資你放心，大家都是老熟人，我不會虧待……」
【作者題外話】：讓我們一起打死關渣渣吧，所以路瑤會答應嗎？還是那塊板磚敲死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