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致我們單純的小美好
終於把她給伺候泡好了澡,雷衍將她軟得要命的身體一把抱起來摟在懷裡,往卧室的大床上一放,自己又回去了。
火急火燎的以極快的速度將自己洗乾淨,心裡就琢磨著一會兒該怎麼收拾她……
然而,一隻長腿剛邁進卧室,他臉上極其戲劇色彩的表情都宣告了一件事,計劃不如變化快,那個折騰了他一晚上的女人,就那麼披散著滿頭的濕發,像個小蛤蟆似的就那麼趴在大床上睡過去了。
憋屈似的眼神一閃而逝,他危險地眯了眯眼睛,看著那隻太過誘人的小狐狸,有一種到口的肉飛了的感覺。
即便他瘋狂地想做點什麼,身上作死的燥熱,難受得差點就壓抑不住自己,心痒痒得恨不得能放開手腳在她身上施展,可,他還是忍住了不再去禍害她。
這姑娘這些天實在累壞了。
坐在床邊,他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微微斂著,望著睡著了也極不安分的砸巴著嘴的女人,不免啞然失笑。
原本以為他這一生的婚姻就是一個隨意,他以前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喜歡一個女人喜歡得這麼深,深入骨髓,喟嘆著,他將她的身體輕輕攬了過來,用大毛巾將頭髮給她醮干,因為害怕弄醒了她,他那動作極其輕柔,輕柔得讓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完了,他又去拿了吹風機,將她的腦袋耷拉在自己的大腿上,有些笨拙地幫她吹著頭髮。
雷衍長這麼大,一直都是寸發,從來沒幹過吹頭髮這勾當,就連這吹風機都是陸小花住進來后才吩咐人購置的,他也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幫女人吹頭髮。所以,這動作不僅不熟練,看上去還有些幼稚。
一縷一縷細細的撩動,幽香撲鼻,不免有些心潮澎湃,老實說,他憋得真的很難受,尤其是這樣撩人的姿勢,她那剛沐浴過的美好身體就那麼若隱若現的展現在他的眼前。
柔柔的,軟軟的,散著獨特好聞的香味,撩撥著他的心弦,比酒更醉人。
「真是折騰人!」低啞暗沉的聲音里,帶著一股子說不出來的憋屈。
吹乾頭髮,他輕輕托著她的屁股就將她放回到床上,自己側身躺倒在她的身邊,伸出手緊緊摟住她細軟的腰肢帶到懷裡,有些情不自禁地,俯下頭啄了一口她粉潤潤的唇,然後,緩緩地將下巴輕輕擱在她頭頂,一鼻子的迷人的幽香。
「雷衍……」
半夢半醒,陸小花似乎很是享受地往他懷裡靠了靠,習慣性的用腦袋蹭了蹭他的胸口又睡了過去。
那一盞淡雅的橘黃色壁燈光線散發在在她細嫩的臉上,眼睛閉著,羽毛般欣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
雷衍啜著氣,扯過輕軟的薄被就將兩個人蓋在裡面。
其實,他有多麼期待去探索她,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此的動情動欲,如此衝動的感覺來得太快,讓他有些始料未及——
一直自恃清心寡欲的自己,一遇上她就丟盔棄甲地認栽。
情和欲這兩個字,他不是不懂,可以往的日子裡從不熱衷,也從來沒有這種非要不可的感覺,作為男人在一生中荷爾蒙最旺盛的時期,他一心只有軍人熱血,國家利益。多餘的精力,他寧願發泄在球場上,在訓練場上,也不願意跟女孩子虛渡光陰……
說實話,他家世顯赫,長得又好看,今時今日的地位,曾經招惹過多少女孩子的眼睛?只要他願意,一大把一大把的漂亮姑娘都會像蜜蜂似的往他跟前涌。
可他,就是找不到動欲的感覺。
都說這事跟吃飯喝水一樣正常,餓了,得吃,渴了,得喝。情.欲是人之天性,而他一度以為自己是不正常的,心裡上是有些毛病的。
他不是聖人,更沒執著的去想過這輩子要專情和痴情那些什麼東西,這些東西都是跟他無關的,只不過沒有找到合適的人罷了。
但關於睡覺這事,他現在卻怪異的覺得,一輩子只跟一個女人上.床,只跟一個女人辦這事,否則渾身都不舒服,反胃。
