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還有就是，被白敏騙的事情，只不過那次，是顧向席聯繫的她。
但這次……
費玲咬了咬牙，開口說：「我很早就想把這件事告訴您，可是也在很早之前，秦暖一直跟我說，她有辦法。您知道的，我在當她的經紀人之前，並不是經紀人。」
「但做了幾年的經紀人，漸漸的，對娛樂圈的規則，我也了解透徹了。我覺得，您出手幫她，不是最好的選擇，所以在秦暖幾次跟我說，她有辦法的時候，我做了私心，選擇相信她，才沒告訴你。」
顧向席被她的話給氣到了，臉部冷硬的線條更加緊繃，「你是我拿錢養著的人，你到底聽誰的話？還私心？」
眼見事情已經開門見山，費玲也顧不上其他，索性就挺了挺腰，壯著膽子，把一切說了說出來。
「是，我的私心。顧總，您知道劇組和網路上的人怎麼罵秦暖的嗎？先是拿一張證明不了什麼的高中照片，污衊她被人包養，然後借著莫名其妙當上女主角的事，認定她是潛規則上位。莫須有的照片可以澄清，但她贏過唐昕盈當女主角，就沒法辨認了！」
「秦暖還來不及拿出自己的實力來證明，來不及擁有像唐昕盈那樣龐大的粉絲為她辯解，如果您這個時候出手幫她，輿論的確可以消失，網路上看不見再有人罵她，劇組裡的人也能閉嘴。但這一切，卻更會給人留下錯覺，認為秦暖確實是背後有人撐腰，確實是靠著潛規則上位的人！」
顧向席難得有耐心的聽完，然後盯著費玲的臉，慢慢地，露出幾分兇狠之意，「所以，你的私心就是，讓她從威亞上掉下來，摔的渾身是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說到這件事，興許是費玲覺得自己確實有錯，僵在原地好長時間，等的顧向席都有些不耐了，她才底氣不足地說：「顧總，其實威亞出問題……秦暖她知道。」
威亞出問題，秦暖她知道……？
顧向席的眉心緩緩地皺起，像是陷入了一個百思不得其解的謎團當中，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指尖發起了輕微的顫。
他像是不願相信，又像是認定費玲在撒謊，說出的話，竟有些語無倫次，「不可能！她知道威亞有問題，還傻到去讓自己受傷？再說徐正說，威亞出問題，是事故，沒人預料到的事故！不可能……」
顧向席的嘴唇顫抖著，聲音越來越小，說到後來，就沒聲了。
秦暖怎麼會事先知道威亞有問題？
威亞出問題，不是事故？
不是事故！
反應過來后，顧向席先是怔在原地，接著俊美非凡的臉上，緩緩透出絲絲縷縷的青白之色，「你從頭到尾給我好好的說一遍！」
費玲知道一切真相的時候，她自己也不敢相信，來來回回把經過想了十幾遍，才接受了事實。所以這個護秦暖護到比命都要重要男人，此刻的慌張和不願去相信，她是理解的。
費玲點了點頭，醞釀了十秒鐘，微張了下嘴，開始說起來：「劇組裡傳出謠言的第一天，我找到組裡一個沒名氣的三流小明星，花了筆錢，買到了截圖。那時候流言只限於私底下，沒那麼嚴重。我跟秦暖在不斷的想辦法，以為對方不會膽子那麼大，在電視劇官宣之前，把事情爆料出去，但沒想到，對方確確實實這麼做了。」
「劇組的人在背地裡罵的時候，秦暖還能裝的聽不見，每日照常吃飯照常拍戲。後來網路的討伐聲越來越凶，劇組的人對她的罵聲也更加大膽，有時候連幕後的工作人員都當著她的面，說些難聽的話。那幾天秦暖表面上如常，其實打擊很大，好幾次我半夜醒來去洗手間，發現她還盯著手機沒有睡。」
「短短几天，她瘦了很多，也不跟人說話，就一個人盯著手機發獃。我也苦惱過，該不該把這件事說出來。終於在今早拍戲時，我發現她很不對勁，覺得事情控制不住想通知您的時候，秦暖笑著告訴我，她有辦法了。我看她臉色很不好，以為她是病了。但她說，這個辦法，會讓她跌的多慘，就能走的多高。」
「我不知道她的辦法是什麼，只讓我在旁邊幫個忙。我看著她，故意NG好幾次，被周圍的人嘲笑也不吭聲，對著徐導點頭哈腰。接著，她的戲就是吊威亞……」
之後的話，費玲在醫院說過了。
起先，她沒反應過來秦暖的辦法是讓自己受傷，後來她來來回回想了許多遍，猛然意識到，秦暖要她幫個忙，是要錄下她當天下午的一切動向，包括拍攝。
她為什麼要堅持錄下她的拍攝？會不會，她早就知道自己會出事，才讓她錄下證據？
費玲被這個念頭給嚇到了，從醫院趕回到酒店，將錄到的東西放在電腦上播了許多遍，在播到第六遍時，她發現在秦暖吊威亞的前一分鐘，有個人從道具人員身旁走過。
她記得，這個就是徐靈的新助理，也就是微信上爆料的「可達鴨」！
想到這裡，費玲不免氣憤起來，像是打小報告似的，語氣裡帶著幾天來的憤恨：「秦暖要我幫的忙，就是給她錄視頻，把她今天下午的一切動向錄下來。下午我研究視頻的時候發現，視頻里，徐靈的助理，也就是爆料這件事的『可達鴨』，接觸過道具組的人！」
「所以，威亞出問題根本不是出事故！是人為！秦暖她早知道了，就是為了揭穿徐靈，才寧願讓自己受傷！」
「徐靈？」顧向席眼底閃過一抹狠厲的光，透出的凌厲氣息，極其嚇人。
費玲被他身上的強大煞氣，嚇得心底一涼，就聽到他接下去說：「你把徐靈和她的助理，叫過來一趟。順便也把徐正叫來，說是我找他有事。」
……
鍾叔不知道顧向席為什麼要回這個酒店，直到徐靈和她的助理進來，他才明白就算費玲不說，顧向席回到這裡的目的，就是徹查此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