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費玲使了個眼色，費玲搖搖頭，「不清楚她們在說誰，劇組相關的群里，昨晚只有副導說過幾句話。等會兒，我去打聽打聽。」

秦暖「嗯」了一聲，眼看吃的差不多了，她拿起紙巾擦了擦嘴，站起來說：「我先去個洗手間，你吃完在酒店門口等我吧。」

這邊的動靜，吸引了對面一桌的注意，幾個人同時回頭，看到秦暖的一刻，她們皺起了眉頭，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忽然，其中一個人說了句「是她啊！」，另外幾個人反應過來，見了鬼似的倉促轉過身，生硬地轉了話題。

秦暖覺得怪怪的，也沒往自己身上想，直到上完廁所，出來時，經過兩個女藝人身邊，有個女藝人直接大膽地指著她，譏諷地說了句說：「就她吧，跟照片一模一樣呢！」

就她吧，這三個字已經夠明顯了，加上照片兩個字，秦暖直接可以將餐廳里的對話結合起來。

噁心，騷貨，毒瘤，這些惡毒的字眼，都是在說她？

這還不止，到了劇組，秦暖才踏進去，就有許多演員和工作人員，拿著怪異的眼神看她，然後轉過頭，跟身邊的人嘀嘀咕咕講些什麼，有些說著，還捂嘴笑了起來。

秦暖愈發覺得不對勁，但是今天她的戲安排的有點多，顧不上這些，便去找化妝師化妝了。

可她不去管，其他人卻很喜歡議論，每次鏡頭拍完休息，身旁的人總能對她指指點點，然後說些不堪入耳的話語。

「這個新人太新了吧，網上根本找不出一點兒資料，就莫名其妙成了女主角。所以我說，長得漂亮，還是有用的。」

「搞不好是整容的，現在的女藝人，為了上位，什麼事干不出來啊！」

「本來我還奇怪徐導怎麼會要一個聽都沒聽說過的新人，被爆料了才知道，她有多騷多賤，一天不被男人搞就受不了！」

聽著這些議論，秦暖維持的再平靜，聽到爆料兩個字，手指還是忍不住握緊了椅子把手，連副導喊她都沒聽見。

直到副導走到她跟前了，秦暖回過神，連聲說抱歉，過去跟男主角對戲。

這段戲剛拍結束，費玲從外頭回來了，走到秦暖的椅子邊上，壓低聲音說：「昨晚有人拉了個微信群，在群里爆料你的事情，我花了很大的勁才弄到的截圖。你現在專心拍攝，別影響到今天的戲，等晚上下戲……」

「沒關係，手機給我。」秦暖攤開手，她的表情和語氣，跟平日沒什麼兩樣，溫和平靜。

費玲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攥了攥手機，搖頭，「晚上回去再看吧。」

她以為秦暖這般平靜，事情還沒有太糟糕，可是前一秒還平靜的秦暖，語氣突然加重，「我說，給我。」

看她臉上溢出的怒氣，費玲心底還是有幾分掙扎的，可到最後，她還是打開相冊點開一張圖，將手機遞過去。

手機截圖上，最開始是群主發言問，有誰知道女一號秦暖的身份。隨後，幾個人出來說，不清楚，不知道。

然而其中一個卡通草莓頭像，昵稱叫做「可達鴨」的人卻說，她知道。

女人對八卦有著天生的好奇心，就紛紛讓她爆料。

接著下邊，「可達鴨」發了很長一段文字：「我本來也好奇，徐導的女主角會是誰，知道叫做秦暖的人後，就去打聽了一下。這一打聽，還真挖出了大事件！」

到這裡，截圖結束，秦暖手指一滑，滑到下張圖。

「我一個表妹的大學同學，是秦暖的高中校友，她以前仗著自己長得漂亮，交過很多男朋友，還有個人為追她，被人教訓了一頓，之後就轉學了。還有啊，聽說她高中就跟人亂搞了。」

大串文字下，「可達鴨」還發了一張照片。

不用放大，秦暖就能認出，照片上的人確實是她自己，她站在一輛豪車前，眉開眼笑的跟車裡的人說著話。

無疑，這是顧向席的車，秦暖還記得，當時是顧向席送她到學校，她跟他說再見而已。只是照片上，沒有顧向席的臉。

「不會是被包養吧？」

「絕對是被包養啦！」

微信里，大家放開了聊，很多包養，未成年陪睡的字眼不斷跳出來。

秦暖翻了一下，找到「可達鴨」發的下一條消息。

「還有哦，當初徐導選了很久的女主角，一直定不下，後來有個投資人說，讓徐導把女主角的位置留下，沒多久，秦暖就定下了。這個秦暖，她除了演過一部電影的女三號外，沒有其他任何作品，其背景，可想而知……」

「什麼背景啊，不就是被包養陪睡的背景嗎？能潛規則投資商，厲害！」

「這種女人，跟出來賣的妓女，有什麼兩樣！」

後邊還有一張秦暖近照，其他的，沒有實質性的東西，無非是大家不停的咒罵。

她閉了閉眼，將手機還給費玲。

費玲看她臉色很差，雙手緊緊握著，還泛著絲絲的抖。她抿了抿唇，握住她的手，安慰說：「娛樂圈的人，就喜歡捕風捉影，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樹大招風，但謠言再大，也是風。」

「劇組的宣傳還沒有落實，這群人不敢在外面亂說什麼，我們要做的，是在宣傳前，把這些東西處理掉。」

「拉群的人和『可達鴨』明擺著是串通好的，我已經打聽過了，拉群的群主，是唐昕盈的私人化妝師。爆料的『可達鴨』，是徐靈的一個新招助理，。」

其實看到第一張圖的時候，秦暖就已經知道是誰做的了，能有高中時期的照片，除了唐昕盈，沒有第二個人。

徐靈是唐昕盈的人，也是在唐昕盈的幫助下，才得以進的劇組。

秦暖對唐昕盈太了解了，不可能會無條件幫徐靈，既然能把她弄進劇組，就是借徐靈，沖著她來的。

想到在飯店洗手間里，唐昕盈說的話，秦暖忍不住冷笑了一聲：「她們做的，無非是想把我推到風尖浪口上，毀壞我的名譽，給劇組帶來損失，再讓徐導，把我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