被子下,他輕輕捉住她的手,握緊,看著她的臉,他啞著嗓子小聲說,「算了,明天再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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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幾日,關注企業新聞的人都會發現,一條消息迅速的風靡了全國。
由境外om國際出巨資購買了國內好幾家大型重工企業,正式成立了名為om重工集團的公司,在渝城商界掀起了一陣惹人矚目的狂潮,這事不僅對國家還是對商界,都是了不起的大事。
作為在商界有不小投資的雷衍,自然也很關注這事。
om國際原本就是全球型的十強企業之一,在這麼短時間成為了國家重工企業的龍頭自然是最吸引目光的事情,可是,在om的新聞布會上,傳聞中的新屆總裁卻並未露面。
雷衍的帝豪集團一直有涉足重工這塊,所以對帝豪來說,om重工的界入,無異於一次不小的衝擊,中國市場就那麼大,競爭大了,所佔的市場份額就小了,利益必然就縮水,這是必然的聯鎖反應。
對於突如其來的衝擊,帝豪集團的現任執行CEO佟子軍有些手足無措了,電話給雷衍一個個去得密集,真是倒霉,剛剛回國擔任這個職位,就碰上這麼大的事。
這日早晨,晚起的陸小花速度收拾妥當自己正準備去軍區,一下樓就給愣住了。
雷衍今天很反常的窩在沙發里看om重工那個異常高調的新聞發布會,看得那是神清氣爽,眉梢舒展間隱隱光華浮動,一身筆挺的軍裝,絲毫沒有準備出門的打算。
陸小花一時間啞然,也顧不上他的詭異了,再不走遲到了被顧淺春逮到了,吃虧的可就是自己了。
悄無聲息地往外走,背後卻響過了一聲冷哼,「去軍區?」
廢話,她還能去哪?
但被壓迫慣了的人吶,還是習慣性地立正站好就回應,「嗯!」
見她這麼傻憨憨的規矩樣,雷衍心裡掠過一抹柔色,這個女人,那顆腦袋裡一天不知道在琢磨些什麼玩意,有時候乖巧得讓人心疼,有時候倔強得讓人恨不得兩巴掌抽死她。
「給你準備的早飯吃了嗎?」
「沒有,來不及了——」起晚了,她哪來時間吃飯啊,可這能怪得了她么,誰讓他昨天非要她喝酒來著?
雷衍狠狠瞪了她一眼,站起身大步走了過來,撫了撫她的臉,「趕緊吃,我等你一起!」
「啊?!」
「啊什麼啊?!」看她眼睛瞪得大大的傻樣,雷衍就有些沖火。
「一會遲到了顧淺春又得給我找茬了!」
仰著脖子,陸小花惡趣地學著顧淺春慣常的樣子板著臉,慢吞吞地壓著嗓子吼,「你,陸小花,別仗著自己和雷衍的關係就覺得有什麼了不起,在我眼前,你就是一個兵,一個兵,懂不懂?」
雷衍心裡有些好笑,但還得沉著臉命令,「別廢話,趕緊吃飯!」
這丫頭,你給她點陽光,她都不知道雨水是什麼!
陸小花撅了撅嘴,在雷衍冷厲的視線下,耷拉下腦袋,立馬跑到餐廳三下五除二的將他讓人準備的早餐囫圇吞棗地咽了下去,再咕嚕咕嚕灌掉一杯熱牛奶,拿張紙巾抹了抹嘴就沖了出來。
整個過程,不到三分鐘。
雷衍皺了皺眉,真心想狠狠抽她一頓,吃個飯都急成這樣……
但看了看時間,想著一會兒還有正事,到底還是忍住了竄上來的火,一把拉著她就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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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衍沒讓她去機要處,而是直接將陸小花帶到了行政樓。
一進辦公室,就看見一個三十來歲的男軍醫等在那兒,軍裝外面套著整潔的白大褂,看上去是個乾淨而溫和的男人。
她自己是不認識這人,不過他卻認識陸小花,上次陸小花來月事暈倒在小區,正是他症治的。
從國外參加研討會回來,他一大早就接到首長的電話,讓他在這兒等著,還尋思著一向感冒都不曾有過的首長是哪兒不舒服了呢,原來還是為了這個姑娘的事。
對陸小花的病症,他當初已經給首長詳細彙報過,體質的問題一時半會也根治不了,只能食療加理療,慢慢來……
不過,瞧這情形,首長是急著要孩子?
