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言想到今晚顧向席沖他投過來的眼神，像是恨不得撕開他的皮肉……
可是，當時的他在國外啊。
喬言抱著疼得要裂開的腦袋，他真希望，這全部是一場夢，等第二天醒來，什麼都不會發生。
……
那晚的秦暖，在馬路邊上哭了很久，後來還是夏彤不放心出來尋人，才把她帶回去。
那一晚，秦暖只顧著哭，夏彤只顧著罵顧向席，等她們一個哭累，一個罵累，時間已經凌晨三點鐘了。
而距離那一晚，時間很快又過去三天。
休息了半個月的秦暖，通告慢慢地恢復，她一邊忙著工作，一邊還是會去文庭雅苑看看，只是文庭雅苑的燈，再也沒有亮過。
「費玲姐，」跟費玲一起吃午飯的時間，秦暖磨蹭了好久，眼見兩人都快吃完了，她才把折磨了她好幾天的問題出來，「你說顧向席，會不會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
那抹紅色的印記，在秦暖腦海里揮之不去，倒不是她沒有信心，實在是那顏色，那形狀，她想說服自己都難，況且她都告白了，他要不答應儘管說出來，幹嘛要衝著她發火……
費玲難以置信地「啊」了一聲，隨即就搖頭否認，「不可能。」
「萬一呢？」秦暖用筷子戳著碗里的飯，越想，她肚子里的火氣就越大。
「沒有萬一，」費玲喝了一口湯，語氣很堅定，「以前在國外的時候，多少人追他，他連正眼都沒瞧一下，安娜也不例外，雖然她碰壁之後還每天趕著見他，但顧總說不見就不見，有一次安娜實在過分了，溜進辦公室偷拿了一份重要的文件，想藉以引起顧總的注意。」
「結果，顧總發了好大一頓火，別說去注意安娜，就連殺安娜的心都有了，後來還是顧太太出面，他才放過安娜，再後來，安娜老實了很多，只跟著她的父母才敢來顧家。」
「其實一份文件，只要拿回來就行，沒必要生氣成那樣，後來我才知道，那根本不是什麼文件，而是顧總放在辦公室里，你的相片。「
「那時候他除了工作，一空閑下來，就是對著你的照片發獃。我在他身邊雖然時間不長，但看的出來，在他心裡，除了你，已經容不下任何一個女人。」
「所以，就算他有千千萬萬個理由，唯獨有別的女人，我是不信的。」
聽到這裡的秦暖，唇角微揚了揚，心裡有一股暖流，慢慢地涌了上來。
眼見吃的差不多了，她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放下筷子說：「費玲姐，我們快一些吧，下午的廣告早點拍攝完，今晚我還想再去文庭雅苑看看。」
費玲點了點頭，抽了張紙巾擦嘴。
兩人付完錢，一同走出餐廳。
費玲先去取車，秦暖站在門口，從包里將墨鏡和口罩拿出來戴上。
剛戴好墨鏡，有張照片遞到她面前，她還沒來得抬頭去看，有個清亮的聲音，就響了起來：「秦暖？你是秦暖吧？」
他的聲音很熟悉，秦暖卻想不起在哪裡聽過。
她在他手中的照片停留了幾秒鐘，那是一張她在《女官》里的劇照，算是比較早以前的照片了。
「我是你的粉絲哦。」那人又開了口。
秦暖將視線從照片上收回來，抬眸，看到一個穿著白T恤和水洗牛仔褲的大男生，正沖著她笑。
男生一頭簡潔的黑色短髮，面容乾淨無暇，笑起來時，有兩個淺淺的酒窩，雙眼很有神，看起來無害又青春洋溢。
「可以給我簽個名嗎？」男生眨了眨眼，也許是害羞，偏白的皮膚，暈染開了些許紅暈。
一直以來秦暖都比較低調，在街上認出她的人都不多，何況是直接拿她的照片上來找她簽名的。
不過簽名而已，她很爽快的答應下來：「好啊。」
男生有所準備似的，見她答應，又變戲法一般掏出一支筆遞過去，指著右下角說：「就簽這兒。」
很快，秦暖將名字簽好，將筆和照片都遞給他。
「啊！」男生又想起什麼，抓著腦袋，有些苦惱地說，「能請你再把我的名字也寫上嗎？這樣子，就證明是我的專屬簽名了，我還可以拿著它跟別人炫耀。」
秦暖被他的樣子給逗笑了，點著頭問：「你叫什麼？」
「付亮，付出的付，明亮的亮。」
秦暖握著筆的手一僵，沒控制住，一道划痕，就從照片上畫了過去。
他……就是付亮？
難怪，她覺得他的聲音熟悉，不就是那晚聽到他和唐昕盈的……
「咦？怎麼了？為什麼不寫？」
秦暖的臉色白下來，她再抬頭看男生時，他依舊一副陽光無害的表情，沖著她在眨眼。
「難道你認識我？」付亮撓著頭，說話的口氣就像是見到熟人一般，沒有半點違和，「我忘了，你以前是顧哥女朋友嘛，聽說過我也很正常。」
「啊，顧哥已經回來了，你知道嗎？」付亮不等她回答，又自顧自說下去，「這些年我看他挺想你的哦，老看你的微博你的廣告啊什麼，他也看不膩。」
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不知怎麼的，秦暖就是高興不起來。
大概是看她一直沒反應，付亮俯下身，湊上前盯著她的臉瞧了瞧，「你臉色很不好哦，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了。」秦暖本能地退後一步，轉身就走。
付亮猜到她要離開一般，跨越到她面前，攔住她，「照片是我的，你得還我給我。」
秦暖捏著照片，老實說，別人可以，但是她一點都不想幫付亮簽。
「你好像很不喜歡我嘛，是不是因為我爸綁架你？」付亮摩搓著下巴，用著商量的口氣，開口，「以前的事都是誤會，不然，我告訴你顧哥在哪裡？」
秦暖眉眼動了動，抬眸看他。
付亮嘻嘻一笑，將手攤開，沖她挑了挑眉。
秦暖抿了抿唇，將照片放到他手上。
付亮卻不接，「我的名字呢？」
忍著鬱氣，秦暖在她名字的旁邊，寫上付亮的，「這樣總行了吧？」
「嗯。」付亮將照片拿過，當寶貝似的，小心塞進自己的口袋，然後沖她招招手，很神秘地開口，「我悄悄告訴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