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致我們單純的小美好
檢閱開始,檢閱教官喝令。
「第一批次,背傘。」
陸小花再望了一眼首長席上的雷衍,一邊兒整理著那些亂七八糟的裝備,心裡給自己打著氣。
可,誰也沒注意到,顧淺春那漂亮的丹鳳眼裡滲出來的一抹冷笑。
起飛線上,一架「運—5運輸機」已經徐徐發動了,螺旋槳呼呼地旋轉著。
陸小花精神抖擻的站在背傘線前,提著頭盔,捏著傘刀,自信地站得筆挺,她的旁邊,第一批次的參檢人員七名都背好了降落傘,等待命令。
這時,命令聲響起——
「手拉傘,高度1500米,時間15秒。」
「是……」
整齊劃一,異口同聲。
空中跳傘分為繩拉開傘和手拉開傘兩種,手拉開傘相對繩拉技術難度更高——即:在規定時間內傘兵先自由落體,然後在空中時再自行打開降落傘。
凝重,沉寂。
「首長們都看著呢,同志們好好跳。」
首長席上,指揮員拿著通訊麥克風通報:「上級要求你們,安全第一,爭取圓滿完成任務!」
語畢。
「跳——」
七名隊員一個接一個躍出機艙,淡藍的天空,白雲朵朵,士兵們的引導傘從傘包里彈出,扯出呼拉拉的傘衣來。
被風一灌,降落傘迅速張開,迎風飄展著,煞是好看!
倏地,一聲驚叫——
「那是誰,傘包沒打開!」
首長,後勤保障,指揮人員全都直冒冷汗!
目光膠著在空中,那裡,一個人正呈自由落體衣袂飛揚的急速飛墜。
負責對空觀察的參謀聲音都在顫,「……離地距離,700米……650米……」
眸色一沉,雷衍有些氣急敗壞的扯過他手中的高倍觀察鏡,對準了那個自由落體的人,瞬間心下一窒,額頭上猛地青筋暴露,『騰』的一聲站了起來,拉開嗓門大聲喊,「快,快,救護車……準備氣墊……」
陸小花!
怎麼會是陸小花?以她的軍事素質,不可能犯這種錯誤。
雷衍慌了,一輩子都從來沒有過的慌亂和驚恐!
沒有人知道,他此刻的心情。
嗚啦—
救護車鳴著尖銳的笛聲飛奔過去。
觀察參謀還在惶恐的盡責通報著離地高度:「450米……400米……啊……」
這一叫,雷衍大腦短暫的空白了一秒,猛地奪過參謀手裡的麥克風。
「小花,我是雷衍,不許慌,用傘刀割開傘繩,拉開手拉環……快,速度……不要怕……不要怕……」
他的語氣很急切,很慌張,拿著麥克風叫喊的聲音有些狂亂而沙啞,手上青筋乍現。
他不敢想象,如果失去……
「啊——」
現場有人失聲驚叫。
「陸小花,你是一名光榮的軍人,現在我命令你,打開降落傘……」
話音剛落。
突然,天空里那個垂直墜落的人影,倏地綻放成了一朵潔白的傘花,慢慢的減了速。
吁!
地面上,響起一聲長長的舒氣聲。
觀察參謀大聲彙報:「離地280米開傘!」
拍了拍胸口,連陸小花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兒嗆著,好歹緊繃的神經鬆懈了下來,重新踩在地面的感覺,真好。
這是她的第一感覺。
真是劫後餘生啊,可是,傘為啥打不開呢?
雷衍站在台上,穿著那身筆挺的軍裝,那眼神就直直落在那小女人的身上。
許多記憶在腦子裡不停回放和重疊,他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一把將她緊摟在懷裡,然後捧起她的臉來,貼上她的唇,像要吃掉她似的狠狠親,使勁兒親,沒完沒了的親。
他的唇,有點兒冷,有點兒顫。
在現場無數觀眾的跟前接吻,陸小花臉上有些發燙,怪不好意思的,但她還是回應著他,他不怕丟人,她怕啥?