看著眼前的軍醫像模像樣的給她檢查,陸小花有點弄不懂為什麼明明自己好好的,給她找什麼醫生,還是個據說能中能西的知名軍醫。
更奇怪的是,雷衍自始自終都抓著她的手,好像比她這個『病人』還緊張。
檢查完,醫生抬眸望了雷衍一眼,過了好幾秒后,才緩緩說道,「陸參謀身體還是之前的問題,吃一段時間中藥調理吧,經期要注意休息,注意保暖,吃食調理也很重要,還有……還有那啥,房事不宜過勞,要不然更容易腰膝酸痛……」
房事不宜過勞?!
頓時,雷衍擰緊了眉頭,對他的話有些不太贊同,「開藥吧,廢什麼話!」
咳咳!
清了清嗓子,醫生很無辜,他是個醫生,不過是遵醫德囑咐罷了,開了藥方,他再次硬著頭髮說了一些日常生活中的注意事項,趕緊的溜了。
完事了,雷衍就端坐在椅子上,指揮著勤務兵將藥方拿下去抓藥,吩咐順便在炊事班將葯熬好了再送上來。
「我什麼病?搞什麼呢?裝神弄鬼的。」
望著諱莫如深的雷衍,陸小花總覺著他那表情就跟像自己已經是癌症晚期,隨時都會走到生命盡頭了似的。
抬了抬眼皮,雷衍面無表情地盯著她,「天生弱智,吃吃藥就好!」
「弱智這病可是會傳染的!」陸小花嗤之以鼻地反駁回去。
「放心,我百毒不侵。」雷衍淡淡地說。
「放心,你死了我還活著。」挑了挑眉,陸小花的語氣中夾槍帶棒地嘲諷著。
瞟了她一眼,雷衍開始翻看桌面上擺放好的文件,不再搭理她,女人么,總是喜歡逞逞口舌之能,讓讓她又何妨?誰讓他是個男人呢?
輕哼一聲,陸小花一個人也斗不起來,有些無聊的坐在沙發上瞅著他發獃。
而雷衍卻看到辦公桌上那張請柬皺起了眉。
顧參謀長?
官場的宴請一直是以名目繁多為尤,顧參謀長宴請本來也不是什麼稀罕事,不過選在這時候,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於他的私生女顧淺春。
雷衍眉目一冷。
沙發上,陸小花喝著茶看著報尋思了好一會,才突然想起來一件辣手的事情。
「喂,我不去情報科,顧淺春會剝了我皮的。」
想著顧淺春那軍中母夜叉的樣子,她就犯膈應。
「她敢!」尋思著陸小花的身體,他就有些憤怒,他想好了,他的女人,除了他自己,誰他媽都不能欺負。
「喲嗬,首長您這是公私不分?這可不是您的作風啊?」
嘴裡這麼說著,心裡卻腹誹著,這是我黨最最剛直不阿的那個神佛面子都當鞋墊子的那個雷衍大首長么?——陸小花真是情願相信她聽力出了問題,也不願意麵對這太陽打南邊出來的事。
「你是病人。」沒有抬頭,雷衍也沒有因為她的挖苦而發火。
這會兒陸小花真懵了,她有病?到底是什麼病?
