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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上第一混亂 -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第三十章 一根冰棍字體大小: A+
     

    ?第二卷育才文武學校第三十章一根冰棍

    林大會的場地里,有一排排的兵器架,那是做擺設用幾個人跑過去搬到近前,程豐收選了一條棍,林沖也拿照例拿了一根木棒。

    這下兩人再斗在一起高下立刻分出來了,程豐收依舊是宏大的路數,棍上虎虎生風,而林沖那條棒,像有靈性一樣掃盤撥打,那才真正是精合了棍術的要旨,難為的是他沒有帶出一點用槍的套路來,更難為的是這條只做擺設用的又干又澀的棍子被他使得像頭惡龍相仿——林沖本來是80萬禁軍的「槍棒」教頭!

    堪堪10招之後程豐收就被林沖的棍頭點了不知多少下,槍,程老哥現在已經能當篩子用了,就算是棍,林沖只要手上加幾分力氣他也早就趴下了。

    程豐收抽個空擋跳開去,把棍一扔道:「這回沒什麼可說,我輸得心服口服。」末了又說,「想不到現在還有人能如此使棍,佩服!」

    林沖謙遜道:「你我一勝一負,還是算平手吧。」

    程豐收連連搖頭:「兄弟你再這麼說就是瞧不起我了,咱們上第二組吧。」

    紅日隊中又出一人,張清上前迎戰,那人功夫自然比不上程豐收,而張清也不擅長拳腳,這兩個人斗在一起別有一番看頭,只是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有個結果,這時從紅日的5陣容里又走出一人,他認得楊志是我們這邊的團賽選手,說道:「這位大哥,現在也不是比賽。非得等有了分曉才能繼續。他們打他們的咱們打咱們地吧。」楊志跳上場說聲「甚好」,兩人便戰在一處。

    下一刻,紅日地4選手和時遷同時站出一步。兩人相視一笑,也交上了手,當對方最後一個人站出來的時候,我哧溜一下鑽到了李逵身後,那人茫然四顧找不到我,一眼看見了董平。抱拳道:「這位大哥,你個人賽編號002?」

    「對啊。」董平納悶地說。

    那人說:「我007,明天的個人賽正好是你我兩個打,不如今天提前比試一下如何?」

    薰平一聲長笑:「正合我意!」兩個人瞬時之間躥上場去以快打快過起手來。

    我正為自己找了李逵這麼個大型掩體而慶幸,誰知他往前狂奔幾步,大叫:「你們玩得快活,俺怎麼辦?」紅日那邊正也有人手癢,呼應道:「大個子。我們切磋一下。」李逵大喜,如猛虎下山般邊沖邊一拳就掄了過去。

    這下,以扈三娘為首地其餘好漢可不幹了,紛紛嚷道:「那我們呢?」紅日那邊人也不少。一起湧上來隨便找個對手便加入混戰。一時間體育場里塵土大作,這小100人都捉對廝殺起來。但好漢們終究人多,有不少腿慢的就沒了對手,扈三娘到是夠快,可人家一見她是女流之輩都像躲瘟疫一樣躲了開去,扈三娘氣急敗壞,想出手卻又怕落個以多勝少的名聲。

    我藏在最後邊,吃光最後一口麵包,悠哉游哉地看著他們比武。就在這時忽覺有人在我肩上拍了一把,回頭一看是在單人賽里輸給過張順的鄉農,他靦腆地沖我一笑說:「蕭領隊,我知道不是你的對手,可還是希望你能賜教幾招。」說著擺了一個架勢,眼看就要揍我。

    我大驚失色地跳開,連連擺手:「不行不行,我不能和你打。」

    他眼神里閃過一絲失落,揪著自己衣角說:「你看不起我么?」

    我忙說:「沒那個意思,事實上……是我的內傷還沒好。」我本來想告訴他實際情況地,但又怕他多想,索性信口胡說。

    「內傷?」他迷茫地看著我,忽然恍然道:「是走火入魔吧?」

    「對的對的,還是上次那樣。」

    鄉農雖然貌似憨直,卻心思縝密,脫口說:「那你還能一拳把段天狼打成那樣?」

    我面色凝重地告訴他:「我這次走火入魔非同一般,身體並沒損傷,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內力,我其實都沒想要把那姓段的小子打成那樣,但一沒小心走火了,用了五成內力就險些鑄成大錯,現在還內疚呢。」