沒有人說話,只有深深的擁吻。
良久,緊張了半天才放下心來的軍委副參謀長打著哈哈,笑著對雷衍說,「雷衍,你媳婦素質真不錯!280米開傘真不容易……」
冷哼一聲,雷衍誰的帳也不準備買,陰沉著臉低吼:,「後勤,仔細檢查降落傘,必須揪出事故責任人!」
負責後勤的上尉參謀腦門兒突突地跳,「首長,一應裝備全都是仔細檢查過的……是不是陸小花同志自己卡住了引導傘,或者纏住了傘繩……」
「操,我讓查就查,誰他媽的責任,等著上軍事法庭!」
第一次,雷衍在部隊下屬和同志們面前這麼暴躁。
敬禮,參謀趕緊應聲,「是!」
冷峻的面容緊繃著,雷衍三兩下除去陸小花身上的跳傘裝備,拉著她徑直離開,剩下的人,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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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區心理評估室。
陸小花看著自己面前那長長的測試卷子腦袋都懵了,心理測試和異常心理預警——
好不容易死裡逃生,嚇得半死,還被雷衍拉這兒來做題呢?
吃飽撐的么?
可是沒法,作為一名軍人,不僅體能要過關,心理素質也是很重要的一環,經過剛才的生死瞬間,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有可能出現心裡異常反應,有必要接受心裡輔導。
可是,200多道題,這不是要命么?
陸小花45度仰望房間里的白熾燈,煩躁得不行。
但是雷衍在旁邊虎視耽耽的瞧著,她不配合也不成。
算了,不就是打勾么?
打勾誰不會?
她低著頭,當成吃火鍋時選菜似的,對著測試卷子慢條斯理的勾著,樣子看上去挺像那麼回事的,當然,題目究竟是啥她也沒整明白,勾的是啥更不明白,反正勾完了事,交差便完成任務。
吁——
終於勾完了,她抬起頭來笑得跟朵花兒似的,「諾,好了……」
「好的,稍待!」
幾個評估專家拿著測試卷鑽一堆研究起來,按常規來講,結論報告怎麼著都不能跟照相似的立等可取,但是雷衍需要的急件,誰敢怠慢?
嘰嘰咕咕的討論了半天,評估報告出來了。
可是,專家們一個個的眼睛閃爍,支支吾吾,都不敢正視兒打量黑著臉的首長同志。
看這樣子,雷衍暗暗攥拳,有點兒緊張。
「說!」
事以至此——
帶頭兒的心理評估組長尷尬地瞟了他一眼,將評估報告遞了過去。
狐疑地接過,然後,雷衍臉色沉得沒底了。
只見那一串長長的人格分析後面,有一個特別顯目的紅字標記,上面寫著——處於長期性壓抑狀態。
性壓抑?得不到滿足?
我.操!
這不是變相的說他不行?
黑著臉,雷衍深吸了一口氣,冷冷笑。行,等著,我讓你好好釋放!
這事兒整得,雷衍的臉面全都沒了。
一雙深邃的眸子里全是凌厲,陰沉著臉向陸小花走了過去,一把將她撈到懷裡,「噔噔噔」地就大走往外走。
瞧見他那面色,陸小花心肝一顫。
不對啊……
哪個環節出錯了?
她哪知道那紙上寫了啥,把他氣成這模樣,臉黑得堪比包公了。
小臉上全是粉飾太平的假笑,她啜了口氣,「雷衍,怎麼了?」
被怒氣憋得肝疼的男人這會哪裡會搭理她?結實高大的身體滲著絲絲寒氣,紮實地緊緊扣著她的腰,那手勁兒大得,像是恨不得勒死她。
門口停著鐙亮的玄黑汽車。
雷衍火沖沖地將她甩在後座,然後自己坐了上去,毛蹭蹭地仰躺在後背椅上,沉聲低喝,「開車!」
真生氣了?為什麼啊?
陸小花一直望著他,心裡那點好奇的因子滋長著,到底啥玩意能讓雷衍那臉化腐朽為神奇,一會陰一會陽的?
陰?陽,將兩字兒一疊加,她恍然大悟。
這傢伙該不會是那啥陰陽不協調吧?
使勁瞅他,她屁股往他那邊移了過去。
「喂!」
緊闔著眼,雷衍啜了一口氣,忍住想掐她脖子的衝動,小東西,回去再收拾你!
這男人——
陸小花嘴角一抽搐,整個人靠在椅背上放鬆的目不斜視,直望著前方不斷延伸的道路,小手卻在兩人之間的座椅上慢慢摸索著,一點一點往他那邊移動——
然後,狀似無意地輕輕覆上他的大手……那手,竟隨之一顫!