「雷衍你和我直說吧,我到底有什麼病,是不是快死了,我能承受住,沒事你直說!」陸小花苦著一張臉說道。
雷衍冷著臉,緩緩地掃了過去,「別胡說八道!你不是想要孩子嗎,我這不找人給你調理身體嗎!」
陸小花臉紅了一下,剛想爭辯誰想要孩子了!但一想到自己的身體,能調理好當然是她巴不得的。
雷衍抿緊唇,靜靜地看著她,一直瞧一直瞧,瞧得陸小花有些發毛了,撫著不知道什麼時候紅得快要燒起來的臉,她有些尷尬地說了一句,「可是調理身體,我也要工作呀,我的培訓期還沒結束呢。」
「吃了葯再去。」雷衍似乎很忙,說完這話,就撥了個內線電話出去,跟電話那頭的人說事了,陸小花撇撇嘴,乖乖地坐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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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到是過得挺快,沒多一會兒工夫,勤務兵就端著熬好的中藥進來了。
恭敬的將葯放到辦公桌上,敬了個軍禮。
「報告首長,葯熬好了。」
「放下,出去吧!」
「是!」
等辦公室的門一掩上,雷衍那泛著冷的眼神就瞄過來了,「過來!喝了它。」
老實說吧,喝中藥這事,陸小花還真心不怕,打小就沒少喝過這玩意,可這會兒,被雷衍懷疑的眼神一瞅,陸小花又好氣又好笑,不淡定地瞪他。
雷衍一副瞭然的表情,又撥了個內線電話出去,叫人拿了點糖進來。
「喝吧,喝了有糖吃。」
這哄小孩子的語氣,真是令她哭笑不得。
陸小花二話不說,走過去,端起碗咕嚕咕嚕直接底朝天,這豪氣干雲的樣子,像極了大碗喝酒的女俠。
然後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她說得有些得瑟,「這點苦都吃不下,還怎麼做首長的女人?」
「行。」淡淡地瞟了她一眼,雷衍想了想,突然湊到她耳邊低低地說,「首長晚上好好獎勵你。」
「……」
好在辦公室沒人,否則陸小花真想找條地縫鑽進去。詞不搭意地點了點他的胸口,壞壞地笑,「剛才那個醫生說什麼來著?」
「嗯?」
「房事不宜過勞——」
「你休息,我勞動。」
「……」
無語,凝噎。
晚上六點整,家裡。
陸小花孔雀似的在穿衣鏡前轉了一圈又一圈的臭美著。
一身修身的淺藍色禮服,將她的身子襯得越發嬌俏美麗,粉黛不施而媚,儀態不端而貴重。
她本身不是那種極其驚艷的女孩子,但一打扮出來,還是很有小家碧玉的感覺,身上透著一半青春活潑一半妖艷誘人的感覺。
「等UA的事一結束,咱倆就舉行婚禮!」雷衍突然一反常態的溫柔,在身後圈著她的腰對著鏡子說。
平日里的大多數時候,他看到的都是她穿軍裝或者家常服的樣子,突然這麼盛裝在跟前晃,他腦子裡只有一種感覺。
突然很想看她穿婚紗的樣子。
聽著他的喃喃,陸小花臉上微微有些發熱。她不知道他怎麼突然提起婚禮這事了,她和雷衍已經決定,要等他這次任務完成再繼續準備婚禮,家裡人也表示理解。UA畢竟是個根深蒂固的大集團,要想一朝剷除不是容易事,她本覺得婚禮的事提不上日程,可他的語氣,彷彿就在近期便可以舉辦似的。
透過鏡子,耳邊聽著他低沉溫柔的嗓音,看著他深刻冷峻的五官,陸小花有剎那的失神。
顧參謀長的晚宴設在香格里拉大飯店。
宴會晚上七點正式開始,今天天很陰沉,天色黑得很早。
雷衍似乎特別喜歡穿軍裝,今天也是一樣,可是卻讓陸小花穿了一身漂亮的晚禮服,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反正完全不像平日做事那樣準時,磨磨蹭蹭地帶著她到達的時候已經是七點半了。
杉杉來遲,難不成就是為了彰顯魅力?
陸小花不懂,但已經習慣了不問,雷衍無論做什麼事,都有他的道理和分寸,這一點她十分相信。
他倆一進場宴會廳,那勢態非常的高調。
幾乎是立即,那宴會現場,就靜默了數秒。
兩個人攜手走在一起,無需眾星捧月,便有勢壓全場的氣勢。陸小花深知自己就是在狐假虎威,但也挺直了背脊,端好了笑容,希望沒有辱沒了雷衍這尊大佛。
「顧叔,不好意思,路上塞車!」
雷衍淡淡地跟顧參謀長打著招呼,態度不冷不熱。
一句話后,便不再理會他,而是跟顧參謀長身邊那好幾位叔伯輩們客套的點頭。
即便在這樣的場合,他仍舊保持了一貫冷冽的作風,對誰都冷冷淡淡,簡簡單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