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為何，秦父那麼排斥顧向席？
「我跟他……」出於衝動，秦父開口的聲音沒把持住，有些重。
「暖暖，好了嗎？」
門外傳來喬言的聲音，秦父神色一怔，及時地收了口，快速轉身將門拉開，揚著笑臉拍喬言的肩膀道：「照顧好她。」
像是將秦暖交付到他手中一般，喬言回答得無比誠懇和真摯，「一定！」
和喬言一起出了門，雖說他強調過多次不需要禮物，秦暖還是去商場挑了一串珍珠項鏈和兩瓶上好的酒帶過去。
喬父喬母見到她來很熱情，特別是喬母，一個勁的埋怨喬言，「你看你也真是的，親自去接的人，還讓暖暖破費，買那麼貴重的禮物。」
喬言的心情不錯，只笑，不接話。
秦暖一來，喬家上下都忙活開了，她不好站著，隨手將一路過來即將要關機的手機插在一個插座上，進到廚房去幫忙。
「你去外邊坐著就好，想吃什麼零食儘管開口，別把我們當外人。」喬母一邊洗菜，一邊笑呵呵地看她，「長大都有些認不出來了，真漂亮。」
秦暖抿唇一笑，在洗手台洗過手，站到喬母身旁，「阿姨，我來吧。」
「那……」喬母不再拒絕，將位置讓出來，叮囑道，「我聽喬言說你的手受過傷，要是不行，千萬別勉強。」
秦暖點頭，「好。」
廚房就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地，秦暖跟喬母就聊起了家常，大部分是關於小時候。
「我記得你和你母親，長得特別像，只可惜她走的早。」喬母哀嘆了一聲。
「我七歲的時候，她就走了。」秦暖眼底流露出一層傷感，「生病去世的，她被病痛折磨的很痛苦。」
喬母意識到說了不好的話題，尷尬地站了一會兒，生硬地切換了話題，「暖暖，你知道喬言為什麼要去當兵嗎？」
秦暖一愣，搖頭。
「有一天他回家，突然說不上大學了，要去參加兵役登記，結果他瘦弱的身子骨，還真給選上了。」喬母將腦袋湊過去，說的神神秘秘，「他說，為了某個人，想要改變自己。」
「某個人？」秦暖不解。
「嗯，」喬母刻意沒有收斂聲音，「據我所知，他打小就喜歡一個女孩子，就是跟他爸一樣，臉皮薄，不敢說。」
喜歡一個女孩子？
秦暖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用笑容來應付過去。
時不時經過廚房門口偷看的喬言，聽到母親最後一句話，臉微微紅了紅，慌亂狼狽地逃竄離開。
遠離了廚房，喬言勾了勾唇，方才的狼狽，全部化成一抹甜蜜。
大概是心情好，喬言閑不下來，晃悠到樓梯邊上時，看到角落的一個插座上，插著充電的手機屏幕在亮，有人撥進了電話。
他認出是秦暖買的新手機，打算拿起喊人時，眼睛瞥到屏幕上方的來電顯示，他的笑容逝去，沒有選擇出聲，而是將手機調了靜音。
大概是沒人接，電話被對方掛斷，隔了半分鐘，一條簡訊發進來：「暖暖，急事，快接電話！」
喬言沒有手機密碼，無法將簡訊刪除，他看了眼手機上顯示的電量，想了想，將充電器拔了下來。
本就沒充進多少電量的手機，在不斷的電話攻擊后，過了十分鐘的樣子，就徹底沒電關了機。
他安心下來，將手機放回原位，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走到餐廳旁，遠遠望著沒關上的廚房門裡邊，半個纖瘦的身影。
暖暖，原諒我的自私，我只是不想再錯過你，不想你再和顧向席有任何的牽扯而已。
……
滿滿一桌子的菜，忙到下午六點，才全部端上桌。
秦暖雖在廚房待了一下午，但喬母顧及到她的手，實際上沒讓她干多少活。
吃飯的時間，還算是融洽，除了喬家三人不斷給秦暖夾菜，吃到最後，撐的她都快要吐出來。
邊吃邊聊結束這頓飯，時間已經將近九點，喬父坐在電腦前玩牌，喬母忙著收拾桌子，喬言拿了車鑰匙，對秦暖道：「我送你回去。」
秦暖「嗯」了一聲，拿上包后，想起來手機還一直放著充電，便走到放著充電地方，拿起手機想查詢下信息，屏幕卻黑著怎麼都按不開，她低頭一看，發現充電器不知何時掉了，根本沒在充電。
秦暖疑惑地喃喃自語，「我明明記得插上的……」
喬言走過來，看了眼她手裡拿著的充電器，自然地開口，「怎麼了嗎？」
「沒什麼。」秦暖將手機和線塞進包里，「走吧。」
喬家距離秦家，大約二十分鐘路程，可是喬言卻像是故意地，繞開了最近的路線，開了二十分鐘的車，才開了一半的路程。
秦暖問：「我們這是去哪兒？」
喬言盯著前方的路，「後天我就要回S市，這一回，要等過年才能回來，趁著現在有時間我想去學校看看，一起吧？」
秦暖今晚吃的特別撐，正想散步消消食，加上她也即將回去拍戲，指不定什麼時候能回來，便沒反對，「好啊。」
夜晚的學校，非常寂靜，喬言去和門衛通融了好一會兒，門衛沒同意，他們進不了學校，只能在校園的周邊走走。
「還記得嗎？」喬言指著一家關著門的小店，「你以前愛吃這家店的早點，每天早上我能看見你在這兒排隊。」
昏暗的路燈，映出有些發舊的店名，秦暖淺淺一笑，「其實不是我愛吃。」
是有一次她給送她來學校的顧向席買早餐，就近選的這家，問他好不好吃，他說好吃，所以她總來這兒買早點。
「那是……」喬言有些怔愣，看到秦暖已經往前走，來到一家咖啡店門前，望著玻璃櫥窗發獃。
他記得，這裡是她和顧向席經常待的地方，他給她講題，她奮筆疾書。
喬言對這家咖啡廳沒有太多的好感，指著前方道：「我看前面有家店還開著，去看看。」
秦暖掀起眼皮看過去，確實有亮著的燈光，她依依不捨地離開咖啡廳，往前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