    鄉農嘆道:「蕭領隊真是內力強勁。」他馬上醒悟到,「你不跟我交手就是怕誤傷了我吧?」

    我慚愧地點點頭,看他失望的樣子實在不忍心,一把拉過正在跳腳的扈三娘說:「你跟她打。」

    「她?」鄉農懷疑地打量著扈三娘。

    扈三娘正在氣頭上,見有人居然敢輕視自己,一掌就拍了過來,鄉農低頭閃開,奇道:「喲,這姑娘到是好氣力。」扈三娘也不跟他廢話,二人過了幾招,正堪匹敵。

    我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披著狼皮地小羊多難當吶!更難的是在外人眼裡這隻小羊披的還不是狼皮而是虎皮。

    這時張清他們那組也比出了結果,和林沖他們一開始大同小異:若是打套路,兩個不打調,但如果張清要不留手,鄉農選手也早死了好幾次了,紅日的人從小跟著老教爺長起來地,腦子裡都是舊思想,他們不懂什麼體育精神,一切從實際出發,所以張清的對手也坦然認輸,兩人意猶未盡,也學著程豐收和林沖加了一場兵器賽,張清在馬上也是用槍,他抄起一條銹跡斑斑地鐵槍和對手單刀斗在一處,打著打著趁一錯身的工夫,張清也不知掏出個什麼東西「啪」丟出去正中對手面門,哈哈笑道:「這才是我的殺手鐧。」對面那人被打得頭暈腦漲,仔細一看打中自己的原來只不過是一張揉成團兒的廢紙,不禁駭然。

    場上的其餘人也圖有趣,紛紛拾起自己趁手的兵器再開戰局,這下頓時全亂了。有的去取兵器地空擋原來地對手也不知跑哪去了。於是再隨便挑一個人開打,而那人可能是赤手空拳,於是就展開空手奪白刃的功夫;有的本來是擅長用刀。一時找不到就端起條方天畫戟,而跟他交手地人可能恰好是喜歡用長兵刃,手裡卻綽著把劍,鬥了一會不爽再交換過來接著打;還有的剛把對手

    果迎面有人遞過來一柄斧,於是隨手接過來個單斧戰

    打到最後,所有人都陷入亢奮狀態。也不管是誰,只要照了面就動手,更沒了團隊概念,正在大打出手的兩個人可能都是紅日的,也可能是好漢們「自相殘殺」,這時也再沒有勝負之說,就好象喝醉酒以後在鐳射燈底下狂歡,對面和著你扭的固然可能是一起的朋友。更有從沒見過地陌生人,也不用管舞技好壞,反正就是圖一個爽。

    這種癲狂的場面持續40多分,紅日的人和好漢們這才住手。紛紛喝道:「痛快,痛快。」

    我確定他們肯定不打了。這才從操場的另一頭潛伏過來。程豐收拉著林沖的手笑了一會,很認真地說:「服了,真的服了,能看到今天的場面三生有幸,不過這場比賽我們紅日也是輸得不能再輸了。」

    林沖一擺手:「咱們兩家一見如故,何必說什麼輸贏。」

    程豐收道:「可是後天的決賽終究得打不是么?」

    林沖道:「上了那個檯子勝負難料。」

    程豐收也不玩虛地,他點點頭說:「現在看來上了擂台反倒是我們還佔著便宜,可是你我心裡都明白,論功夫我們紅日是拍馬也趕不上的。」

    林沖笑了一笑:「也不是那麼說。」

    程豐收忽然正色道:「兄弟,我把話說在頭裡,咱們交情歸交情,後天上了那個台我們可是絕不會手軟的。」

    「正該如此。」林沖說。

    他們倆一說這個話題,各自的隊員都頗為尷尬,一時間陷入了冷場,張順從人群里鑽出來,大聲說:「以後地事以後再說,現在去喝酒才是正經!」眾人一片鬨笑。朱貴一看錶,跟我說:「這個時候逆時光恐怕站都站不下這麼多人。」他畢竟是那的經理,知道現在是酒吧尤其是逆時光地客流高峰期,我說:「現在就打電話,讓孫思欣清場。」

