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點了點頭，時間還早，她們又回到房間里，邊吃著早餐，邊閑聊了起來。
請了十天假，秦暖壓了許多戲，聊了幾句之後，她問起劇組的情況，怕自己近幾天的狀態不夠好，便說：「費玲姐，這些天的戲份安排，我不想太集中。」
喝著豆漿的費玲，咬著吸管沉默了半分鐘，眉眼掠過幾分不安，很快又恢復平靜，將豆漿擱在桌上，語氣透著商量道：「暖暖，我看你臉色挺差的，強行拍攝影響效果，不如去散散心，等你狀態回來了，再回來拍？」
秦暖愣了愣，她面色有差到那麼明顯嗎？但她拖慢了進程，不想再耽誤別人，就搖搖頭，堅定道：「沒事，拍戲的時候，我會全力以赴。況且化上妝，臉色不會太明顯的。」
「可是暖暖……」費玲欲言又止，糾結到最後，她輕嘆口氣，直接勸道，「先休息段時間吧。」
費玲的口氣，很難讓人不懷疑，分明就是在阻止她去拍戲，她不在的時間裡，劇組出事了？
秦暖放下早餐，疑惑地望著她一會兒，什麼也沒問，站起身拿了包里的手機，點進微博。
既然費玲不讓她去劇組，說明發生的事情已經傳開，微博上也一定有爆料。
微博里秦暖的消息提醒，比平時多了將近兩倍。
做了心理準備的她，看見@她的數量還在不斷飆升，她沒有太大的驚愕，但當順手點進去的時候，撞入眼底罵人的話，還是讓她怔愣在了當場。
「別人都不要她了，她還哭哭啼啼死纏爛打，身為一個女人，真丟臉！」
「女人還是不要太賤的好，搞得一副倒貼的模樣，毀三觀！」
「你們不知道吧？《女官》電視劇的最大投資人可是顧三爺，秦暖分明就是帶資進組，不然以她一個新人，哪裡能壓住唐昕盈演女一？顧三爺這個大腿，她當然不肯放手了。」
「她不止是壓了唐昕盈，她不是還口口聲聲說，拍賣晚宴上的6號也是顧三爺安排的人嗎？可憐唐昕盈，白白被罵，還貼上詐騙的標籤。」
「我就說這新人怎麼上位上的這麼快，原來是榜上大款，結果大款不要她了，她就哭哭啼啼死纏爛打不知廉恥！」
秦暖望著一連串轉發罵自己的評論，懵了足足五分鐘，腦海里隱約回想起了什麼事，手指滑到原微博，上邊的內容，是一條視頻。
她沒有猶豫，點進視頻當中，緊接著一聲冰冷刺骨的聲音，就從手機屏幕里，生生傳了出來。
「聽不懂嗎？不用收拾東西，也不需要回顧宅，事情到此為止，結束了。」
已經猜到視頻內容的秦暖，沒有太大的反應，倒是費玲，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沒有阻止，也沒開口說話。
「是說好的我就離開一周嗎……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誤會了什麼？」
與顧向席的聲音比起來，秦暖的音調更輕，還帶著細小的顫慄。
「沒有什麼誤會，我想結束就結束了……」
「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對不對？不然你不會說這些話……我們沒有結束，還有半年時間……」
「還沒有結束？」顧向席說完這句話，在車裡拿出一份文件，從中抽出一張紙，沒有半點猶豫，當著她的面撕碎，再出口的語調，帶著嘲弄，「你指的是這個東西嗎？」
這話，彷彿壓斷了秦暖的最後一根稻草，屏幕里，她一把抓住顧向席的手，聲音要有多卑微，就有多卑微，「你能不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剛才拍賣會的現在，六號明明是你安排的人，你是為了幫我對不對？你一定是誤會了什麼，我可以給你解釋的，你能不能……」
「夠了！你別自作多情想太多！」顧向席俊美清冷的臉龐上，染上一絲刻薄，狠心地甩開她的手，聲音冷漠而又強勢，我沒有要幫你的意思，我以後也不想再看見你……既然現在見面了，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往後我們再無關係，就跟以前一樣，不要有其他瓜葛！」
接著，顧向席上了車，看了眼還趴在車窗上不肯離去的秦暖，氣勢洶洶地說了句：「是我說的不夠清楚還是你理解不了？我們之間到此為止，往後我不想再看見你，明白了嗎？」
丟下這句無情的話，顧向席沒有再多言，發動引擎，急速行駛的車子，在停車場留下一長串刺耳的聲音。
跟在後邊的秦暖，像是還沒有放棄，追著車子跑，只是沒跑幾步，人一個踉蹌，就摔倒在地上，滿身的狼狽和難堪。
視頻最後的兩分鐘，都是秦暖抱著膝蓋，肩膀不住的顫抖，發出的細微抽泣聲。
秦暖盯著視頻發著怔，直到全部播放完，也沒有抬頭。
視頻拍攝的角度，不像是被攝像頭拍下，水平的方向，說明當時停車場有人撞到這一幕，偷偷錄下的。
前天晚上記者太多，全都擠在會場採訪祝鑫明，卻不代表沒有提前出來的記者，就這麼湊巧的，把這一幕給拍下了。
秦暖不是沒遭受過醜聞，但以往是被人陷害，是虛假的，她可以找到證據理直氣壯的站出來，否認網路上的一切，可現在，視頻里的畫面和對話，卻全都是真的……
她的確委曲求全哀求過顧向席，求他不要結束他們的關係，顧向席也的確無情殘忍地告訴她，不想再見到她……
所以這一次，秦暖找不到辯解的理由……
視頻將她的臉拍得清清楚楚，卑微的神態，低聲下氣的語氣……不止是她沒有辦法，恐怕連費玲也想不出法子，才勸她不要去劇組吧……
「暖暖，很明顯，有人買了水軍針對你，不然單單靠這一晚上，事情不可能發酵的那麼快。」費玲輕嘆口氣，心裡也有些自責，明明當時她也在場，怎麼就沒發現角落裡還有誰在偷拍？
想了想，她還是決定道：「徐導那邊我去說，讓你休息一段時間，他應該會諒解，這期間內，你不要發任何言論，免得再被有心人歪解扭曲，抓到把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