戲謔地睨著雷衍緊繃的黑臉,陸小花真想捶著腿大笑,但她特別想捉弄他,所以,小手一繞,與他十指緊緊相扣。
雷衍閉著眼,繼續沉默著,不搭理她,臉上卻鍍著一層莫名的情緒光影。
陸小花發出一絲悶悶地假笑,在他手心裡撓撓著,輕輕的,慢慢的,痒痒的,一下,又一下……
這撓的,又何止是手?
撓的是心,撓的是肺!
實在受不了這種鑽心的刺撓,雷衍轉眸森冷地直視著她,那目光跟把刀子似的尖銳。
好了!
目的達成,陸小花別開臉去,故作視而不見,無聊地搖著腦袋發出一聲幽幽地感慨,「今兒的天氣,真好啊!」
雷衍由得了她作怪么?
當然不成,猛地將她拉轉過身,一手掐著她不盈一握的細腰,一手勾著她的後腦勺就狠狠地吻了下去。
極力剋制著自己,避免大白天的製造不和諧的畫面,他親了一陣就意猶未盡地饒了她的嘴,直接將人給抱了起來,坐在自己腿上,貼著她耳根狠狠道,「信不信,老子用fn57直接搗了你!」
陸小花汗毛一豎!fn57手槍,穿透性強,彈匣容量大。
瞬時聯想到某隻物體——
咳,咳!
陸小花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指尖使勁摳著他的軍裝扣子,心裡悚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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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長,到了!」
玄黑的軍車通過小區一路向里,開車的小武目不斜視地說。
瞟了陸小花一眼,雷衍直接住她的手,抱著她下了車,那眼神暗沉暗沉的。
陸小花俯在他懷裡一動不動,享受慣了他的溺愛,她如今真是做什麼事都有恃無恐,大有在家稱王稱霸的架勢。
倏地——
雷衍站住了,卻將懷裡的她抱得更緊。
家門口,站著一臉沉默的馬芸,看見雷衍抱著陸小花從電梯里出來,眼神微斂。
「回來了!」
「嗯。」雷衍輕應一聲。
陸小花覺得自己這樣躺在他懷裡有些不禮貌,可雷衍抱著她的動作沒變,態度疏離又冷漠。
這氣氛,讓陸小花有些不自在了。
她是個有禮貌的姑娘,對方可是她未來的婆婆,可看她壓根就沒有瞄她一眼,完全的視而不見,那麼,她也不能非得熱臉去貼人的冷屁股了,乾脆沖她笑了笑,便將臉埋進雷衍懷裡裝死。
「淺春打電話給我說了,阿衍,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衝動了?會影響你的仕途知道嗎?」馬芸略責備的語氣。
她根本不相信雷衍會為了一個女人作出這麼不理智的行為,在檢閱沒結束的情況下,當著軍委和八大軍區代表的面,拉著個女人離開。
可她現在親眼看見了,不得不信,只覺得震驚和痛心。
她對雷衍寄予厚望,從小就盼著他將來能出人頭地,在部隊混出成績,好不容易願望成真,其他任何事她都可以容忍,影響仕途的事她絕不能忍。
雷衍臉色冷冽如常,「媽,我知道我在做什麼,你不要擔心我,和如月安心在渝城修養吧。」
瞬間,氣氛彷彿結了一層冰。
馬芸臉色難看,雷衍從小對她就非常孝順,從來沒這麼頂撞過他,如今卻用這麼冷漠的態度和她說話,是因為這個女人嗎?馬芸不由得看了陸小花一眼,心情複雜。
「別站在門口了,進來坐吧。」雷衍開了門,抱著陸小花就大步走進去,一言不發。
「你現在心裡眼裡只有你的未婚妻,根本就沒有我這個媽媽了,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小衍,你變了,媽媽很失望。」馬芸痛心的語氣在身後傳來,雷衍腳步一頓,緩緩看向懷裡的女人,半晌,他頭也不回地淡淡說,「變的不止是我。」
陸小花聞言,心裡一跳,說不上啥滋味。
雷衍這是怎麼了?跟養大自己的母親這麼說話?
心裡有些複雜,一路上樓,雷衍眸光暗沉陰冷,俊朗的臉上隱隱有寒光掠過,頭偏過他的肩窩,陸小花看怔了。
他今天很不正常,不,應該說,從島上回來那一天開始,他就變得很不正常了!
興許是發現了她在瞧他,雷衍突然低頭看向她,片刻后,猛地啄了下她的唇,又狠狠掐了一把她的腰。
「別用這麼渴望的眼神看著我,放心,會滿足你的!」
啥?!
