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行之以為他不好辦，便說，「不能錯位，就找替身。」
徐正很為難，「一時之間去哪裡找替身？」
說著，徐正像是想到什麼，眼前一亮，「關總，您覺不覺得，林蕭蕭跟程路瑤長得很像？」
關行之本能地否認，「不覺得。」
「是嗎？」徐正有些納悶，「林蕭蕭化妝是不像，可我跟她合作的時候見過她素顏，當時就覺得她跟誰長得像，今天再見到程路瑤，才發現她們……」
「徐正！」關行之眼底劃過一絲慌張，隨即垂下眼眸，輕描淡寫地開口，「照我說的辦。」
徐正意識到自己多嘴，便緘了口，程路瑤是女主角，他怎麼能說林蕭蕭跟程路瑤長得相？不是變相的想讓林蕭蕭去當替身嗎？
他沒有這個意思，所以也解釋道：「關總，我不是要林蕭蕭去當替身，只是純粹……」
「實在找不著人就讓她當。」關行之心裡憋著一股鬱氣，直接把林蕭蕭是他女朋友這個身份忘得一乾二淨。
「呃……」徐正大腦有些發懵，他年紀還不大，耳朵應該沒毛病吧？關總要自己的女朋友去給新人當替身拍吻戲？
這……關總未免太大方了吧？
難不成……
徐正恍然，關總是看上程路瑤，而想跟林蕭蕭分手了？
跟林蕭蕭交往已差不多兩個月，照他的性子，確實到頭了。
「我知道了。」徐正起身，見他沒有其他事了，這才出門。
……
又一場抵死纏綿結束，顧向席趴在秦暖身上，兩人氣息不穩的呼吸了好一會兒，他翻了個身，將她擁進懷中。
秦暖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任憑他怎麼折騰。
等她狂跳的心臟安靜下來，也緩過來一點勁了，她的睫毛顫了顫，掀眸去看男人的臉。
男人額前的頭髮微顯凌亂，卻絲毫不影響他的美，此時，他帶著幾分慵懶眯著雙眼，均勻的呼吸之下，殘餘的歡丨愛痕迹讓他染上一抹致命的性感。
顧向席沒睜眼，卻像是能看見似的，含著笑意開口，「看我看得那麼入神，對我還滿意嗎？」
秦暖本想說滿意，長得那麼好看能不滿意嗎？可隨即又想起來，剛才他壓在她身上，她筋疲力盡，而他還精力充沛的時候，問了她一句，對他滿意嗎？
當時她羞怯，不吭聲，怎麼他到現在還記得這句話？
秦暖裝死，不理他。
顧向席將她摟得更緊，催促了一句：「快說啊。」
秦暖略帶埋怨地看了他一眼，假裝聽不懂，「長相我很滿意。」
「還有呢？」
「沒了。」
「你確定？」顧向席睜開眼，翻身將她壓下，眸光迷醉，語氣低緩誘惑，「那我做到你滿意為止。」
秦暖一聽就慌了，她是真的累到不行，更何況這幾天他們下床的次數都很少。
她順著他的話，猛點頭，「滿意，都滿意。」
顧向席的手已經下滑，「哪方面？」
「各……方面！」秦暖紅著臉，被他撩得聲音都顫了，「真的，你哪方面我都滿意！」
顧向席知道她的身體吃不消，適可而止的收回手，將胳膊伸入她的脖子下，重新攬住她。
鬆了口氣的秦暖，給自己找了個舒適的姿勢，打算閉眼補一覺，眼角就瞥到他另一隻胳膊上，留下的一條觸目驚心的疤。
她的眼睛有微微的刺痛，然後就想起來，顧向席身上其實有很多條疤痕。
腰上、後背，如今又多了胳膊上的槍傷。
酸疼的感覺，如潮水一樣，一波一波猛襲而來，她的指尖輕輕撫上那條醜陋的疤痕，問：「還疼嗎？」
顧向席笑著：「你親下，就不疼了。」
秦暖沒心情跟他開玩笑，「我想到你取子彈的那一幕就害怕。」
準確來說，是后怕。
當時的她，心底除了擔憂就只有擔憂，等一切熬過來了，翻天覆地的后怕才湧上來。
這不是一般的小傷，而是真搶實彈，稍有不慎，就是你死我活。
看她認真的小模樣，顧向席也斂了笑，「都過去了，我也還好好的。」
「好好的」三個字，讓秦暖心裡堵得更難受了，她埋在他懷裡，無比心疼地開口，「取子彈的時候，很疼吧？」
咬著毛巾的他，整張臉都是白的，抓著她的手的力道，也幾乎能把她手指捏斷，可是秦暖知道，自己那點疼，是遠遠比不上他的。
「不疼。」顧向席聽她委屈的語氣，像是又要哭了，趕緊哄著她，「真的不疼，不騙你，而且……」
他感覺到，胸前有濕漉漉的東西滑落，心裡一急，便說，「而且也不是一次，我習慣了。」
這種事哪能習慣！
秦暖剛要反駁他，抬頭對上他的瞬間，聲音就卡在了喉嚨里。
他的意思是說，不止一次在沒有麻藥的情況下取過子彈？
她的眼珠子滑動著，很快將手摸到他腰上的傷，急切的問：「是這裡嗎？」
顧向席原本是不打算提及這個傷，也一直忌諱著，可如今發生那麼多事，他不想讓秦暖捲入其中，她也還是進來了。
有些事，沒必要再瞞下去。
他「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秦暖記得他說過，在她高考之後的六月二十五號晚，發生了一件很嚴重，是他不得不拿命去拼的事，那件事，也導致了他腰上受傷。
只是究竟是什麼樣的事，他當時沒細說，只一言帶過說已經解決了……
秦暖覺得，顧向席身上，還帶著很多秘密，是她從未知道的秘密。
她不是一個刨根問底的人，若是別人不願說，她不會強求，可是顧向席在她心裡，已經勝過任何一個人，她迫切地想要知道發生過什麼。
她這麼想著，也由著自己問了出來，「你能不能告訴我？六月二十五號那天，發生過什麼？」
顧向席低頭看她，儘可能地軟下聲音，「我可以告訴你，但你答應我，聽完，你不要害怕，也不要哭。」
「嗯。」
這個故事很長，顧向席說的很慢，隨著他的話，秦暖好似自己一下子，回到了高三那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