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客廳后,顧向席把秦暖往沙發上一推,沖著管家粗暴地喊了句:「把所有人給我叫出來!」
站在客廳的管家不敢懈怠,更不敢過問一句,趕緊把家裡上下的人全給叫出來,排成一排。
一個女傭應該是在擦地,手套還沒來得及摘下。還有一個男佣人手上全是泥,是打理莊園的花匠。
大家都在各司其職,沒想到顧向席突然要召集人過去,誰也不敢讓他等,沒收拾就全趕來了。
秦暖不知道顧向席要做什麼,她從沙發上爬起來,看到管家跟傭人站在客廳里,垂著頭,各個神色緊張。
所有人都出來了,顧向席卻跟沒看到一樣,懶洋洋地靠坐在另一頭的沙發,點著煙抽起來。
隨著他抽煙的動作,沒人敢說話,也沒人敢動一下。
煙霧漸漸在他周身散開,他一隻手夾著煙,一隻手把玩著打火機,有一下沒一下地轉著,始終沒抬頭。
等他將一根煙抽的差不多了,將手裡的煙摁在煙灰缸里,斯條慢理的擰著,神情很專註。
客廳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靜謐。
對於下人來說,他的沉默更可怕,因為猜不到他下一刻會做出什麼事,說出什麼話來。恐懼的不安,讓其中一個傭人禁不住渾身發起抖來。
秦暖看他仍舊是沒有說話的意思,總不能讓管家他們一直這樣站著。她想了想,只好接到在車上沒說完的話題:「我只是出去吃個飯,你要是……」
隨著她的聲音響起,擰著煙頭的顧向席驀地鬆手,轉頭掃視一眼管家和傭人,語氣很淡的說:「今天小姐出門了,你們誰知道?」
管家還算鎮定,站出來道:「是的,小姐是今天十點半左右出的門。」
顧向席「嗯」了一聲,沒多大情緒起伏,好像真的只是詢問些小事般:「她出門做什麼了?」
「這……」管家回答不上來,想到秦暖剛剛說的吃個飯,就說,「小姐是出門吃午飯吧。」
「一個去吃,還是跟別人一起?」
管家被問倒了,她哪裡知道秦暖是想一個人去外邊吃,還是約了朋友?
見她不說話,顧向席掀起眼皮,盯著她的臉半晌,不耐道,「說!」
管家低下頭,如實說:「我不知道……」
顧向席新點起一根煙,繚繞的煙霧裡,他陰冷的眸光射丨向眾人:「這麼個大活人從家裡出去,你們就什麼都不知道?」
「小姐……小姐出去的時候……」
秦暖總算是明白過來,他在車裡說,「有的是辦法要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從進來到現在,他沒跟她說一句話,甚至一個眼神都沒給她,而是把家裡的人全叫出來了。
他這是要遷怒別人,把氣撒在管家他們身上,以此來威脅她?
「是我出去的時候沒跟管家說,你沒必要衝著他們發火。這件事是我的錯,跟他們沒有關係,我向你道歉……」
這是她的責任,不能讓管家他們平白受責罵。如果顧向席做這些,只為逼她說出那句話,那麼……
秦暖深呼口氣,「我向你保證,以後不再跟……」
煙灰缸被狠狠砸在地上,敲擊到地面的聲音震耳欲聾,觸碰到地面砸碎的玻璃四處亂竄,有一顆濺飛到秦暖的手上,刺的很痛。
她本能地摸了一下手,被玻璃濺到的地方紅了一小塊。
「不再跟不三不……」
顧向席眼底翻滾著層層怒火,砸完煙灰缸一點都不解氣,他粗暴地扯住秦暖的手,「你不想說,我不逼你!現在我在教訓下人,跟你的賬待會兒慢慢算!」
他又扭過頭,沖著管家吼道,「人從這裡出去,你們一問三不知,我請你們來是當擺設嗎?要你們有什麼用!下次她要是再跟什麼……」
他想說不三不四,話到嘴邊還是含糊了一下,「……人出去,你們什麼都不知道的話,就自己看著辦!」
傭人們戰戰兢兢地喊了聲是。
秦暖的手被顧向席抓著,一直沒鬆開,在管家說「知道了」的時候,她就被他拎著往樓上走。
想到他說的算賬,她抱住樓梯上的圍欄,不願跟他走。
在餐廳里羞辱夠了,回家也發泄夠了,他到底還要跟她算什麼賬?
他說過會給她私人空間,可她每次出門,為什麼得讓所有人知道?
他的做法,跟監禁有什麼區別?
半天下來,顧向席做的夠多,說的夠多了吧!他到底……要讓她怎麼樣?
「放手!」
顧向席沒理會她的話,只顧加大力道,將她抱著欄杆的手摳下來。
秦暖還要說話,身子就被大力的手一翻,被顧向席扛到肩上,整個人倒掛下來,映入眼前是大理石鋪成的樓梯。
他的步子很大,很快就到了秦暖每晚睡覺的房間。應該說,是顧向席的房間。
她沒反應過來他要幹嘛,整個人就被丟到床上,下一刻,顧向席整個人壓了上來。
秦暖心底狠狠地哆嗦了一下,一股前所未有的緊張,爬滿了她的全身。她隱約猜到,他接下來是要做什麼。
她掙扎地想要爬起來,但顧向席的力氣太大,非常乾脆的一手壓住她的肩膀,一手固定住她的下巴,低頭就堵住了她的唇。
「你……你別這樣!」秦暖害怕了,可嘴巴被堵著,怎麼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顧向席不理會她的抗拒,趁著她說話的時候,舌丨頭探進她的口腔中,瘋狂地奪取裡邊的空氣。
她永遠只會拒他於千里之外,只有逼她到絕境了,才會來到他身邊。那份可笑的合約如此,連要她說離開喬言的話也是如此!
他越想越生氣,止不住的怒火像是噴薄的岩漿,灼燒他身體每一處地方。
他一邊狠狠壓住她,吻著她的唇,一邊手上動作飛快的撕扯她的衣服。
忽然,舌上一痛,他皺了下眉,卻沒有從她嘴裡離開,反而是更加大力地壓下去,啃吻她的唇。
秦暖口腔里全是血腥味,她說不了話,也掙脫不開身上的人,只好咬了一口他的舌丨頭,可是他非但沒有離開,反而死死壓著她的身體,胸口被他壓的透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