不等她反應過來,雷衍直接將她掀倒在床上,整個人就撲了上去。
陸小花稀里糊塗地被親得腦子都缺氧了,推了他一把,「喂,你幹嘛!」
雷衍的黑眸陰沉得可怕,像頭髮了狂的野獸似的,肆意糾纏著她,動作強勢霸道又不容反抗,兩個人糾成一團,雷衍很快就做好了『戰鬥』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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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兩天!三天!
每天晚上,雷衍不知哪根筋抽了不知疲倦地要她,陸小花的體力和耐力跟雷衍比起來,壓根就不是一個段位的,何況雷衍同志禁慾蓄積了這麼多年才開葷,她哪兒能招架得住?
真要命了,她害怕被這男人活活弄死在床上,那臉真丟大發了,那碑銘都不知道要怎麼寫……
陽光灑在陸小花慵懶的身上,她動都不動彈一下,渾身那酸那痛像是被大石頭給碾過一圈似的,比被人暴打一頓還要慘不忍睹。
陸小花決定今早上不去軍區了,身體跟散架了一般,連動一下手指頭都覺得疲憊。
將電視的聲音開得極大,她一會兒橫著,一會豎著,左右都覺得不舒服,心情也不好,一會兒要雷衍給她端水,一會兒要雷衍去很遠的地方買她想吃的早餐回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幾天將她整得太狠了心裡歉疚,雷衍同志這幾天把她慣得不行,說一不二,說二不三,耐心極好,脾氣極好。
她為了撒氣,也就越發對他刁鑽古怪。
枕頭,高一點不行,矮一點不行。
洗澡水,冷一點不行,熱一點不行。
沐浴乳,味兒淡一點的不行,濃一點的也不行。
把雷衍給活活折騰了一周,這口氣才終於緩了過來,或者更確切的說,是她身體才又舒服了,繼續返回軍區參加集訓。
這天出門的時候,陸小花聽到雷衍站在陽台上接電話,悄悄地過去,隱隱聽到「間諜、背叛,處理」幾個字,愣了愣,她的心裡莫名有些不安,似乎感覺到她的視線,雷衍回頭瞥了她一眼,迅速低聲講完電話,掛斷,朝著她走來。
「站在這裡幹什麼,出門了。」伸手攬住她的腰,陸小花這才回過神,咬了咬唇,忍不住問,「雷衍,你最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我總感覺你怪怪的。如果是軍事秘密,那你就不要講,不是的話,我希望你告訴我,有什麼事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決,可以不?」
雷衍揉了揉她的頭髮,「沒什麼,軍區的事,我會處理的。」
不知道他是不想說,還是真不是什麼重大的事,不過都沒必要問下去,陸小花便也沒再問了。
轉眼之間,就到了月底。
月底是一年一度的晉陞考核,在軍隊這個大環境,競爭的激烈其實和社會上的任何部門並沒有什麼不同,一切靠個人能力說話,尤其是渝城這個重點軍區,全都是佼佼者,未免心氣高,自負,想要讓他們對你心服口服,辦法只有一隻——用能力征服。
陸小花原本就是『關係戶』,破格晉陞,從士官到上尉再到立軍功,事業蒸蒸日上,誰都知道她是首長的女人。
為了不讓別人看低她,更為了不給雷衍丟臉,軍區的高強度訓練她並沒有拉下任何後腿,甚至在雷衍的授意下,小劉對她壓根就沒留半點情面。
而她的單兵作戰能力,的確讓男兵們刮目相看。
體能,槍械,格鬥,技能,機動技能,滲透技術,毫不遜色任何一個男人,十打十能獨擋一面。
最終,陸小花以優異的成績順利通過考核,正式成為了特種兵,同時,也正式成為了雷衍的機要參謀,不過,首長的機要參謀不是那麼好做的,她要面對更多嚴峻的考驗。
首先,她要學會譯電,能夠單獨完成一份譯電工作,也不是容易的事,特別是非情報科出來的人。在這次的考核中,顧淺春也同樣以優秀的成績脫穎而出,更因為她出色的譯電本領,被情報科直接調了過去。
一接到通知要她去情報科培訓學習譯電,陸小花心裡很不舒服。
特戰隊對機要參謀的要求非常規部隊可比,十分嚴格,普通的機要人員還得達到每分鐘處理200字的電報,而她做為首長的專職機要參謀,考核目標是——每分鐘350字。
陸小花覺得這是顧淺春在針對她,但她也只能忍氣吞聲使勁敲。難道才來第一天就跑回去跟雷衍哭鼻子不成?