    當紅日的人們得知我一晚上損失了幾萬塊錢之後就為了招待他們,無不拍手稱道。我讓朱貴帶著他們去酒吧,朱貴問:「你不去?」我說:「我還得回去看看包子。」

    張順湊上來賊忒兮兮地說:「安神醫的秘方真的這麼管用?」

    我踹了他一腳:「老張剛做完手術!」

    這次沒人再跟我開玩笑了,老張跟好漢們接觸不多,但他的事情卻照樣能感動這些土匪們。

    程豐收插口問:「誰是老張?」林沖說:「一會我告訴你。」

    可以說這場混戰沒結果,如果按擂台規則,林沖已經認輸了,張清也是一樣,楊志到是能佔到對手幾分便宜,時遷那一組只鬥了幾回合他們就各自換人了。

    不過在交手的過程中一個普遍的現象就是:一但好漢們使出看家本領紅日的人是抵擋不住的,用起兵器來更是這樣,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好漢們固然有強有弱,但各有藝業,比起千篇一律的紅日來綜合實力要強很多,程豐收他們也不避諱這一點,言語間已經以求教者的身份自居。

    我走到賓館門口的時候正見包子在對面的小攤上吃米線,我過去坐在她身邊,要了一瓶啤酒,我先給包子倒了一杯,問她:「你走的時候老張醒了沒?」

    包子情緒已經平靜了很多,她一口喝下半杯啤酒說:「還迷迷糊糊的。」

    「那他第一句話說的什麼?」

    包子想了一會說:「好象是『難受死老子了』。」

    我鬆了一口氣,他要第一句話就問孩子們那也太假了,包子又說:「他神智清醒以後的第一句話是問你們育才贏了沒。」

    我愕然道:「你們怎麼跟他說的?」

    「有個醫生跟他說贏了,還說最後一局特別精彩。」包子看了我一眼,忽然問,「你們是怎麼贏的?」

    這裡靠近體育場,還有不少人在議論白天的比賽,看來也終於引起了包子的關注。

    我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了,一直以來我都覺得就這樣瞞著包子不是辦法,畢竟她得陪我過一輩子呢,就算我不告訴她,以包子的自來熟性格,以後快嘴李翠蓮或者那個酷愛泄露天機的楊修來了怎麼辦?

    包子見我支吾了半天不說話,瞟我一眼說:「就知道你們這裡頭有貓膩,給裁判送禮了?」

    我:「……」

    包子忽然有點為難地說:「對了強子,你那有錢嗎?」

    我們倆雖然在一起兩年了,但又沒結婚,而且爭那點錢也不值得一攢,所以向來是各花各的。

    我說:「要多少,幹什麼用?」

    包子用筷子慢慢划拉著碗里的菜葉說:「張老師現在挺困難的,他這次住院除了單位給買的醫保報下來的,還有將近兩萬多的虧空,張姐手頭也不寬裕,我想咱們能幫多少幫多少吧。」

    我說:「錢的事你別管了,我就問一下,你跟老張怎麼這麼親?」

    包子喝了一口酒,像嘆氣似的說:「說不上,就是親,我就記得我們那時候開運動會,大夏天坐在操場上,別人都買冰棍吃就我沒錢,張老師就買了一根冰棍偷悄悄塞給我,然後沒事人一樣背著手走了。」

    我說:「嘿,這冰棍可值錢了,就為這個呀?」

    包子搖頭說:「一根冰棍5錢,人心那可就沒價了,全班同學哪個不拿張老師當親爸似的,很多外地安了家的逢年過節就為看他也要往回趕。」

    我嘖嘖道:「真難得,我們的語文老師自打教會我用字典我就忘了他姓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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