敲擊鍵碼把手頭都敲酸了,離每分鐘350字的目標還遠得很。
老實說,她寧願跟著男兵們出去打打殺殺的,也不願干這種技術活,打小她就沒有做過太精細的東西,舞刀弄棍的野丫頭,非得讓她去繡花,這不是坑人么?
如何提高譯電速率,減少譯電程序,她真是難透了腦筋。
眼看著離婚期近了,要開始準備了,但她一點精神都沒有,每天上班下班都在琢磨怎麼完成任務。
這天,一大早雷衍就去了軍委開戰區會議,臨近中午才回辦公室,一回來就召開了天鷹,天狼,天豹,天虎四個大隊指戰員開會。
而耐人尋味的是,天狼,天豹,天虎三個大隊相對天鷹來講較為隱蔽,但好歹還能見著,而那個傳說中狠如魔鬼,狂如撒旦的天蠍戰隊,似乎從未露過面。
坐在角落裡,陸小花聽著雷衍布置任務,關於特種部隊今年參加國慶大閱兵的事。
老實說,這事挺折騰人的,眾所周知,特種兵的訓練科目和普通兵種存在著極大的差異,別瞧著他們上天是雄鷹,下海如蛟龍,入地似猛虎,可真要讓他們踢著正步走廣場,那可真心為難了,特種部隊有各種各樣的優秀人才,但絕對沒有正步踢得好的。
正步,壓根不是訓練科目。
正尋思著呢,門口值班的戰士就輕聲推門走到她跟前,小聲說,「陸參謀,軍委急件。」
陸小花瞟了雷衍一眼,點了點頭,跟著她出了會議室。
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簽收了那貼著中央軍委【絕密】軍發文15號的卷宗,等再回到會議室時,會議都結束了。
陸小花跟著雷衍回了辦公室,她直接將卷宗遞了上去,雷衍淡淡地瞄了她一眼,臉上沒有變化,但太過熟悉他的陸小花知道,自己該出去了。
她不是一個不懂事的女人,公私分明不僅僅是雷衍的原則,她也同樣。
笑了笑,陸小花輕聲問,「會議結束了,那我先去情報科培訓去了。」
「嗯。」目光落到她身上片刻,雷衍眸色微黯。
她轉身走了兩步,雷衍突然在身後叫了她一聲,陸小花回頭看向他,雷衍嘴唇動了一下,而後說,「沒事,出去吧。」
這次,她沒有罵他神經病,沒有覺得他是在耍她,心裡認定她有事的念頭更堅定了。
到底出什麼事了,很難解決嗎?他最近憂心忡忡,卻什麼也不對她講,他越是這樣,她就越是擔心。
關上門,陸小花直接去了情報科,正了正帽沿,她踏入了情報科的大門,一身夏季軍服讓她看上去特別的英姿颯爽。
別說,她這人兒吧還真是能讓女人嫉妒,在部隊那麼辛苦的訓練,她除了膚色是小麥色,但皮膚水嫩細膩,這一點就是顧淺春比不上的。
一進譯電室,就看見顧淺春正襟危坐在電腦前,眼神寒冷。
「陸小花!」
顧淺春冷然地看著她,突然一把將手裡的文件用力甩到她跟前。
「一份不到500字的文件,你竟然發生了15個錯處,要是在真正的戰場,貽誤戰機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陸小花渾身一抖,將文件拿起來一看。
這是她上次在蓉城參加過的反恐的預演報告,別瞅著它不到500個字,還足足折騰了她30多分鐘呢。
這是她第一天到情報科時,讓她翻譯的東西。
話又說回來,要真在戰場上,能把這麼重要的文件給一個還沒弄明白的新手去翻譯,那就是自找死了!
不過……
陸小花揚了揚唇,好漢不吃眼前虧,顧淺春擺明了是刁難她,她要忍過培訓的這半個月,這是部隊,沒有任何分辯的可能性,唯上級的命令是從。
但要讓她做出低垂眉目的樣子,同樣也很艱難。
顧淺春冷冷地看著她,「在情報科你就是個普通的機要參謀,不要以為自己是雷衍的女朋友就可以為所欲為,把工作不當回事!罰跑三十圈,是對你小小的懲戒!」
陸小花暗暗咬牙,硬是忍著脾氣沒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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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八千字加更,後天加更一萬字哈~